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4章 晉升!天使真正的‘關卡’(大章求月票)
在聽到何奧話語的瞬間,紫瞳青年原本冰冷的面就驟然一僵,他看著何奧,冷哼一聲,用略帶嘲諷的語氣笑道,“著急的人不應該是我,而是你,”
他似乎找回了些許覺,角勾起了之前的笑容,“儀式本,只是能幫助你容納和掌握天賦序列,而融合本是相互的,你在融合我的時候,我也在融合你,”
他擡起頭,看著何奧,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盛,“謝你的‘儀式’,這將是幫我完‘晉升’的重要‘幫助’。”
如果何奧真的通過分析之卵破碎了命運紡車,將其還原最本質的天賦序列,並調配好藥,就著儀式服用。
那麼,那當然是一場正常的晉升。
何奧超模的儀式所製造出來的快速融合,能夠幫他迅速掌握天賦序列的力量。
可惜的是,這世上沒有如果。
現在與何奧融合的,並非是純粹的‘天賦序列272:命憶師’,而是命運紡車自我破碎之後,融合了自我意志的天賦序列。
這力量本,就帶著劇烈的‘毒’。
當這天賦序列和何奧融合的時候,命運紡車的意志也在與何奧融合。
在吃下糖的時候,毒藥也已經進了何奧的軀。
何奧自然也明白這一點,但他並沒有迴應紫瞳青年的話語,也並沒有因爲紫瞳青年的‘恐嚇’展現出恐懼或者害怕。
他端著手中的茶水,靜靜的注視著眼前出現明顯緒波的紫瞳青年,角掛著些許微笑。
彷彿在欣賞著自己的某種‘傑作’,欣賞著紫瞳青年被他‘嘲諷’之後,拼命想要證明自己的模樣。
詭異的寧靜蔓延在兩人之間的空間中,也蔓延在這散發著朦朧輝的小屋中。
“看來你的意識的確已經有些不正常了,”不知道過了多久,面對著何奧的‘注視’,紫瞳青年臉上的‘笑容’似乎也有些僵了,他的面容低沉下來,看著何奧,“在死亡即將到來的時候,居然還在在意對我的嘲諷。”
“或許吧,”何奧輕輕喝了一口已經沒有什麼熱氣的茶水,然後將搪瓷茶杯緩緩放在桌面上,他微笑著看著紫瞳青年,“但是看起來,你的確有些著急了,既然你已經勝券在握,又何必如此的著急?”
紫瞳青年面一僵。
這一次,他沒有第一時間‘反脣相譏’,而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後,他低了聲音,沙啞道,“我承認,你激怒了我,但是你的行爲毫無意義,這和你那些‘欺詐’手段一樣,都是毫無意義的伎倆,它無法干預我,也無法拯救你。”
他擡起頭來,再次看了一眼周圍朦朧的房屋,“你到了嗎?”
微微的震從那老舊的牆面上傳來,連帶著整個空間都彷彿在這一刻抖了起來。
老舊的沙發微微搖晃著,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響,老木條搭的置架,也撞擊著牆面,發出砰砰的靜。
彷彿一場由弱到強的地震,正在迅速的‘襲擊’著這老舊房屋。
紫瞳青年收回目,看向前的何奧,角再次勾起了些許微笑,“你的‘儀式’加速了我們的融合,也‘加速’了你潛意識的垮塌,”
他聲音漸低,帶著某種彷彿嘲諷的輕笑,“你準備好,迎接死亡的‘晉升’了嗎?”
