匯景大酒店樓下。
“陳總,合作愉快,陳小姐,歡迎到別莊去玩,小和您年紀相仿,你們一定能有不共同話題……”
面對討好的合作伙伴,早期陳穎芝總忍不住懟人,如今鍛煉了幾年,倒也會圓應對了。
“好,有機會一定去。”假笑兩聲,抬手撥了下長發,踩著恨天高往停車的方向走。
走了幾步,發現哥哥沒有跟過來,奇怪地回頭去。
只見那位合作方老總神兮兮地拿出一張請柬,塞進陳品清手里,然后不知說了句什麼。
陳品清笑了笑收下,一副十分興趣的樣子。
兄妹倆坐進車后座,隔板徐徐升起。
“哥,汪老板送了你一份什麼大禮啊,好像很貴重的樣子?”陳穎芝好奇道。
“呵,什麼大禮,見不得人東西!”
陳品清咕噥了一句,將東西隨手一丟,然后扯了扯領帶,頭一仰,合上雙眼。
他今晚喝得有點多了,能堅持到現在已然不易。
請柬就躺在陳穎芝手邊,純黑封面,浮雕燙金字,材質不像是紙質的,看著分量十足。
瞥了眼昏昏睡的哥哥,拿起展開。
奇怪的是,里面沒有任何署名和容,只有一朵花。
不知道用什麼料畫上去的,散發著人的香氣。
“哥,這是哪家舉辦的宴會啊?”
陳品清沒答,抬手擋住眼,從嚨里溢出一聲冷笑。
“連個舉辦場地的名稱都沒有……哦,這后面有個地址。”陳穎芝瞇起眼,舉高請柬對著車燈念道,“清昌路234號……這哪里啊,我怎麼好像不認識?”
“呵,京市這麼大,你不認識的地方多了去了……”
不服氣:“肯定不是什麼有名氣的宴會。”
“這你就錯了。”陳品清抹了把臉,眼睛仍然閉著,“這場宴,名氣非常大,能去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說起來,整個商界有資格參加的,沒幾位,京市大概也就我,還有另外三家……”
一聽這話,趕把請柬收好:“18號,就是后天,到時候是我陪你去還是從書室挑個人……”
“誰說我要去了?”陳品清眼一乜,半睜不睜的眼睛里有點泛紅。
“你不是說,能參加的都是大人……”
“我不去!你更不準去!”陳大突然來了火氣,大喝一聲,然后轉了個,睡著了。
“?”
醉酒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陳穎芝沖著醉醺醺的哥哥吐了吐舌頭,目瞥過請柬,想了想,順手塞進了自己口袋。
除了陳家,還有另外三家。
所以,殷家會是誰去呢?
想,去運氣。
18天這天,天氣不太好,下了一天的雨,臨近傍晚時分,雨勢才得以緩解,從嘩啦啦,變了淅瀝瀝。
“小姐,到了。”
陳穎芝下了車,司機老張立刻過來撐傘。
環顧一周,目落在一個平平無奇的門面上,皺起眉:“沒開錯地方?”
“清昌路234號,不會錯的小姐。”
從馬仕包包里拿出那張請柬,左看右看,依然覺得不可思議:“這種對方,怎麼會……”
突然,一道影出現在視線范圍。
對方被一群人簇擁著,陣仗很大。
只捕捉到了一點,但那形,那背影……
是殷遲舟!
心中一喜,陳穎芝尋思著今天不管怎樣,都不會再讓對方輕易逃掉了,一定要問個清楚。
關于他和母親的假結婚,他們長達數年的易,以及對自己的忍讓和包容到底出于什麼原因。
“小姐,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問問爺……”
“老張,你先回去,等我出來給你打電話!”
陳穎芝打斷司機的話,傘也不要了,踮起腳尖踩著滿地的積水,往那個不起眼的門臉走去。
既然殷遲舟會出現在這里,那就說明沒走錯地方。
等趕到時,那群人已經不見了蹤跡。
順著長長地走廊一直往里走,出現了一扇厚重的大門。
門是敞著的,有點像酒吧的口。
拎起擺剛要進去,被一條手臂攔住。
“不好意思,這里是會員制的。”
“會員?”遞上請柬,“這個可以嗎?”
門衛一見,態度頓時變了。
“當然可以,您請進。”
這種場合,都是狗眼看人低的。
陳穎芝昂起頭,邁進大門。
的確是酒吧的裝修風格,冷冷清清的,沒有客人,也沒有酒保。
正疑著,后又有人進來了。
對方越過腳步遲疑的,徑直往左拐,然后進了電梯。
陳穎芝福至心靈,三步并兩步,趕在關門的前一秒,也沖了進去。
沒打招呼,對方也沒吭聲。
電梯的金屬鏡面反出這個人的形。
一米七左右,有些發福,臉上戴著副面。
又是面。
不想到了一位算得上朋友的長輩,霍擎。
他們有段時間沒聯系了,也不知對方最近過得怎樣。
應該是很忙吧?否則肯定會打電話給……
轉念一想,自己也太沒良心了。
人家待自己那麼好,這一旦不需要幫忙,就把對方拋之腦后,連一句日后問候都沒,實在太不應該!
陳穎芝決定,等今天這事過后,回了家,就主給霍先生發消息。
無論如何,也該正式請他吃個飯什麼的。
叮——
清脆的一聲,將的思緒拉回。
電梯門開了,與此同時,一異香撲面而來。
了鼻尖,是和請柬上一樣的香味。
不知是哪個牌子的香水或者香薰,沒有用過,但嗅得出來,不是什麼便宜貨,像是高級定制款。
這麼一恍惚的功夫,剛剛還站在前面的男人已經不見了。
陳穎芝走出電梯,突然耀眼的金,刺得眼睛下意識閉了下。
是水晶燈。
很大,足足有兩層樓那麼高。
從中央垂落下來,彰顯著富麗堂皇。
瞳孔慢慢地適應了線,四周變得嘈雜起來。
腳步聲,談聲,不絕于耳。
可放眼去,又見不到半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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