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君臨拿著煙的手一頓。

“好端端的，你提起干什麼？”

顧眠強忍著笑意，“哥，你是生氣了嗎？”

“我怎麼可能生你的氣。”

“可是提起亦歡的時候，你明顯不高興。”

“我不高興，也不是生你的氣。”

“所以你是生亦歡的氣？”顧眠追問道，“哥，你們已經分開了，按理應該再無關系。”

“可是一提起，你的緒就會有波，這明顯不對勁啊。”顧眠笑著道，“以你的格，只有在意的人，才會讓你有緒起伏吧？”

“眠眠，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你應該直面自己的心。”顧眠斂住笑意，正道，“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你離不開亦歡。”

“我離不開徐亦歡？”葉君臨嗤笑出聲，“眠眠，你沒睡醒嗎？”

顧眠：“......”

“我只是希，你能認真對待你們之間的關系。”

“我和已經沒有關系了。”葉君臨冷然道，“要說還有最后的一關聯，只有心心。”

顧眠沒再多說什麼。

“我明白了。”

“快進去吧。”葉君臨完最后一口煙，“我回去了。”

“好，我看著你走。”

顧眠目送葉君臨開車離開，轉剛要進屋，看見徐亦歡站在門口。

“亦歡？”顧眠走上前，“你站這干什麼？”

“你沒有回來，我不放心，想出來迎迎你。”

“剛好遇上我哥，說了幾句話。”

徐亦歡角微抿。

顧眠解釋道，“你放心，答應你的事我不會食言的，我沒有把你懷孕的事告訴我哥。”

“眠眠，我沒有懷疑你。”徐亦歡輕聲道，“只是一看見君臨，我就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你們兩個人，都需要給自己一點時間。”顧眠笑笑，“先別想這麼多，好好休息幾天，有些事，冷靜下來，自然會想通的。”

“嗯，聽你的。”

......

顧行知的人手被解決后，一直沒有別的靜。

他幾乎待在華府足不出戶，生活起居由保姆照顧。

顧眠沒有關注過他，所有有關顧行知的況都是厲霆深主跟提起的。

除了照顧家里，顧眠空閑的時間都在研究醫書，偶爾跟宋阿婆視頻通話。

午后，顧眠正在跟厲霆深打電話，徐亦歡突然敲門進來。

“亦歡來了，先這樣。”顧眠掛上電話，開口道，“亦歡，過來坐，我給你把把脈。”

徐亦歡走上前，在旁坐下。

“好的。”顧眠把完脈，“你的沒什麼問題，放心吧。”

“嗯。”

顧眠見言又止的樣子，開口道，“在我面前不用有顧忌，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眠眠，我不想要這個孩子。”徐亦歡艱難地開口道，“心心沒有父親，已經是缺失了，我不能在明知給不了孩子完整家庭的前提下，把他生下來。”

顧眠并沒有詫異。

看得出，徐亦歡是真的打算放下葉君臨的，不會因為孩子繼續卑微地留在他邊。

所以決定放棄這個孩子，也是正常的。

“亦歡，我尊重你的決定，但是我覺得，我哥有知權。”顧眠開口道，“你應該跟他說明況，讓他陪你去醫院。”

“眠眠，我不能把這個孩子打掉嗎？”徐亦歡艱難地開口道，“我不想再跟他糾纏不清。”

“可是這孩子也是我哥的，他有知權。”顧眠正道，“你放心，我不會讓我哥對你怎麼樣的。”

“我明白了。”徐亦歡點點頭，“我會去跟他說的。”

“嗯。”顧眠應了聲，“按理我應該幫你聯系醫院，但你肚子里的孩子，畢竟是我的親人，我實在不忍心......所以這件事我就不手了，你們自己解決吧。”

“眠眠，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顧眠握住的手，“你的人生本來就不應該被孩子綁架，人活一世，最重要的是不要對不起自己。”

“我明白了，謝謝你，眠眠。”

......

