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的窗簾屏蔽了日,房間朦朧幽暗,沈今懿醒來時,一時間混淆了白天與黑夜。
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是九點零五分。
邊的人不在,坐起來醒了會神,想起陸徽時有出差的行程, 聽說是一場重要的商業談判,今天要去和對方團隊接洽,現在他大概已經在去機場的路上了。
陳媽在他的房間里放置了的生活品,洗漱完走出浴室,陸徽時握著手機從臺進來,上還是睡,黑手環環在腕間。
“你不是要出差嗎?”
“晚一點出發。”陸徽時從沉肅的工作狀態離,走向,手在額頭上試了試,低聲問:“還疼嗎?”
沈今懿搖搖頭,“有點困。”
還想繼續睡,被陸徽時制止:“吃點東西再睡。”
“現在沒胃口,不想吃。”
“陳媽給你煲了湯,喝一點兒?”
陸徽時低聲哄人的語氣有點蠱人,沈今懿跟著他下樓,喝了湯之后,不知不覺又被他哄著吃了些東西。
上樓的時候,沈今懿站在樓梯口猶豫了兩秒,還是去了陸徽時的臥室。
掀開被子睡下,他也跟著一起上了床。
男人的溫高,比等抱枕更好,沈今懿自覺他,枕在他手臂。
“你幾點走啊?”
陸徽時垂眸,凝視著懷里人。
的頭發被蹭得些許凌,眼眸半瞇,長長的睫緩慢眨,十足的懶相。
自己都沒發覺此刻的神態有多親人。
他過的后頸,不輕不重地,很輕地問:“不想我走?”
沈今懿眼睫一,抬眸定定看了他幾秒,慢吞吞開口,口氣傲:“才沒有,只是問一問。”
陸徽時笑了笑,“下午走。”
沈今懿點點頭,閉上眼睛在他懷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睡到中午,被翟清歡一個電話醒。
一連串的尖聲后才進主題:“寶貝我搶到江霽演唱會的門票了!那天你一定要空出來!我找了全工作室的人一起搶才搶到的票!你必須和我一起去!”
作為時下最紅的豆,手握熱播劇,江霽的演唱會門票場場都是秒空,黃牛票都一票難求,翟清歡已經有兩次跑空的經歷,這是今年第一場演唱會,難怪這麼激。
陸徽時的手臂在腰間,沈今懿捂著話筒,小小聲說:“好呀。”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沈今懿小聲重復了一遍:“好,我和你一起去,現在不方便接電話,等會打給你。”
翟清歡一頭霧水:“你說啥?大點聲兒?”
沈今懿剛準備掛掉電話,發微信過去,一道低沉的男聲進來——
“需要我回避嗎?”
翟清歡這次聽得清清楚楚,是男人的聲音,“你們、你們……姐妹是我不懂事了,不打擾你們了拜拜。”
“沒打擾——”
沈今懿話還沒說完,電話已經干凈利落被掐斷。
這孩子肯定想到不健康的事上去了。
放下手機,語氣帶著點質問:“你醒了怎麼不和我說一聲?”
陸徽時挑了挑眉:“你確定這是需要向你匯報的事?”
沈今懿噎住:“……”過了幾秒,反問:“不可以嗎?”
陸徽時輕笑,掐了下的臉,戲謔道:“我沒問題,只是你確定我醒來的時間,你愿意被打擾?”
那當然是不愿意的,他那魔鬼一樣的作息可不了。
沈今懿的小脾氣偃旗息鼓,抱了抱他:“好啦,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
聽翟清歡說起江霽,沈今懿想到什麼,問起陸徽時:“Flechazao選新代言人了嗎?”
“還沒定。”
“我推薦一個吧,至于選不選你們決定,不用顧及我。”
陸徽時點頭,沈今懿在翟清歡的熏陶下,對江霽已然十分了解,他的資料很順利就背出來。
“江霽,就是蘇漾的熒幕CP,今年24歲,19歲超級練習生節目C位出道,畢業于伯克利……能歌善舞,通四種樂,會作詞作曲……主演三部電影,七部電視劇,開過十場演唱會,是一位全能藝人……”
想到是珠寶品牌,模特的材也是重要因素,沈今懿還特意說了他的個人數據:“高一八三,重六十五公斤,六塊腹,肩寬47……”
一口氣說完,陸徽時手指勾著一縷發纏在指間,問道:“你臺歷上那個人?”
“嗯,就是他,長得也帥吧。”
“這麼了解?肩寬多都知道。”
他的語氣不冷不熱,沈今懿心里一,“這都是追星人的基本作。”
他又問:“很喜歡他?”
沈今懿雙眸一瞬不錯地盯著他,像只好奇心旺盛的小貓:“如果我說很喜歡,你會不高興嗎?然后……封殺他?”
“你有欣賞任何一位異的自由。”陸徽時表沒有毫改變,平靜地與對視:“至于我會不會不高興,你應該很清楚。”
這個人把問題拋回來了。
沈今懿想到之前面對蘇漾,同樣的場景之下,做出的反應。
他的占有比起來不遑多讓,即便只是對名義上的另一半,這份占有同樣不減。
但占有產生的原因各有不同。
深究其原因,對他們而言,不,準確的說是對而言,尚且算一個危險忌的話題。
于是沈今懿向他坦白:“是清歡喜歡,我只是順帶的,的追星搭子。”
陸徽時看出的逃避,也沒抓著不放,沒什麼誠意地夸了句:“眼不錯。”
沈今懿哼了聲,睡飽了,的力也恢復了些。
午飯后,陸徽時依舊在家照看,傍晚的時候出發去機場。
十點左右,沈今懿收到他抵達下榻酒店的消息。
剛回復微信,視頻通話跟著打了過來。
夜幕繁華,俯瞰整座城市的落地窗上照映出斑斕的城市霓虹。陸徽時坐在臨窗的沙發,等待著視頻接通。
幾秒鐘后,他的手機屏幕被歪頭打量的貓咪全部占據。
沈今懿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我知道你想看什麼,吶,我把羔羔來了。”
陸徽時不不慢道:“馬上要出門,我只有兩分鐘。”
他說完后,屏幕晃,另一邊移了位置,沈今懿的臉出現在屏幕里,很靠近鏡頭。
“這麼晚了還有應酬嗎?”
洗完澡,準備睡下了,烏黑亮的發堆疊在前。
陸徽時嗯了聲:“有政府的人出席。”
他說的況應當是一把手在,章樾職別不夠,既然他到了,要去個面才合適。
時間不多,沒說幾句話,他打來只是看看的狀態,確認后就要結束通話。
“哥哥拜拜。”
視頻最后一秒鐘,沈今懿了,懷里抱著的枕頭出一角,被陸徽時準捕捉。
煙灰,是他房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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