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如燈滅,一切恩怨消,葬禮極為隆重,僅次于皇后的規格,滿城的命婦勛貴,都要來送一程。
蕭天母再次進了宮,參加喪禮。
滿宮肅穆,就連樹上都掛滿了白花,因為馮家人到來,氣氛格外的悲痛,棺材抬出去那一刻,馮夫人更是哭的暈了過去,宮扶下去休息。
景佑帝也出面,送一程,隨行的居然還有燕王,蕭天看到他們一起送宸貴妃,心中說不出的怪異,不知道是景佑帝著他來,還是燕王主要來的。
宸貴妃底下還有弟弟妹妹,的弟弟扶靈送棺,拜謝各府擺在路邊的祭案,辦的圓滿。
景佑帝站在宮墻之上,看著綿延數里地的白隊伍,很是慨,回頭問邊的燕王:“九弟啊,你說朕哪天駕崩了,會不會也是這樣,躺在那一方棺材里,送皇陵,一功過有后人評說?
宸貴妃是宮中死的位份最高的一個,皇宮許久沒有過大喪了,讓朕想起了父皇。”
燕王背著手,哪怕站在皇帝邊,背脊也不曾彎下來,只微微低頭,道:“皇兄多慮了,宸貴妃有此恩寵,不枉此生。
您春秋正盛,百年還早,無需傷。
皇兄英明神武,大燕國力強盛,四海升平,后人肯定一片贊譽,不輸先皇。”
景佑帝看他神平靜,氣度矜傲從容,年輕俊朗的臉,哪怕雙目失明,毫不見他的威風,猶如年輕的獅王一般,健碩的材,讓他都有些嫉妒了。
年輕正好啊,他老了,這個弟弟卻于男人力最旺盛的年紀,聲并不會因為他退居幕后而衰落,反而更勝幾分。
軍人以他為榜樣,偶像,文人欽佩他鎮守邊疆數十年,殺的北戎膽寒,不敢犯邊,對他的功業歌功頌德。
不愧是父皇最寵的小兒子,誰都不知道,景佑帝心底,對他除了忌憚,還有深深的嫉妒。
沒有人知道,他為了坐穩皇位,付出多,到了現在,還有朝臣質疑他的能力,私底下說他比不上燕王,他心里怎麼會痛快?
“回吧,你幫朕招待馮卿,發生這樣的事,他心里不好,多開解他一下。
朕記得,當年他和你還并肩作戰,匪淺!”
燕王淡淡道:“還是在皇兄繼位之前,有八年了呢,你不說,臣弟都忘了,因為跟我并肩作戰的人太多了,打仗從來不是一個人的事兒,需要舉國之力,還有信任的袍澤,缺一不可!
馮大人的能力,更多是治理地方,軍事才能是有,不過比起真正的將領,缺一子悍勇之氣,更適合做謀臣。
皇兄識人善用,他做布政使,主一洲,做的就很好啊!”
景佑帝哈哈大笑,“九弟啊,你眼也不差,跟朕所想不謀而合,為帝王者,最大的本事就是識人善用,平衡之道。”
燕王微微欠,“皇兄高見,臣弟佩服!”
蕭天那邊,送走了宸貴妃,去和馮夫人告辭,打道回府。
馮夫人面憔悴,斜倚在羅漢榻上,親自見了。
“夫人,節哀!”
沈氏貴為一品夫人,比馮夫人還高兩級,無需跟行禮,蕭天只行了晚輩禮,自己站起來,面悲傷,目平靜地看著。
馮夫人歉意道:“理應臣妾給夫人行禮的,侯夫人親自來看臣妾,失禮之,請見諒!”
沈氏坐在邊,安道:“馮夫人無需這般,都是為人父母,我能理解你的痛苦,割心剜一般,夫人也要保重,貴妃娘娘在天之靈,才能安心呀!”
馮夫人淚水又忍不住落下,“你說對,我會注意,我能跟蕭小姐單獨說幾句話嗎?”
沈氏有些意外,看了蕭天一眼,點點頭,才走出去,在偏殿等候。
“蕭小姐,坐吧,我聽奴才說了,貴妃生前,對你多有得罪,我當母親的,沒有教導好,給你道個歉。”
蕭天坐下,言辭懇切:“夫人說哪里話,算不得得罪,人之間拌拌,貴妃意外走了,我也很難過,還大病了一場。
如果可以,我想跟道歉,是我年紀小,出風頭,做事兒不夠圓,惹的娘娘不快,我這心里,真的很過意不去呢!”
馮夫人眸沉了沉,“是嗎?蕭小姐可否說說,跟我兒,怎麼個不對付?”
蕭天眼神冷了冷,果然沒安好心,一家子都不是什麼好人。
“哎,夫人想聽,我就說說了,我家外祖父沈家,總有些稀罕首飾料子,新鮮玩意兒,以前年紀小,不懂避諱,沖撞了貴妃娘娘,還不肯服,一來二去的,就有了些不快。
我要是知道娘娘紅薄命,說什麼也會低個頭,心里也好些!”
說著還眼角,滴下幾滴眼淚來,馮夫人看著,都挑不出病來。
人是殺的,又在這兒哭,算不算是鱷魚的眼淚呢!
“還未恭喜蕭小姐嫁個好夫君,燕王可是戰神,大英雄呢,多孩子想要嫁給他呢,蕭小姐好福氣!”
蕭天禮貌一笑,不接這個話題,你兒沒嫁,便宜了自己,的恭喜能有幾分真心。
“夫人好好休息,不打擾了,告辭!”
“送送蕭小姐,慢走!”
馮夫人看著的背影,滿是沉思,如同一般的大家小姐一般,沒看出多好,燕王怎麼選了?
商賈低賤,哪怕是首富,也不占便宜,看著乖順,膽子卻不小,敢跟皇貴妃板兒,這個蕭小姐,心思沉的很吶!
馮夫人想了許久,也沒想出個結果來。
眨眼睛,三天時間過去了,馮倫還擔任一洲主,不能離開太久,收拾行裝,打算回府了。
這天夜里,夫妻倆正說話,門衛求見,拿著一封信:“老爺,夫人,有人送到門房,放下就走,說是里面有老爺想要的東西。”
夫妻倆很意外,馮倫道:“打開驗一下,我看看!”
“是!”
小廝拿到外面,仔細檢查一番,只是尋常的一封信,才遞給他看。
馮倫面大變:“好大的膽子,差點兒被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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