顧眠沒再關注這件事，只是準備了一些流產后調理的藥，想著到時給徐亦歡吃。

正在準備著，手機突然響起。

顧眠看了一眼屏幕，接起電話，“哥，你找我？”

電話那端傳來葉君臨低冷的嗓音，“眠眠，你知道徐亦歡懷孕的事嗎？”

“怎麼了？”顧眠問道，“亦歡跟你說了？”

“所以你知道？”葉君臨冷笑道，“徐亦歡并沒有跟我說，現在在醫院做人流，是醫院聯系我，我現在正趕過去。”

“所以亦歡沒有跟你說懷孕的事？”顧眠詫異，“瞞著你去做人流？”

葉君臨沒有說話。

“哥，你別沖。”顧眠立刻往外走去，“亦歡這麼做，一定是有原因的，你可不能傷害。”

“放心，我不打人。”

“我從不覺得你會手打人，但語言暴力也是一種傷害。”顧眠著急地換鞋，“我現在就趕過去，一切等我到了再說。”

......

車上，葉君臨見有新的電話進來，直接切換。

“葉總，我們已經在拖延時間，今天是不會給徐小姐做手的。”

“好。”葉君臨冷然道，“把人給我看好，我還有十分鐘就到。”

“是。”

十幾分鐘后，葉君臨趕到醫院，在院長的接待下直接來到手室。

剛進門，便聽見徐亦歡的聲音，“醫生，今天怎麼就不能手了？時間不是昨天就定好的嗎？”

“徐小姐，剛剛測量的時候，發現您的偏高，所以需要觀察，等值穩定了才能手。”

“是嗎？”徐亦歡疑，“剛剛檢查的時候怎麼沒跟我說？”

“抱歉，是護士疏忽了。”

徐亦歡剛要追問，下一秒，便聽見門口傳來的腳步聲。

轉頭去，看見葉君臨的時候，臉倏地白了下來！

來的是一家私立醫院，而且并不在MS集團和葉家的名下，葉君臨怎麼會來這里！

院長恭敬地開口問道，“葉總，需要準備休息室嗎？”

“自然。”葉君臨幽深凌厲的雙眸盯著徐亦歡，冷然道，“這里可不是說話的地方。”

“是，我這就準備。”

徐亦歡在護士的陪同下換好服，很快被帶到了一間豪華的休息室。

葉君臨正站在落地窗前煙。

窗外天空沉，一場暴雨即將來臨。

“給我一個解釋。”

男人低冷的嗓音緩緩響起。

“沒什麼好解釋的。”徐亦歡扯了扯，“那晚你要的次數太多，導致安全措施沒有做到位，意外懷上了，我來醫院理，就這樣。”

葉君臨轉過來，咬著煙了一口。

隔著青白的煙霧，他看著幾米開外脊背直的徐亦歡。

“這是我的孩子，誰允許你私自做主理的？”

“不理，難不留下嗎？”徐亦歡不答反問道，“你難道不會懷疑，我又要靠肚子里的這個孩子捆綁你嗎？”

葉君臨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我沒說要留下，但這個孩子是我的，我有知權。”

“我只是覺得，既然我們之間已經斷干凈了，那多一事不如一事，這種小事，就不要打擾你了。”

“你覺得一個孩子是小事？”葉君臨怒極反笑，“徐亦歡，你果然不想裝了，原形畢了是吧？”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徐亦歡深呼吸一口氣，努力下眼底的淚意，和口的刺痛。

這是的孩子，雖然還沒型，但怎麼可能舍得？

可是除了放棄，沒有別的路可以走。

“君臨，我自認為，在這件事上，我是在為你考慮。”徐亦歡平靜地看著他，“畢竟萬一被爺爺知道，說不定他又會重新燃起希，強迫你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接我，那樣你只會更不舒服，不是嗎？”

葉君臨無言以對。

徐亦歡說得沒錯，他最討厭爺爺強迫他接徐亦歡。

在這件事的理上，徐亦歡可以說是很懂事地在為他著想。

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心里就是不舒服。

特別不舒服。

葉君臨咬著煙完最后一口，將眼底按滅在茶幾上的煙灰缸里，沉聲道，“這是我的孩子，你沒有資格擅自決定他的去留，懂了嗎？”

“我告訴你徐亦歡，沒有我的允許，沒有一家醫院敢給你做人流手，不信的話，你大可以試試。”

