宋沉衍臉驀然冷下來,視線鎖著面前抖的人,目如冰棱般刺骨。
“艾琳博士,我想,您現在或許有些搞不清楚況。”
文理站在宋沉衍后,平靜地對這個人說:“您現在已經自難保,如果非要站在對立面,或許有事的,不一定是您父親一人了。”
“文助,你什麼意思?”艾琳微微一僵,整個人警覺起來。
“您在醫院做的這些實驗,數據都已經被留作證據。”
“如果您不配合,那麼首先要為此付出代價的即將是您。那您又要怎麼確保,您的父親在國外還會安然無恙?”
文理用指節頂了下銀眼鏡的邊框,淡淡微笑,“所以艾琳博士,您要是站在宋總這邊,或許某些數據可以被暗中銷毀。醫院這邊,也可以不追究您挪用資源的事。”
這已經是最大限度的退讓。
如果答應,那麼說不定做的事就能一筆勾銷。
那些足以致命的數據,也將永遠無人知曉。
其實艾琳怎麼不懂,如果出了事,父親那邊豈又有誰能夠幫看顧。
但如果得罪了另一方,的父親,仍然也不見得還有活路。
實在兩難全,巨大的力,如同山一樣籠罩而下。
彎的脊椎,的意志,以及除了后悔、就只剩陷絕的神。
“不要我了,求求您……”艾琳雙手捂臉,淚流滿面,“讓我想想吧,求您了……再讓我想一想。”
人著肩膀哭泣,細碎的噎聲回響在冰冷蒼白的實驗室。
宋沉衍從始至終面冷淡,對于其他人,他從來就沒那麼多耐心和憐憫。
他什麼也沒說,站起,彈了彈上的白大褂,而后轉離去。
文理最后看了一眼撐著試驗臺掉淚的人,心里唯一可惜的,是誤歧途的選擇,以及被資本摧毀的人生。
……
從活現場趕完通告出來,天有點沉沉的。
京都的夏季雨水,氣溫高,像這樣的天,基本很能見。
沈歲提著禮服擺往外走,方婉在旁邊給撐著傘。
天沒有紫外線,但藝人的皮本更需要注意保養,哪怕沒有大太,還是得嚴謹認真地做好防曬。
“這天兒到底下不下雨啊,連點風都沒有,怪熱的。”
旁邊隨行的工作人員,不經意的抱怨著天氣。
大抵是收工后心好,不人也開始跟著聊起這天。
沈歲抬頭瞥了眼天上的云,確實深,按的經驗判斷,估計過兩天就會落一場大雨。
“唉,南方的雨停了,就該到北方。”笑了下,攏起擺坐進保姆車里,回頭去看方婉,“欸,婉姐,后面兩天還有什麼行程,有外景活麼?”
方婉自然聽到了說下雨的事兒,拉上車門,坐到旁邊說:“后兩天你可以暫時休息了,放心吧,下雨也淋不到你。”
“可以休息了?”沈歲還愣了下,“這麼快?那……所有工作都已經做完了?”
“對,暫時做完了。”方婉拿出平板,開始翻閱文檔確認。
確認無誤,才是收起所有通訊工,安心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那后面呢?”沈歲擰開保溫杯,喝了口自己泡的檸檬水,“后面的工作檔期定了嗎,大概都有哪些?”
等了一會兒,方婉都沒有回應。
以為方婉睡著了,把杯蓋兒擰回去,放到裝小件的手提帆布包里,打算也休息會兒。
剛閉眼,方婉忽然道:“后面……暫時沒有接到合適的工作。不過沒關系,這兩天我再去跟之前有合作意向的公司談一談,說不定,很快就有新的通告。”
做藝人這行,工作也不總是穩定的。
有熱度和流量的時候,想要跟你合作的人就多。
等熱度降了,關注你的人了。
那麼隨之發生變化的,就是你所擁有的資源。
“沒事啊……就當放假了。”
沈歲自己很明白,或許就是因為自己前段時間的任,爽約了許多的合作方。
人家也不是沒脾氣,非得把當祖宗供著。
深深呼出一口氣,了太。
心里打算著,要不這段時間先去公司練練舞,發點練習室日常什麼的,好好運營一下自己的社平臺。
做藝人的,最忌擺爛。
一順應環境擺爛,那可就真的要走下坡路了。
得虧終于能歇息兩天,一連悶頭工作數日,都有點吃不消了。
想起最近自己都住在藝人公寓,好像都沒怎麼跟宋沉衍見面。
沈歲去超市買了些食材,還挑了兩瓶利口酒,一邊往回家的方向走著,一邊給宋沉衍打電話。
“嗯?怎麼了歲歲?”
“宋醫生,下班了沒有?”
這幾天宋沉衍都下班晚,因為沒有人在家,他也不急著趕回去。
這會兒他還坐在宋氏大樓的辦公桌前,跟在外出差的文理開視頻談事。
“還沒。有事麼?”
“都快八點了,我以為你在家里了呢。這麼晚還沒走,難道是在醫院加班?”
“沒有,開了個臨時會議。”
“哦,那我……”
“不用。已經忙完了。”
宋沉衍掃了眼電腦屏幕,“嘟”的一聲,那邊已經識趣兒的掛斷了。
他從座椅上起,扯出柜子里的西裝外套,掛在臂彎上,單手接著電話往外走,“等著我,十分鐘后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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