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遲舟沒說話。
半晌后,他突然道:“我有個想法,等辦完手頭的事,我準備回一趟港城。”
劉福聞言,倒沒多問,爺的能力,他是絕對信任的。
老人點點頭,悠悠道:“那我這就來著手調派人手的事宜……”
“不用,我打算一個人去。”
劉福先是一愣,下一秒,變了臉:“不可以!您這是想以做餌,您——”
“不要的,福叔。”殷遲舟輕松地笑了笑,“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可……可您以什麼理由去呢?名不正言不順,他們不會上當的。”
一句話,車的兩人均陷了沉思。
車輛駛出隧道時,殷遲舟開口道:“有個人,或許能幫到我們。”
辦公室。
桌上攤著一堆沒簽完的文件,老板椅上的人兩眼直直地盯著某。
目渙散,思緒飄忽。
【你先不要慌,回去以后好好想想,把一切理順了,或許,能找到想要的答案】
表姐的話,猶在耳邊回。
答案……答案到底是什麼呢?
陳穎芝閉了閉眼,今天第N次嘆氣。
自從那天以后,就把自己關在公司里,沒日沒夜的辛勤工作。
可惜,逃避的效果十分堪憂。
罪魁禍首倒是沒了靜,連一條都短信都沒再發過。
“唉……”
又一聲之后,陳穎芝欠了欠,打算稍作休息,看點綜藝改善下心。
隨便在熱門排行榜點開一個視頻,彎腰拉開屜,正挑著零食,音箱里傳出悉的嗓音。
軀一僵,緩緩抬起頭。
電腦屏幕上,正播放著那期節目的選片段。
殷遲舟掉外套系在腰上,然后開始打繩結,作利落又干練。
陳穎芝愣了會兒,回想起當時的形。
其實也沒過多久,卻好像已經是幾年前的事似的,有種不真實的恍惚。
至今,都沒弄清楚,殷遲舟參加節目的原因。
原本就正煩著呢,這一看更覺得意,尤其屏幕里這位,說話不算話,總是拿當小孩子來哄,可惡至極。
陳穎芝強迫自己把視線從對方流暢的線條上挪開,剛要點擊左上角的叉,忽然瞄見什麼,一整個怔住。
按下暫停,截圖,然后放大。
幾道疤痕,有長有短。
忽然有什麼流竄過大腦,瞇了瞇眼,一時沒有捕捉到。
托著腮,思考了好一會兒,陳穎芝決定把整個綜藝再看一遍。
可惜,除了這里,后面殷遲舟的服始終穿得好好的,沒再出過手臂。
的心思活絡起來,就像有條小蟲子在土里鉆啊鉆,囂著要爬出來,迫不及待地想要把那塊土給掀開,又找不到合適的小鏟子,急得原地打轉。
嗡——嗡——
手機激烈地震響起來,拉回了焦躁的神智。
定睛一看,好嘛,瞌睡送來了枕頭,某人來的正是時候。
陳穎芝努力住激的心,清了清嗓子,按下接聽鍵。
“喂?”
“小芝,你在公司嗎?晚上有沒有空?”話筒里傳出殷遲舟溫潤的聲音。
“怎麼,從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回來了?”
“咳,注意用詞,我記得我教過你們兄妹倆,在外不要說臟話。”
的確教過。
他還說過,做人,尤其是在生意場上,玩心計可以,但還是要以誠信兩字為本,不能偏離了最初的理念。
結果呢,謊言一套又一套。
陳穎芝輕哼一聲,但此刻不打算斤斤計較,有更重要的事要去驗證。
“在公司,一般般有空,您有事嗎?”
知道孩心里有氣,殷遲舟并沒有在意對方怪氣的口吻,淡笑道:“想請陳小姐吃頓飯,不知有沒有這個榮幸?”
比起吃飯,陳穎芝更想約在溫泉那種地方。
這樣就能正大明地把對方了……唔,主要是看一看手臂上的疤痕。
但很慫。
只敢在心里想,不敢真的提出來。
“吃什麼?不合胃口,我可不去!”趾高氣揚道。
“好,我盡力,晚上去接你。”
切斷通話,陳穎芝看了下時間。
下午兩點十五分。
還有三小時四十五分才下班。
嘖,早知道,說今天下午休息了。
本來就沒心工作,這下更坐不住了。
小陳總先花了一個多小時演練見面后說什麼做什麼,可能發生的種種況以及應對措施。
又花了一個多小時挑選晚上要穿的服。
的辦公室里有個休息間,每季度的服佩飾送過來后,小琦會分出一大半送到別墅,其余的就存放在這里,再據的喜好和換洗頻率,來決定去留。
所以打開柜,大部分還是新的,連吊牌都沒拆。
挑完后,天終于暗了些。
秋冬的夜晚來得比較早,點點燈陸陸續續亮起。
員工們笑著揮手道別,玩得比較好的,會約了一起吃飯或者去哪里消遣。
“小陳總,南邊新開了家融合餐廳,一起啊!”
業務部的幾名年輕負責人熱地招呼道,其中一位沖著眼:“有表演哦,八塊腹,最適合咱們這種上了一天班的單白領了。”
陳穎芝剛想說點什麼,口袋里的手機響了。
【我就在你后】
后?!
著員工們笑嘻嘻的臉,莫名到心虛,忙擺手推拒,同時催促道:“你們快去吧,晚了堵車!”
目送著大家離開,陳穎芝松了口氣。
轉一看,一輛灰的SUV靜靜地候在那里,也不知等了多久。
三步并兩步走近,原本想去拉后座的門,小心思一轉,快速鉆進了副駕。
“這麼張做什麼。”殷遲舟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緩緩踩下油門,駛街道。
陳穎芝還在盯著那幾個站在路邊準備打車的員工,聞言口道:“當然張,們可都認識你,你和我媽咪離婚了,卻來接我下班,要是被們看見了,指不定編出多彩的故事來,我可不想變大家口中的八卦談資!”
汽車駛遠,終于徹底放下心,忽然覺得車安靜得有點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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