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是因為艾伊的結構實在跟人類大不相同，也可能是因為艾伊有著自己的意志，因而無法被完全接管掌控。

但這都是小問題，鄧肯現在也不在乎——今天急中解鎖了艾伊的“新功能”已經算是巨大的收獲，有什麼細節問題他可以之后再推敲，當前最重要的是確認妮娜的況。

飛行當然不如傳送那麼快速，他從附近街區“飛”過來用了幾分鐘，但比起跑路或者乘坐一般的通工，這速度已經十分驚人了——自己并沒有在趕路上耽擱太久。

鄧肯已經看到了那座著火的大型建筑，他看到那座白博館的主樓分為三層，其第一、第二層的火勢最為兇猛，滾滾濃煙從二樓的幾扇窗戶中噴涌而出，又有裂的火焰在其中幾扇窗口向外噴吐、起伏，而在建筑的屋頂上也可以看到一道煙柱，約約有火苗從中冒出。

這些分布的火勢看上去竟好像是有一道巨大的火柱在博館一樓發出來，一路擊穿了幾層樓板和屋頂似的。

救火隊員們已經啟用了廣場邊緣的幾個消防栓，巨大的高水柱正在向博館的主樓噴灑，以嘗試制樓外墻的溫度，避免這座有著一個世紀歷史的古老建筑發生更加致命的垮塌，而一些幸存者正聚集在廣場邊緣，接牧師安或回答方人員的問詢。

鄧肯徑直向那些幸存者走去，一邊走一邊確認妮娜的影是否在其中。

走到一半，他便聽到其中一些幸存者在抖著描述自己所見的況——

“……火從空氣中突然冒出來的！真的是憑空出現！就好像已經燒了很久很久，卻一直沒人看見，然后就突然冒了出來！”

“有呼嘯聲，尖銳的呼嘯聲，像魔鬼在嘲笑！”

“……一個渾燒焦的人從房間里爬出來，神在上啊！那是個穿著幾十年前舊服的人……他從房間里爬出來，但那間房間之前本沒有著火！在那個人爬出來之后火才剛燒起來！”

廣場邊緣的幸存者們極度恐慌，不人都在顛三倒四地描述著驚悚的場景，鄧肯來到他們旁邊，看到一位留著黑短須、披牧師長袍的深海教會神已經深深皺起了眉頭。

“恐慌比例太高了，三分之一的人神不穩定，這些人有被超凡力量污染的跡象……”這名深海牧師眉頭皺，語速飛快地對旁邊的守衛者戰士說道，“博館里可能有不潔之……大教堂的支援什麼時候能到？”

“起碼還要半小時。”

“……不行，來不及了，如果真有不潔之，看這個規模恐怕十幾分鐘就要失控……”黑袍牧師扭頭看了博館一眼，接著突然轉向旁的一名侍從，“請治安們接手這邊。”

隨后他便一把扯下了上的牧師袍，出了下面的黑短衫長，隨后又舉起手中的《風暴原典》，高聲而簡短地祝禱——

“請您見證！吾等一往無前！”

其余幾名守衛者亦同聲高呼：“請您見證！”

祝禱聲后，幾名風暴信徒邊已經浮起了一層淡淡的水霧，如海浪庇護般環繞著他們的軀，下一秒，他們便大踏步地沖向了那座仍在熊熊燃燒的建筑。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一對朋友”

從判斷博館可能有超凡力量失控，到完自我賜福帶隊沖進火場，這些隸屬深海教會名下的風暴信徒們一共只用了十幾秒鐘。

鄧肯看著這些人就這麼沖向火場，接著廣場上的救火隊員便訓練有素地開始配合，他們以消防水槍進行掩護，開始為博館口降溫并打開通道，另有一支小組則快速清點出列，這支小組在常規的防護裝備外面又懸掛了深海教會的徽記以及像是護符的事，也跟著沖進了博館中。

留在廣場邊緣的治安們則接手了剩余市民的安、疏導工作，并開始聯絡附近的教堂接收那些已經被標記出的、疑似到神污染的火場逃生者們。

訓練有素，配合嚴，不但演練過無數次，更像是實戰過無數次。

這就是在這個充斥著超凡現象的詭異世界生存至今，發展至繁榮昌盛的城邦所呈現出的模樣——在災難中迅速分辨出超凡的影，在侵蝕發之前迅速將其制在凡人能夠承的程度，超凡者和普通人都充分接相關領域的教育和訓練，并將這些基礎的置措施訓練到近乎反應——然后才能讓群維持存續。