而他對面的何奧卻並沒有回答他,而是在這劇烈的空間中,緩緩站起來,出手。
在紫瞳青年略帶茫然的目中,何奧的手掌,及到了他的臉頰。
那隻手如同穿過了一道幻影一般,穿過了紫瞳青年的,穿過了他的頭顱。
“唉,”何奧有些憾的收回手,在紫瞳青年茫然又疑的目中,輕嘆一聲,“你要是個實該多好。”
聽到何奧話語的紫瞳青年面一冷,然後低下頭來,冷聲道,“死到臨頭的愚人,不知所謂。”
在那劇烈的震中,他的影迅速消散在迷茫的輝中。
何奧擡起頭來,看著周圍悉的小屋。
砰——
幾乎在紫瞳青年影消失的瞬間,整個房屋彷彿被一‘巨力’撞擊刺穿,轟然破碎。
這一瞬間,何奧覺腳下一空,彷彿墜落向了某個漆黑的深淵,又彷彿落了幽深冰冷的‘深潭’,整個軀都在向著黑暗的最深下墜。
那原本‘託舉’著他的小屋,一瞬間破碎了無數散的碎片,這些立的碎片在他的視野中散開,如同佈滿輝的雪花,飄在了這暗淡的深淵中。
徹骨的寒冷蔓延上了何奧的襬,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深了他的,刺了他的寒冷。
有那麼一瞬間,他彷彿恢復了對自己的‘軀’的‘覺’,這覺是如此的清晰。
他彷彿能看到一條條流著鮮的跳的管,一個個正在不斷活躍著吞吐質的細胞。
看到自己跳的心臟,看到起伏的腔。
看到在他五臟六腑四肢百骸中流淌的那些能量。
來自天賦序列的,來自武道的,這些力量織在一起,混雜了他整個軀的能量回路。
他不止一次以高維的視角窺探過自己的軀,但是那一次次的‘窺探’與這一次的都不一樣。
他依靠的不再是某種特殊的‘視角’,或者說‘觀看’,而是‘知’。
就像人閉上了眼睛,著自己的,著自己的,著脈搏的跳,軀的溫度,以一個從未有過的‘角度’,在觀測著自己的軀。
他能清晰的到自己軀的每一寸變化,到每一縷從他能量回路里流淌而過的力量。
與此同時,他也能覺到,一龐大的力量,遠遠超出他軀強度的力量,正在與他的軀‘融合’。
或者說,正在強行‘’進他的軀。
這力量是如此的強大,幾乎一瞬間,就撕裂了他的,撕裂了他的細胞,撕裂了他的管和能量回路。
就像是要將一頭鯨魚塞了一個小小的氣球,僅僅鯨魚留下來的滴,都將整個氣球撐的彷彿即將炸一般。
劇烈的撕裂痛苦伴隨著那敏銳的知,蔓延上了何奧的識海,蔓延上了他的意志。
有某一個瞬間,他彷彿覺自己正浸泡在一片海洋當中,這靜寂的海洋蠕著,彷彿一團巨大的,正在包裹住他的軀,將他吞沒。
並非是他在晉升天使,而是他作爲天使的‘祭品’,正在被這強大的超凡力量所‘用’。
他的軀正在被‘解構’,爲神話的一部分。
這一路走來,何奧見到了太多太多瘋狂的天使。
他們失去了自我的形狀,失去了自我的意識,就像是活化的天賦序列一樣,被超凡的力量所支配。
此時此刻,他似乎也能勉強的會到那些‘天使’的狀態了。
這力量太澎湃了,B級,落天使的力量中,就如同一滴水滴了海洋中。
絕大多數水滴,只會被海洋同化。
水滴如何能包容海洋?
而那力量所抵達的,也並不止是何奧的。
那澎湃的力量如同海水一般衝向何奧的意志,衝向何奧的靈魂。
這一刻,他覺自己靈魂也被龐大的‘力量’所填滿,他的記憶,他的意志,他的思維,都在被如同海水一般龐大的力量所‘稀釋’。
就如同剛剛破碎的他的潛意識深的屋子,那些散落在深淵深的點,如同落大海的雪花,他的‘意識’正在快速融化在這漆黑的深淵中。
他試圖找尋周圍存在著的,命運紡車,或者紫瞳青年存在的跡象,但是他所‘看到’的,都是空的空白。
這片力量的‘深海’,實在是太大了,吞沒他,異化他的,並非是某個的意志,而是這龐大的力量本。
亦或者說,這龐大而瘋狂的力量,就是某種異化的‘意志’。
這纔是真正的‘天使關卡’,真正越過神話的‘門檻’。
儀式、藥,這些反而是這次晉升中不那麼重要的東西。
真正重要的是,凡人,是否有能力,能接或者駕馭,天使的力量?
