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肯認真聽著孩的描述，慢慢皺起了眉頭。

妮娜所描述的……確實不是年所經歷的那場大火，也不是鄧肯腦海中所記憶的場景。

那更像是一幕靜態的“展示”，在向昭顯著不知哪個時空中的普蘭德所呈現出的景象。

如果是在地球上，鄧肯只會把這當場是一種不斷出現的怪夢，但是在這個奇詭異常的世界，他不由得心生警醒。

前有妮娜不知為何記得一場僅存在于和鄧肯腦海中的大火，后有連續不斷的、仿佛“預兆”般的怪夢。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做這些夢的？”鄧肯表嚴肅地問道。

“大概一兩周前？也可能更早點……記不清了，”妮娜喝了一口蔬菜湯，聲音有些含混，“當時我沒在意……”

鄧肯聽到之后本想說“你應該更早點說出來”，卻一下子想起那時候妮娜的“叔叔”還是一個沉溺在邪教活和酒麻醉中的爛人，而邊本沒有任何可以傾訴又可靠的對象，于是生生把話咽了回去，轉而開口：“你有咨詢過專業人士麼？比如醫生？”

妮娜抬起頭：“您是說神醫師？”

“對，神醫師。”鄧肯想了想，立刻點頭。

在這個世界，“神醫師”是一個必不可的職業，因為夜幕與深海中有太多東西在虎視眈眈地盯著城邦，普通人的神到這些氣息的影響便極有可能出現大大小小的問題——噩夢，幻聽，幻視，認知偏移，甚至人格錯，這些病癥困擾著許多人，以至于這個世界在相關領域的治療技已經發展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最高明的神醫師甚至會用超凡力量來矯正被扭曲的心靈。

妮娜這頻繁的怪夢，應該也屬于這些神醫師關注的“病癥”。

“我還沒有，”妮娜悶聲悶氣地說道，“他們的診金很貴的……我只是做些怪夢而已。”

“但這些怪夢已經開始影響你的生活了，”鄧肯很嚴肅地說道，“持續夢到這種怪異的場景，說不定是一種危險征兆，你在學校里應該也是學過這些的。”

一邊這麼說著，他心中也在飛快考量——妮娜這連續不斷的怪夢一定有問題，無論如何，既然他已經生活在一個奇詭異常的世界上，那就必須對這些超凡領域的“元素”有所警惕，但他自己在理論方面是個門外漢，這件事就必須找些專業人士才行。

正好，他也想找機會接接文明社會中的“專業人士”，看他們是如何與可能涉及超凡的事件打道的。

妮娜明顯還有些猶豫，但在鄧肯嚴肅的表面前，終于還是敗下陣來：“那……那我們周末的時候可以先去一趟社區教堂，請那里的深海牧師做一次安神賜福，這樣費用很，如果不管用，再找專門的神醫師看看，行麼？”

教堂？深海牧師？信仰風暴神葛莫娜的神？

鄧肯心中一，突然覺得這也很好——他同樣對那些侍奉神明的神很興趣。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他立刻點了點頭，“正好你周末的時候要去博館，等你回來咱們就順便去一趟教堂。”

“嗯！”

晚飯之后，妮娜如往常一樣早早回了房間，鄧肯也回到自己的房間中，并一眼看到窗臺上正趴著艾伊懶洋洋的影。

這鴿子在外面飛了一天，毫無收獲地回來了。

鄧肯隨手關好房門，走向窗戶，鴿子則見到自己的主人之后懶洋洋地舉起翅膀打個招呼，發出叨叨的聲音：“毀滅吧，趕的，累了……”

“你確實辛苦了，”鄧肯一看這鳥半死不活的模樣就知道它這一天確實累得不輕，他上前解下鴿子背上的“邪教徒應”，一邊安道，“這事確實不那麼容易，畢竟他們都藏得很深，而且最近深海教會盯得很，他們肯定會更加謹慎……”

鴿子翻起眼皮，抖了抖翅膀，繼續趴著不彈了。

鄧肯一看頓時樂了：“即便這樣，今后這事兒還是得做……當然一飛一天確實有點強度過大，我給你安排的勞逸結合一點。”

他是決定將搜尋城邪教徒當現階段的長期工作來做了，雖然在做了今天一單“大生意”之后，他在金錢方面已經不那麼迫，不必指著依靠“打獵”來補家用，但找那幫邪教徒的麻煩本還是頗有意義的。