鄧肯把這一切看在眼里，卻沒有多時間嘆——他檢查了廣場邊緣那些灰頭土臉的逃生者，從中沒有發現妮娜的影。

他突然抬起頭，看向博館的方向。

從那熊熊燃燒的博館，傳來了有些悉的氣息。

他邁步向博館走去，但剛踏出兩步，便被一名治安攔了下來：“先生，前方危險，請給專業人士。”

鄧肯看了這名治安一眼，點點頭便轉走開。

與現場的方人員糾纏不但浪費時間，還在耽誤專業人士的工作，鄧肯是個務實的人，所以他干脆利落地放棄了博館的正門，快步繞到廣場另一側之后便找個影躲藏起來——下一秒，一只白鴿便直接飛過廣場，一頭扎進了博館側面某扇正冒出火的窗戶中。

廣場上有人看到了這一幕，卻只認為那是一只被濃煙和火嚇傻、熏暈了的可憐鴿子，嘆幾聲便不再關注。

博館，鄧肯卻從幽綠的火焰旋渦中踏步而出。

煙霧、火和熱浪瞬間撲面而來。

鄧肯不懼怕這些東西，但他能覺到自己這副之軀的機能正在到火場環境的影響，就這麼走進去的話，自己的靈魂可能沒事，這肯定是不能用了。

但他并非莽撞行事，早在沖進來之前，他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這里到都是火焰，而火焰……是很聽話的東西。

鄧肯屏住呼吸，一點幽綠的焰流悄然在他腳下流淌，又眨眼間消散在虛無中，就在這短暫的接下，他已經和周圍的火焰建立了無形的聯系——如之前在廢棄工廠地下室的太教徒集會場一樣，他到了周圍火焰的臣服。

連空氣中灼熱的氣流都開始改變，不再影響這的呼吸。

鄧肯輕輕吸了口氣，走向那扇被烈火封鎖的大門。

“退下。”

于是火焰便退下了，并在他后漸漸熄滅，出一條濃煙滾滾、余火遍地的走廊。

鄧肯回頭看了一眼，又觀察著附近墻壁上的標識，判斷出自己“著陸”的地方應該是一間位于主展區邊緣的辦公室，而前方這條走廊應該是博館工作人員穿行用的通道，通道盡頭是主要的展覽區域，通道一側則還有通往其他樓層的樓梯或升降機。

他邁步走進走廊，一邊向前搜索的同時一邊集中起神，嘗試在博館中尋找妮娜的方位——但說實話，他對自己是否能功“定位”到對方完全沒把握。

因為他還是第一次干這種事……雖說自己如今的知超出常人，山羊頭也說過“船長的直覺是最準確的指向”，但這種離著老遠去知某人氣息的高端作對他而言仍然算是相當陌生的領域，甚至算是只在故事里看過的技能。

他現在這麼嘗試，完全是因為之前在廣場上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自己約知到博館里有一悉的氣息流，這讓他有了試一試的念頭。

鄧肯就這樣在走廊中前行著，周圍的火焰紛紛退讓、熄滅，而他仍舊沒能知到妮娜在什麼地方，但突然間，他卻知到了別的東西。

“嗯？”

鄧肯疑地嘀咕了一聲，目投向知傳來的方向——就在前方不遠，樓梯下面的一層，一個在他的知中越來越清晰的“印記”正在微微跳。

印記的主人似乎正于活蹦跳的狀態。

鄧肯只猶豫了一瞬間，便快步向著知中的方向跑去，他穿過不斷退讓、熄滅的火焰，跑下已經開始脆弱、松的樓梯，同時盡可能延著自己對火焰的掌控范圍，在這能夠承的極限下制著整座建筑的火勢，而那個“印記”則在他的腦海中越來越鮮明，到最后，他甚至開始約約聽到那印記傳來的“聲音”——

“……手？嗨，我手上這都是小傷，回頭三兩天就好了……

“那是，我力氣一向很大的……

“放心吧，門堵好了，煙暫時進不來……你真聰明啊，竟然知道這里有個水房……額，你提前看了路線圖？老師上課講過？安全教育……額……我可能沒認真聽，啊哈哈……

“你說剛才看到一只狗？你看錯了吧，這地方哪來的狗，啊哈哈……”

“……這邊這個暈著的怎麼辦？你也不知道？好吧……起碼還活著……沒事，咱們一定能獲救的……”

自己沒聽錯，那是雪莉的聲音。

鄧肯辨認出了那個印記，正是自己前不久才在雪莉上留下的一點“火焰”，而對方的聲音正在過印記傳他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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