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肯反應了一下才明白過來這鴿子什麼意思——它意思是“你店里就都是真貨麼”？

他回憶了一下自己店里那堆現代工業的殘次品，面無表地看了艾伊一眼：“你閉。”

說完他便不再搭理旁邊這鳥子，轉而把注意力放在了黃金面上。

在確認這玩意兒真的是個不值錢的量產貨之后，他的“測試”便再沒有了后顧之憂。

一簇幽幽的綠火焰在指尖升騰起來，并如流水般覆蓋了金面表面的紋路，隨后在鄧肯的控制下，漸漸向著這“圣”的部滲。

量產圣也是圣，哪怕這玩意兒真實材質是鐵的鍍銅，它部銘刻的符文以及其表面的太造型也肯定是能發揮超凡作用的，既然那個太神可以用這玩意兒通他的“神明”，那就說明這個太面可以按照超凡品的規律來進行分析研究。

鄧肯在超凡品的研究領域頗有經驗，他的主要經驗就是一言不合放火燒——最近一次實是用綠火燒了麗的棺材盒子，事實證明這種研究方式非常有效。

著火焰漸漸侵面部，鄧肯也集中起了神，開始知這件超凡品部所可能蘊含的報。

這是個量產的玩意兒，其“位格”肯定比不上麗的人偶靈柩，鄧肯認為自己應該很快就能這東西的功能和用法，并反向將其污染、篡奪為自己的東西。

他就帶著這樣的念頭，窺探著面深的真相——然而下一秒，事的發展便超出了他的預料！

一陣仿佛轟雷般的鳴突然在腦海中炸響，就仿佛這本平平無奇的面深突然被他“炸”開了一條通道，他深面部的神猛然到一龐大而灼熱的力量四溢開來，接著，他便到自己仿佛“穿過”了一條通道，或推開了一扇大門，而恢弘盛大的幻象隨之涌他的頭腦！

那或許只是一秒鐘，甚至可能更短，那只是幾個閃現而過的畫面——在那畫面中，他目睹了一顆炙熱燃燒的、孤懸于黑暗太空中的熾烈火球。

太，一顆真正的，燃燒的，釋放著龐大引力的……恒星。

在驚人的熱量與撕裂般的引力中，鄧肯直面著那烈日的炙烤，然而他卻沒有在這太中化作灰燼——那恒星仿佛只是一個來自亙古以前的幻影，它殘留了曾經真實存在過的威儀與氣勢，卻無法真正影響到現實世界分毫。

鄧肯便這樣目瞪口呆地注視著這一在虛幻中燃燒的烈日，隨后看著這烈日在視線中緩緩轉過了一個角度。

在太背面，是晦暗蒼白的和億萬卷曲枯萎的腕，這綿延億萬公里的可憎肢，共同簇擁著一只半睜半閉，已經朽亡不知多歲月的巨大眼瞳。

炙熱的日冕，便在那和腕共同編織、支撐起來的一層虛假外殼上熊熊燃燒——釋放著極力模仿“太”，卻終屬贗品的威能。

一個微弱縹緲，甚至仿佛幻覺般的聲音在鄧肯耳旁響起：

“篡火者……熄滅我……求求你……”

第一百零九章 “篡火者”

猛烈的墜落突如其來，讓鄧肯的神迅速從那烈日面前剝離，他覺自己仿佛被一強大的引力拖拽著穿過了一條深邃悠長的孔道，熊熊燃燒的日冕和那些支撐著日冕的在視線中飛快遠離——下一秒，他便覺到后背傳來了堅實的。

那是他座椅的靠背。

鄧肯猛然睜開眼睛，大口大口著氣，他覺自己的心臟從未如此有力地跳著，而在自己的視網中，仿佛還殘留著之前那顆燃燒之星所投的刺目芒。

那片火海之下的真相則更加強烈地印在他腦海中。

又過了幾秒鐘，這些強烈的印象才終于在他腦海中漸漸平復，最終只剩下了那一句縹緲的言語，還回在他的記憶深——

“篡火者，熄滅我，求求你……”

鄧肯微微皺起眉頭，他確信自己真的聽到了這句話。

這是……那“太”傳達給自己的？那東西察覺了自己的窺探，然后向自己發出了這……“求救”一般的信號？

鄧肯了額頭，在猜測著這“求救”信號背后真相的同時，也再度回憶起了那一烈日的種種細節。

毫無疑問，那就是“遠古真實太”的追隨者們所崇拜的東西，是他們口中“真正的太”。

說實話，在剛看到它的那個短暫瞬間，鄧肯真的在心底泛起了一陣激，他被那烈日火海震懾，竟以為自己真的看到了自己記憶中、認知中的“太”，以為自己看到的便是在地球上所見過的那恒星……

