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雪莉怔了一下，“您記憶中的那場大火……不在這里？”

“細節上出太大了，”鄧肯沉聲說道，同時慢慢邁步向著廠房外走去，他的目過倒下的大門，看著遠的破敗街道，“或者更嚴格講，整個第六街區的風景……似乎都不太對。”

雪莉下意識地和阿狗對視了一眼，低聲音問道：“你覺得是怎麼回事？”

“我哪知道，我只是一只狗，”阿狗晃了晃腦袋，“而且十一年前我比你還稀里糊涂呢。”

鄧肯聽到了雪莉和阿狗在后面談的靜，他微微側過頭：“這座工廠，是唯一可疑的地點麼？”

“可能……是吧……”雪莉不太肯定地說道，“反正據我打聽到的況，這座工廠就是十一年前那場混的中心。”

鄧肯不置可否，而在接下來的兩個小時里，他和雪莉以及那只幽邃獵犬檢查完了廢棄工廠所有還能進的區域。

奇怪的是，除了那層覆蓋在現實之上的“帷幕”之外，他們沒有發現任何超凡力量或超凡品留下的痕跡。

“這不太對勁……”在完最后一座建筑的略檢查之后，阿狗終于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懷疑，“那層將火場覆蓋起來的‘帷幕’肯定是超凡力量的手筆，但咱們找遍了整個廠區，都沒有找到帷幕的‘源頭’……這不合理。”

“一定要有個源頭麼？”雪莉的語氣有些好奇。

鄧肯心中也很好奇，但他沒表現出來，只是仍舊維持著繃著臉的模樣，同時不聲地等著阿狗開口解釋——

這換誰來恐怕都想不到，現場仨“人”里唯一的超凡專家竟然是一只狗子……

阿狗自己倒是沒想太多，作為一只幽邃惡魔，許多超凡領域的知識對它而言都算常識，它隨口便解釋起來：“掩蓋大火痕跡的明顯是一種持續的力量，這力量一定要有源頭才能維持至今，而且剛才……‘鄧肯’先生的火焰褪去之后帷幕便重新閉合了，這也說明這層帷幕背后有什麼東西在支撐著它……可能是一件強大的異常，也可能是強大的超凡者，反正不管是什麼，都一定存在于城邦的某……”

一邊說著，這幽邃獵犬一邊揚起了頭顱，空的眼眶掃視著遠方的街道，以及更遠的城區。

“我們在工廠范圍沒有找到帷幕的源頭，這說明支撐帷幕的東西正在遠向這邊投力量，或者……就是這帷幕的規模實在超乎想象，我們目前也只是掀開了它的一個小角，如果是第二種況……”

阿狗說著，突然有些張地低了聲音：“如果是第二種況，那這事兒可能就不太好辦了，一般的‘異常’本不可能有這麼大覆蓋范圍！那恐怕是個異象，一個未知的異象……”

“太碎片肯定不算一般的‘異常’，畢竟按那幫邪教徒的說法，那碎片就是太神的尸，”雪莉突然說道，“這或許是太碎片匿自的手段。”

“……備思考傾向的上位異常麼？為了防止被人控制，于是主制造帷幕抹掉了自己存在的痕跡，并藏在帷幕背后的某個地方？”阿狗若有所思地說著，“確實不排除這個可能，如果那真是神明的尸殘骸，它在蘇醒之前便備思考能力也是可能的。”

雪莉著下，頗為認真地思考著，隨后好像又突然想到了什麼，驚奇地看了阿狗一眼：“原來阿狗你這麼淵博的麼？你明明連字都不認識……”

“我是幽邃惡魔！是幽邃圣主的中衍化出的影子！這些知識從一出生便烙印在我的記憶中了好麼？”阿狗不耐煩地晃著鎖鏈，“而且說到不認字……你也好意思說我？！”

鄧肯頗有趣地看著雪莉和的幽邃獵犬互，這對奇怪的組合上有很多，這讓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但還不等他發問，雪莉便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有些張地抬頭看了一眼天，看到太正慢慢走向天空的最高點，頓時一聲驚：“哎呀！都中午了！”

鄧肯挑了挑眉：“你們還有別的安排？”

“我……”雪莉張兮兮地說著，“我中午之前得回家！”

鄧肯靜靜地看著這孩：“你不是說你父母已經不在了嗎？回家晚了還會被誰說教麼？”

“不是說教……是跟別人約好的！”雪莉趕擺擺手，似乎是因為一同經歷了在工廠中的探索，在鄧肯面前的膽子稍微大了一點，“我……我們要不下次再繼續？”

鄧肯看了一眼旁邊的幽邃獵犬，后者立刻著脖子：“您說了算，您要想繼續探索，我跟雪莉……”

