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徽時偏頭問陳媽:“今懿什麼時候回來的?”
“就比您早一點兒。”陳媽絮絮叨叨地說著:“晚飯也是和朋友在外面吃的。”
陸徽時點點頭,沒再就這個問題深下去,上樓去書房尋人。
沈今懿從棲云村回來后,只短暫地休整了兩天,又投繁忙的工作。作為紀錄片的導演,后期需要的把控和深度參與,時常要去電視臺盯進度,自己的攝影展也在籌備當中,修片選片是一個大工程。
陸徽時推開門的時候,正在接一通電話。
“謝組織的肯定,謝您的厚,謝全組員,我一定來!”
“好的好的,說定了,周三見。”
掛了電話,雀躍地從書桌后走出,撲到陸徽時懷里。
男人溫熱的手掌環上的腰,“什麼事這麼高興?”
沈今懿哼笑了兩聲,眼角眉梢都著得意:“宣城那部片子被方采用了,宣城文旅和電視臺要給我頒獎,通知我下周三去領獎。”
“是紅頭文件的表彰誒,我還是第一次收到。”沈今懿一點都不矜持,下揚起,尾翹到天上了,“我真是太厲害太了不起了。”
陸徽時輕笑,的臉,戲謔道:“都自夸完了,那我還夸什麼?”
沈今懿瞇了瞇眼:“我才不是自夸,我尊重客觀事實,一點都沒有夸大好不好。”
今日任務還未完,和陸徽時黏糊了一會兒就回去繼續修圖了。
專注的時間過得飛快,晚間十點半,工作暫告一段落,沈今懿記下幾個思路,關閉電腦,了個懶腰,看向房間的另一側。
四目相對,不期然撞進男人專注看過來的眼里,沈今懿愣了下,心臟在稠濃悠遠的夜里倏然快了一拍。
陸徽時不知何時做完了工作,他沒有走,也沒有出聲打擾,單手支著額頭,一直坐在那里靜靜注視著。
燈照映他的眉宇,他的目像今夜鋪陳一地的皎白月,靜謐無聲地流淌,溫地引人溺斃其中。
沈今懿像是曬飽了的小貓,每一發都暖烘烘的,起走到他邊。
陸徽時抬手將攬懷中,讓坐到自己的上。
他拍拍的背:“累了?”
沈今懿搖頭,把臉埋進他頸側,親昵地蹭了蹭:“你老婆是最漂亮的,對嗎?”
陸徽時角彎出笑意,開的發,泛紅的耳朵,“嗯。”
“是最好的,對嗎?”
“是。”
“你最喜歡了,對嗎?”
“對。”
沈今懿的臉微微發熱,抬起頭,笑盈盈地在他臉上親了親,“你真有福氣。”
霧藍的眼眸靈,一副你得了便宜的樣子,陸徽時低笑,按住的后頸,把人拉回來,吻上去。
背后明凈的玻璃以黑夜為底,映出一對親接吻的男,這一幕持續了很久。
沈今懿微著被放開,額頭相,眼中含著水,眼尾暈開一抹人的薄紅。
對視幾秒,眼中的波微微一,白皙的指尖抵在陸徽時膛,推著他向后,男人順從地靠進椅背,傾在他凸起的結上輕咬了一口。
意中混著一點疼。
陸徽時握在腰側的手收,周的氣息頃刻沉了下去,沈今懿到一危險,知道自己玩大了,馬上求饒,“哥哥我錯了。”
男人不發一語,將一把抱起,走回房間,徑直走進浴室。
溫熱的水流淋了兩人的,沈今懿踮起腳尖,乖覺地主環住他的脖頸吻上去,水霧氤氳,又被滾燙的溫蒸發殆盡,晶瑩的水珠四飛濺,很快有別樣的聲音混在淅淅瀝瀝的水聲中。
時輕時緩,如泣如訴,一曲屬于暗夜的,甜膩細碎的曲調,由他們譜寫。
*
堪培拉的深夜,春季寒涼的風從公寓大開的窗侵襲,陸憬然頭昏腦漲地從沉睡中醒來,隨手按亮了床頭的燈。
他從機械轉學商科,底子薄弱,又是自己不喜歡的專業,進度追得艱難,才熬了幾個大夜,又了涼,臉著蒼白。
坐起,撈起床頭柜上的手機,屏幕上顯示有未接來電,十三個,來自于同一人。
他撥回去,那邊很快接通,哭天搶地的:“然哥你終于接電話了!”
“在休息,關靜音了。”陸憬然嗓音沙啞:“俱樂部有事?”
“沒呢沒呢,都好著呢。”
那頭飛快說完,話音突然就斷了,陸憬然了鼻梁,不耐煩道:“有事就說。”
“然哥,那個,我今天在咱們老聚的地兒見了楚煙。”
聽到這個名字,陸憬然神難辨。
楚煙欠他的錢已經全部還清了,他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聯系了。
接著,那邊又說:“我還看到了陸總。”
陸憬然松了手,沈今懿喜歡那一家的糕點,吃了很多年都不膩,陸徽時出現在那里不奇怪。
以前他為做的事,現在都換了另外的人。
“這有什麼。”
他剛說完這句話,對面的人一個深呼吸,投下一顆炸彈。
“我看到楚煙是從陸總的包間里走出的。”
茶社前幾年兄弟鬧分家,瀕臨破產,是陸徽時出資解了大老板的燃眉之急,此后給陸家人留了專門的包房,不接待外客。
陸徽時的那一間一直空著,他不可能看錯。
陸憬然面冷下來:“你說什麼?”
對面又重復了一遍,“我肯定沒看錯!我還拍了照片的,發到你微信了。然哥,楚煙和陸總……好像認識。”
他知道陸憬然和沈今懿鬧掰的緣由在楚煙,陸徽時和沈今懿才得以走到一起,如果楚煙和陸徽時認識,那事就復雜多了……他然哥,被自己親大哥挖墻腳了!
事關重大,所以他留下了證據,馬不停蹄就給陸憬然報信來了。
陸憬然眉目間彌漫著戾氣,從牙里出兩個字,“去查!”
頭頂白熾的燈亮得他眼前暈眩,他閉眼緩了緩:“找私家偵探,從楚煙和養母那頭查,不要驚我大哥。”
“我明白,然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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