一方面，這樣做說不定能從邪教徒中釣到大魚，來滿足自己的報需求——更高一級的神必然知道更多關于“太”的，也有可能知道十一年前太碎片的更多報，這正是鄧肯在關注的事。

另一方面，還有個貌似野生的超凡狗蘿莉在城邦中活，對方也在不斷找太教徒的麻煩，而且也可能知道一些超凡世界的，鄧肯想運氣，看能不能再跟談談有關幽邃深海以及幽邃惡魔的事——在與莫里斯談過后，他現在可是對幽邃深海上空那層“星空”好奇得。

注意到鄧肯臉上認真的表，意識到自己將來被迫加班的命運，艾伊極為人化地嘆了口氣。

“唉……”這鳥的語氣中充滿憂愁，“我們之間已經隔了一層可悲的厚障壁了……”

鄧肯：“……你詞庫還富！”

第九十五章 滲

又一小撮從冷港搭乘私運船滲進來的太異端被揪了出來，關押在港口區附近的教堂。

凡娜從教堂地下的監牢區返回，來到上層圣堂的休息室中，負責此教堂的地區主教已經在房間中等待。

“凡娜審判，”材略顯消瘦的地區主教向年輕的審判行禮致意，“愿海浪庇護您的靈魂。”

“愿海浪庇護你的靈魂，”凡娜對主教回禮，隨后邁著有些疲憊的腳步走向一旁的座椅，“僅僅在港口區，這都已經是第二批被投進監牢的太異端了吧？”

“是的，三天前我們就抓到十幾個人——他們在嘗試殺害一名市民的時候被及時發現并阻止，現在這是第二批，他們在公寓樓里舉行黑暗儀式的時候引起了一名抄表員的警覺，”地區主教點點頭，眼神中略有些憂慮，“不知不覺間竟有如此多的邪教徒滲了進來……幸好我們發現得早，否則他們的黑暗儀式不知道要害死多人。”

“普蘭德是無垠海上的通樞紐，而在過去四年一切風平浪靜，這讓很多人的神經麻痹了，”凡娜點點頭，“不過……現在還說不準我們發現的是早是晚，那些提前抵達的異端極有可能已經在黑暗中活了一段時間，只是最近才暴出來。”

地區主教看了一眼審判的神，猶豫片刻后問道：“聽說其他地區也抓到不人？”

“是的，幾乎各個城區都有，”凡娜沒有瞞，“現在幾乎每座教堂的地下監牢中都關押著被抓到的太異端，則幾人，多則數十人……但大都是最底層的爪牙，為了打探報而在城邦中活，沒經過多訓練，因而暴的也很容易……真正的上層神迄今為止還未被發現。”

凡娜在說到最后的時候語氣也不自覺地嚴肅起來，臉上帶著的擔憂。

自從這些異端教徒尋找“太碎片”的行暴，普蘭德當局和教會方面便迅速反應了過來，并在全城渠道展開了大搜捕，又積極發市民進行舉報、排查，這一系列行的果不可謂不厚——

極短時間，確實有大量沒來得及反應的邪教徒行蹤暴落網，這些骯臟腥的教徒如今幾乎塞滿了各個教堂的地下監獄，其數量幾乎達到過去四年在城邦發現的邪教徒數量的總和。

然而至今為止，落網的都只是四胡行的嘍啰而已，頂多有一些拿著“量產圣”、剛剛接過賜福的底層神，那些真正的高階力量至今還藏在幕后。

這讓凡娜有些煩躁不安。

“每天都有果，但始終抓不住他們的‘主干’，這給我一種事態仍然在視線之外惡化的覺，”對眼前的地區主教說道，“如此大量的邪教徒在城邦活，不可能沒有一個高階指揮者在他們后做統籌安排，但這個‘指揮者’到現在還未曾現。”

地區主教略做沉思，慢慢開口：“據目前的審訊結果，這些爪牙都只聽從‘使者’的調令，而所謂的‘使者’就是一群基層神，他們通過仿制的太面直接聆聽來自子嗣的聲音……您說，會不會有一個太子嗣已經潛伏在城邦里面？”

“太子嗣潛伏在人類城邦里？說真的……邏輯上不太可能，”凡娜眉頭微皺，“它們雖然有強大的力量，卻也有明顯的‘存在痕跡’，污濁惡臭的氣息本藏不起來……城邦里到都是教堂和巡邏的守衛者隊員，理論上不該有‘盲區’存在。”

“所以也只是猜測，”地區主教搖了搖頭，“我也知道太子嗣很難在文明社會藏，但那些低級‘使者’確實都隨攜帶著太面，他們哪怕沒有直接被子嗣控制，也肯定在一定程度上和太子嗣保持了聯系……畢竟，量產圣也是圣，那些邪教徒也是要考慮行本的，他們不會做無意義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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