接不了,哪怕一切準備的再好,也只不過會變另一個瘋狂的天使,爲異化的力量本。
龐大的力量依舊在不斷的他的靈魂,他的軀。
扭曲瘋狂的思維與這些澎湃的力量一起,填滿了他的識海。
這些瘋狂並非是某個有自我的意志,而是藏在天賦序列深的,力量本所伴生的東西,
漸漸的,何奧覺自己的意識開始模糊,他的思考也開始變得緩慢。
他並不畏懼那狂暴的污染,但是這一次的‘污染’,似乎的確有些多了。
它們的量是如此的大,彷彿永不枯竭的不斷的沖刷著何奧的意識,就像沖刷著一面雕刻滿各種各樣的花紋的牆壁。
那較淺的刻痕很快就被抹去,更深一點的,也被漸漸磨淺。
很快,這些花紋越來越,越來越。
何奧的意識,也漸漸在這如同洪水一般的水流中,一點點的淹沒。
他已經漸漸不能思考,漸漸的無法控制自己的緒。
他已經沒有更多的思緒,去尋找‘紫瞳青年’的意志究竟在哪兒了。
澎湃的水流一點點的向著雕刻最深流去,一點點的抹除那最深的刻印。
一道道畫面在他腦海中迅速的拂過,那是彷彿是他的‘記憶’,又彷彿是他的‘自我’。
他看到了那些曾被他‘提現’過的通緝犯,那些人的模樣已然模糊不清,在狂暴的‘水流’中,迅速被抹消。
然後他看到了楊德、巫蘭、柳正雲、慄、歌婭···看到了這一路走過來所遇見的人們。
這些人的模樣原本是清晰的,然後又迅速變得模糊,但他們並沒有被迅速的抹去。
依稀之間,何奧彷彿察覺到了什麼。
而在他意識的最深,一條蜿蜒的小河,和在河畔垂釣的老者,在他的視野中顯現出來。
那澎湃的‘水流’也沖刷著這老者幻影,但是卻並沒有迅速的抹去老者的面容。
何奧注視著那些在輝中逐漸虛幻朦朧的幻影,這些幻影構築了意識最後的屏障。
彷彿有某種無形的線條,從這些幻影上延而出,蔓延在何奧的上。
那是他的過去,也是他所牽扯的命運。
但他似乎‘忘記了’許多東西,‘忘記了’許多的人,本來這個位置,似乎應該有很多人的。
“你是否覺自己意識的屏障太過弱小,到那些能錨定你意識的人或者事太?”
而在這沖刷當中,一道響在靈魂中的聲音,在何奧的腦海中迴盪而起,他彷彿就在何奧的後,靠在何奧上,平靜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的‘戲謔’和‘嘲弄’。
“因爲那些足以爲意識錨點的‘記憶’,許多都已經被我抹去了,那些與你命運牽連深刻的人,也被我削弱了命運。”
那平靜的聲音繼續響起。
“你或許意識到了自的忘,或許意識到了命運的修改,但是這又如何呢?被修改的命運不會因爲你的察覺而復原,被抹去的記憶,也不會因爲你嘗試記起而恢復。”
那嘲弄的笑意如同張開的網,困住何奧的意識。
“你從來不懂神話的力量,也無法理解神話的偉大,當你在試圖挑戰神話的時候,你的結局就已經註定。”
“在我的眼中,你始終不過是掙扎的螻蟻,不過是愚蠢的凡人,不過是試圖越過魚缸的小魚,我可以輕易的掀翻魚缸,碾死螻蟻,控你這樣凡人的命運,”
“如果不是我被那些愚蠢的傢伙封印,如果不是你很適合爲我的‘替’,你本無法活到見到我的這一天,也無法走到這一步。”
“你應該慶幸,慶幸你以前還有一點利用的價值,慶幸我願意給你多活兩天的機會。”
“而現在,一切都結束了,你以爲的儀式,你以爲的輝煌,你以爲的‘勝利’,其實都無關要,都不過是你自己的黃粱一夢。”
“從一開始,你的命運就在我的手中,”
那聲音緩緩恢復了平靜,那戲謔與嘲弄也徹底的消逝,如同玩夠了玩的神明,輕易掐死了一隻螞蟻一般,徹底迴歸了那無的默然。
他的聲音最後響在了空的識海中,響在了那彷彿要被抹去的意識裡,“就像吊在舞臺上的提線木偶,早已固定好了結局,從未改變。”
“是麼?”
也就在這時,一聲低聲的詢問驟然迴盪在了這深淵當中,迴盪在了那彷彿能淹沒一切的污染洪流裡。
整個深海中驟然掀起了狂暴的風浪,流淌的影一瞬間匯聚紫的模糊人影。
然而這人影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肩膀就被從這意識深海中出的一隻手按住。
接著,一聲彷彿俯在他的耳畔的低語,混在狂暴的污染中,輕輕響起,
“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