“不必了，”鄧肯搖了搖頭，“繼續在這里探索下去不會有什麼收獲，等找到新的線索再說。既然你們還有別的事，那就去吧。”

雪莉頓時面驚喜，仿佛是沒想到大佬竟然會這麼痛快地放自己離開，但又不敢直接跑掉，便小心翼翼地又確認著：“那……我和阿狗先走了啊？那以后如果您想找我們……”

鄧肯卻只是出一微笑，友好地看著：“我們有緣，會見面的。”

他笑容溫和地注視著雪莉和阿狗，而在他的視野中，在那道連接著幽邃獵犬的漆黑鎖鏈上，一點綠的火星正靜靜燃著。

這是在上次與凡娜意外建立了聯系之后，他對“靈之火”加深理解的結果，算是一個小小的嘗試。

這印記是他主釋放的，比留在凡娜上的那點火焰要更加強烈——但溫和無害。

雪莉突然覺一陣寒意襲來——明明大佬的微笑如此溫和，卻有點想打哆嗦。

但最后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表，用盡可能禮貌的態度道了別，這才帶著阿狗飛快地離開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一切正常

雪莉帶著阿狗飛快地離開了，鄧肯的目則從遠的路口收回，再度落在那座工廠廢墟中。

在靈之火褪去之后，不可見的帷幕重新合攏，這座工廠又恢復了之前那副“正常”的模樣——大火的痕跡被完全抹除，無不在的灰燼也于虛無之中。

鄧肯的視線慢慢上移，移到工廠上方，移到天空。

他想象著，想象有一道薄紗般的幔帳，悄然覆蓋了四周，遮擋著現實之下的真相，第六街區現存的居民雖然不多，但幾千人口總是有的，而就在這幾千人的眼皮子底下，那無形的帷幕已經將真相籠罩了十一年之久。

這里的居民們甚至從記憶上都完全忘了那場大火——他們只以為是工廠泄的“化學污染”才導致街區破敗至此。

想到這里，鄧肯突然皺了皺眉頭。

工廠中的真相是一場大火，阿狗也證實了工廠周圍并無化學污染殘留，既然并沒有所謂的“污染”存在……那整個第六街區持續十一年不曾有新生兒降世又是因為什麼？！

如果不是化學污染導致的新生兒斷代……難道是超凡領域的某種力量，在阻止第六街區出現新生人口？

鄧肯若有所思地看著天空。

看樣子……那無形的帷幕比他想象的規模還要龐大。

……

“咱們跑出來了……真的跑出來了？”

距離第六街區有一段路程的某個陋巷中，雪莉在影中探出了頭，謹慎地觀察著附近路面上是否有治安巡邏，同時低聲音對旁的墻角說道。

墻角盤踞著一團黑乎乎的影，就仿佛是無形無質的黑暗備了粘稠的質一般，阿狗躲藏在這團影子里，發出低沉含糊的聲音：“不是我們跑出來了，是哪位大人放我們走了。”

“都TM一個意思，”雪莉揮了揮手，毫不在意形象地直接坐在了地上，“X的，嚇死我了……大氣都不敢，全程還不敢罵臟話，還得裝乖巧……阿狗你是不知道……”

“我知道，我比你能看到的東西多，你忘了？”影中的聲音幽幽開口，“覺如何，跟一個笑容可掬的亞空間影走在一起是不是比跟一幫兇神惡煞的治安和守衛者打道還累？”

“……你別說了，我冷，”雪莉翻了個白眼，“都怪你上次跟我說的那麼嚇人，我要什麼都不知道，今天肯定也不知道怕……你說這種大人為什麼非要假裝是個‘普通人’呢？甚至還跟普通人一樣公車，甚至還上車買票！這誰能想到會以這種方式撞見他啊！”

阿狗沉默了兩秒：“……或許只是興趣使然，或許就是在盯著你，我最怕的就是這個……咱們已經跟這種存在打過道，恐怕命運便已經被糾纏住了……”

雪莉微微哆嗦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道：“你的意思是……咱們之后真的還會遇見他？饒了我吧……”

“你忘記臨別時他的話了麼？”阿狗嘆了口氣，“他會找到我們的。”

雪莉一時間沒有開口，只是低著腦袋沉默著，過了片刻，阿狗才突然說道：“怎麼？害怕了？后悔了？那現在可能有點晚了……之前我提醒過你的，踏超凡領域就要做好跟各種上位力量打道的準備，那些東西大多數都超乎人力想象——幾個月前你要是聽我的勸，別開始調查當初的陳年舊事，你現在還能過自己的平靜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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