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晚勸宋瑾見好就收,別再拿一個月說事兒了,宋瑾沒有應聲,回了臥室。
還沒躺下,手機已響起楚嶼君的來電。
關機,躺床上扯過被子蒙頭就睡。
忘了定鬧鐘,第二天早上是被喬晚的敲門聲醒的。
喬晚做了西紅柿蛋面,兩人吃完一同下樓。
宋瑾去上班,喬晚搭乘兩個小時后的航班飛江城看宋懷川。
兩人從電梯間出來,楚嶼君就在對著單元口的停車場等著了。
楚嶼君一眼就看到了喬晚手中的行李箱,笑著迎上來,“阿姨今天要走麼?”
“糖糖工作太忙,我就不打擾了,今天回江城看看懷川。”
喬晚話落,楚嶼君就手把的行李箱往自己車上放,“阿姨定的是兩個小時后飛江城的航班吧?”
喬晚點頭。
“阿姨上車,我們先把糖糖送去律所,再去機場。”楚嶼君知道宋瑾還在慪氣,沒敢開副駕駛車門,識相地打開了后車座車門。
宋瑾淡淡掃他一眼,“麻煩你把我媽送去機場,我打車去律所。”
“好。”楚嶼君不敢與唱反調,招呼喬晚上車。
喬晚與宋瑾揮手道別,叮囑好好吃飯,別熬夜。
車子平緩駛出停車場,楚嶼君第一次在閉空間中與喬晚相,莫名有些張。
“糖糖畢業就職信安,滿腦子都是工作,社會閱歷很淺薄,說話做事未免小孩心,你不要太過計較。”
喬晚打破沉默。
“阿姨說的哪里話!糖糖已經很優秀了,我就喜歡的直率和坦誠,我比糖糖大六歲,無論說什麼、做什麼,絕不會與計較。”楚嶼君嗓音溫和,“我家人確實有催婚的意思,我已經做好最近幾年不回江城的準備。二叔這次確實做得不對,不怪糖糖與我鬧。”
“一邊是催婚的家人,一邊是沒有步婚姻的朋友,嶼君,你夾在中間則實不容易。”
喬晚想起了當年的宋津南也曾這樣兩頭為難,同地嘆了聲。
楚嶼君又道,“阿姨,兩個人談磕磕很正常,希您和叔叔不要過度在意。我真心喜歡糖糖,會包容的一切小脾氣。”
“兩個人相,要想有個長遠的未來,必須有一個能承委屈、懂得包容。”喬晚由衷而言,“糖糖這孩子看似乖巧,其實很有主意,無論從小到大做出何種選擇,我和津南都只有尊重的份兒。”
“阿姨,真正喜歡一個人,會事事以為主。就算有時候意見相左,最終也會做出讓步。”楚嶼君角笑容苦,“實不相瞞,與糖糖在一起,我有時候會卑微到塵埃。”
“是平等的,卑微大可不必。糖糖喜歡你,才會與你往,昨晚純粹是我多說了一句話才惹出那場鬧劇,你別放在心上。宋楚兩家老一輩就好,老夫人的生日宴,我和津南都會去。”喬晚寬道。
“阿姨這樣說,我越發不好意思了。”楚嶼君發現未來的丈母娘并不難相,笑道,“您和宋叔真要去為祖母賀壽,就以楚家摯的份出席就行。”
這話說到了喬晚心坎上,看向楚嶼君的目多了幾分沒有過的贊許。
自從宋瑾看著楚嶼君開車載喬晚離開,就惴惴不安。
生怕兩人因為昨晚的事兒吵起來。
打車到律所打完卡,第一時間給喬晚發了條微信:你倆不會因為昨晚的事兒吵起來吧?
半小時之后,喬晚回了句:聊天愉快,相和睦。
宋瑾繃的神經線這才緩下來,投到工作中。
張組長用座機打來電話,說有個客戶指名道姓讓來做代理律師,此時正在三號接待室等著。
宋瑾有些好奇,自己雖然連贏多場司,但與信安那些律師大佬比起來不過是個小卡米拉。
誰會放著一堆金牌律師不用,指名道姓用呢?
放下手頭的工作,敲開三號接待室的門。
“宋律師,好久不見。”鄭盈的聲音傳來那刻,腦子有些懵。
稍作調整,才出抹職業化的笑容,“聽張組長說,鄭小姐想找我做代理律師。”
“不錯。”鄭盈扶著沙發椅背緩緩起,右手輕輕落在小腹上,“我懷孕被拋棄,要起訴渣男。”
宋瑾發現一向走嫵風的鄭盈,今天竟然穿了件寬松的棉麻及膝,平底鞋,妝容清淡,與昔日判若兩人。
“我懷孕三個月零十天,肚子里是個寶寶。寶寶的親生爸爸非但不給我們母名分,還我去醫院墮胎。”
鄭盈看向宋瑾的眼神帶了凜冽的冷意。
此時的宋瑾,已經知道了鄭盈里的渣男是哪位,努力平復好緒,“你真的懷孕了?”
鄭盈從鉑金包掏出一疊厚厚的單子,放到桌上,“宋律師好好看看,這里既有我的產檢單,也有渣男我墮胎的聊天記錄,真到對簿公堂的時候,我還能拿出電話錄音。”
宋瑾走近鄭盈,拿起那疊單子仔細看起來。
上面是三次時間不一的孕檢單,下面是打印的與葉星奕的聊天記錄。
葉星奕子急躁不羈,幾乎每張上面都是用謾罵的語氣鄭盈去墮胎。
看完這些東西,宋瑾的三觀再次被刷新,也對葉星奕和鄭盈的走向有了大致的了解。
兩人一開始還可以,自從兩個月前鄭盈說出懷孕,葉星奕多次砸錢勸墮胎無果才徹底翻臉。
宋瑾攏好所有東西,看向鄭盈,“鄭小姐,你有什麼訴求?”
“我要為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要求合法的份!渣男如果能給,最好;不給,就起訴,鬧得人盡皆知。反正葉家的臉面比我的值錢。”
鄭盈滿臉決絕和傲氣。
宋瑾倒吸一口涼氣,“鄭小姐,未婚先孕不有男方的責任,也有你的責任。就算起訴,男方至多給予你一定的經濟補償,負不了刑事責任。”
“我不要起訴,還要在網上直播庭審的整個過程,要讓整個京城和江城人都知道姓葉的有多渣。”
鄭盈漂亮的眼眸中全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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