徐亦歡指尖一，“那你想要我怎麼樣？”

葉君臨沒有回答。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怎麼樣，明明打掉孩子是最明智的選擇，但他心里就是不舒服！

徐亦歡開口道，“君臨，這個孩子本來就是一個錯誤，我現在只是在及時糾錯，你為什麼要阻止我？”

葉君臨冷笑一聲，轉一步步走到面前，“這個錯誤怎麼來的，你心里沒點數嗎？”

“要不是你那晚那麼主勾引我，也不會有這個孩子的存在。”

徐亦歡想起那晚，頓時又又臊，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地變化著。

那晚作為跟葉君臨最后的告別，的確前所未有的主，算是給這段而不得的畫上一個句號。

可是沒想到，會意外有了孩子。

別人都說，剪不斷理還。

但和葉君臨不一樣，他們之間簡單得只有孩子這一個關聯。

沒有了孩子，他們便再無瓜葛。

“是我的錯。”徐亦歡苦笑，“君臨，是我對不起你，所以可以請求你，讓我把這個孩子打掉嗎？”

越是這樣退讓，葉君臨心里就越是不舒服。

他不舒服，就不會讓徐亦歡舒服。

“我憑什麼答應你？”葉君臨冷笑一聲，臉上揚起一抹邪肆的笑意，“一個孩子而已，我又不是養不起......”

徐亦歡的臉倏地一白！

“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想讓我生下這個孩子？”

“有何不可嗎？”

徐亦歡強下口的劇烈起伏，開口道，“君臨，生養一個孩子，不是你說得這樣輕松的！”

“你有錢，別說一個，就算是百上千個孩子你都養得起，但孩子不是生下來給他一口飯吃養大就夠了。”

“孩子是人，需要，尤其需要父母的。”

“心心已經沒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我已經很愧對了，我不能再這麼沖，在明知給不了孩子完整家庭的前提下，把他生下來。”

“因為有些東西，并不是錢能彌補的。”

葉君臨勾，“說來說去，你還是想嫁給我，嗯？”

徐亦歡：“......”

“我要是想嫁給你，今天就不會來醫院了。”徐亦歡扯了扯角，堅決地開口道，“君臨，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我不會讓這個孩子生下來，我一定會打掉他，你攔不住我。”

葉君臨的瞳孔驟然了一下，抬手一把掐住的脖子，“你敢我的孩子試試！”

徐亦歡被掐得不過氣來，下意識地拍打著他的手，“松......松手......”

可越是反抗，葉君臨便掐得更加用力！

就在徐亦歡覺自己快要窒息時，休息室的門被推開。

顧眠看見眼前的一幕，立刻沖上前阻止，“哥！你干什麼！你瘋了！快松手！”

葉君臨這才松開了徐亦歡。

“咳咳咳......”

徐亦歡如獲大赦，劇烈咳嗽了起來。

“亦歡，你沒事吧？”顧眠扶著問道，“覺怎麼樣？”

“沒......沒事......”

顧眠轉頭向葉君臨，質問道，“看樣子我高估你了，我以為你有最基本的紳士風度，不至于對人手。”

“可你剛剛在干什麼？你用手掐著一個懷著你孩子的人的脖子！”

“眠眠，是先激怒我的。”葉君臨平靜地開口道，“你沒聽見說了什麼，說一定要打掉我的孩子。”

“你也知道這是你的孩子。”顧眠難掩慍怒，“對于你們男人來說，生孩子當然很容易，爽一把，十個月后就當爹了，可你知道對亦歡來說要承多你想象不到的苦？”

“心心才多大，亦歡的還沒有完全恢復，你控制不住自己的下半，就請你做好措施！”

“現在無論是選擇留下還是打掉這個孩子，對的都有很大的傷害！”

“不過站在人的角度，我心里是支持打掉的，因為以目前的狀況，流產的傷害要比生下孩子小很多，所以我才沒有反對的決定。”

“哥，錢的確能解決世界上大部分的煩惱，但總有一些東西，是錢解決不了，也取代不了的。”

“你不能給這個孩子完整的家和，憑什麼決定留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