他當時心有多麼激，之后看到太背面的真相時便有多麼錯愕與茫然。

那太的正面確實與“真實的太”一模一樣，與太教徒描繪中的事完全一致，但那景象只是太的外殼，它里面……只是一堆不可名狀之。

鄧肯回憶起了那些蒼白晦暗的，以及那些簇擁眼瞳的腕所呈現出的枯萎、衰亡狀態。

那個被太外殼包裹起來的……“生”，狀態似乎不是很好。

事實上鄧肯甚至認為它其實已經“死亡”——那種失去生機的覺是如此強烈，哪怕僅僅是遠遠地窺看，也能從靈魂深到那“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

那本就是一正在燃燒的古神尸。

而那古神尸在向他求救，希有誰能來熄滅ta上的火焰。

尸在求救，這是矛盾又驚悚的況，詭異離譜，卻符合這個世界本就不正常的“邏輯”。

鄧肯一點點整理著混的頭腦，回憶起在那短暫的窺看中，還有一個非常令人在意的點，那就是那“太”對自己的稱呼——ta稱自己為“篡火者”。

那團不可名狀的真的是在招呼自己麼？ta真的是知到了自己這個不速之客的靠近所以才發出聲音麼？ta真的不是在渾渾噩噩中隨意呼喊麼？

如果那句求救真是說給自己聽的，那這可是個意向非常明顯的稱呼，篡火者……

鄧肯低下頭，輕輕指尖，看著一簇火苗在指尖靜靜燃燒。

綠的靈之火服服帖帖地等待著他的指令，等待著去污染其他的火焰，篡奪其他異常的威能。

下一秒，鄧肯散去了手中的靈之火。

不管那“太”是不是真的在向自己說話，不管對方提到的“篡火者”到底是什麼意思，這都不是他現在就能顧及的事——普蘭德城邦那群邪教徒到現在都還藏在暗，他沒有能力，也沒有立場去跟那幫邪教徒背后的“太神”打道。

更何況，他哪知道該怎麼“幫”那個正在燃燒的太？靠自己這點靈之火把那一大坨玩意兒給覆燒一遍？累死他也燒不過來啊！再說了，對方只是向自己求個救而已，這并不能說明那玩意兒就是“自己人”——天知道熄滅了那太之后會有什麼后果，萬一那火焰是封印，熄滅之后太里面不可名狀的玩意兒就會活過來大殺四方呢？那時候ta還會念著自己幫忙“熄火”的“人”麼？

隨隨便便跟一個類似神明的玩意兒打道可不是明智之舉。

鄧肯搖了搖頭，心中只是有些嘆——那所謂的“太神”，果然不是他所悉的太。

或許，他在這個世界真的再也見不到真正的“”了。

那仿照太造型的金面仍然靜靜地放在桌上，其表面的澤有些暗淡，似乎已經耗盡了其部的能量。

鄧肯出手去，想要拿起面，然而在他指尖接到面的瞬間，一陣輕微的碎裂聲便傳耳中。

這原本非常堅固的鐵質（鍍了銅）面竟仿佛已經歷了千百萬年的風化腐蝕，下一秒便在他手中化作灰塵，隨風散盡。

艾伊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在鄧肯面前張開翅膀比劃著：“快樂，啪，沒啦！”

鄧肯卻沒有在意這鳥討打的行為，他心中有些明悟——

這面終究只是一件仿造出來的“量產圣”，那幫太教徒最擅長的似乎就是用各種儀式來制造這種效能有限的贗品，這些贗品有些真品的威能，但壽命終究堪憂。

太面的功能應該是作為某種通渠道，低階的神們用這東西來聯絡他們信仰的神明或神明麾下的“子嗣”們，而在剛才，他用靈之火強行開啟了這面全部的力量，讓它短暫備“真品”一般的效果，并在通道中窺見了太神的模樣——幾秒鐘便直接耗盡了面的“壽命”。

“以后或許得想辦法弄個真的……”看著那些在空氣中飄散的灰燼，鄧肯若有所思地說道，“這玩意兒三秒一個也不燒啊……”

他不打算真的去“救”什麼太神，但他仍然對那幫太教徒保守的頗興趣，對大湮滅之前的歷史也充滿好奇，他覺得自己還會繼續在超凡的領域研究下去，那幫邪教徒上的羊……該薅還得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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