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又趕看了鄧肯一眼，確認對方表仍然平靜之后才小聲嘀咕一般念叨起來：“其實是一點點超凡技巧……”

“超凡？”妮娜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難道你是教會的調查人員？”

“不是不是，我不是教會的，我……”雪莉又看了鄧肯一眼，回憶起剛才妮娜上樓洗澡時這位大佬單獨把自己留下待的注意事項，雖然仍完全搞不懂這位大佬到底為何要在這古董店里玩“扮演人類”的游戲，但還是老老實實地遵守著大佬的吩咐，“我算是野生的……野生的超凡者……”

妮娜一臉驚訝：“……超凡者還有野生的？！”

“沒有登記在冊，那不就是野生的麼，”雪莉好像完全放棄了什麼，帶著某種自暴自棄的氣勢說道，“教會那幫狗……夠麻煩的家伙平常不就是這麼稱呼我們這種人的？”

妮娜一愣一愣地聽著雪莉的解釋，接著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對方好幾遍，這上下審視的目讓后者渾不自在，雪莉下意識地躲閃著：“你這麼看我干什……”

“那你好厲害啊！”妮娜突然特認真地冒出一句。

雪莉頓時就被整的有點不會了：“……你就慨這個？”

“對啊！”

第一百二十五章 互相認識一下

妮娜的關注點似乎放在了很微妙的地方，但對雪莉而言，這是好事。

已經打從心底里將眼前這個看上去單純又普通的孩當做了某個亞空間影的眷屬，而且是那種親閨級別的眷屬——自己在這位眷屬面前的負面印象越，那自己在大佬面前的生還幾率當然也就會高一點。

妮娜卻不知道雪莉那尷尬僵的微笑下藏著多心事，這姑娘現在驚奇又有點興，因為從未跟真正的超凡者如此近距離地接（平常去教堂不算），對這方面事的了解僅限于書本，而在眼中，利用某種“超凡幻”潛學校調查事件的雪莉似乎已經被籠罩了一層神又厲害的環。

甚至短時間忘記了對方對自己小小的“欺瞞”，轉而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超凡者那不平凡的生活與冒險中——哪怕這冒險基本上都是自己腦補出來的：“你平常都住在什麼地方啊？是有自己的基地之類的麼？還是有一個很神的組織？

“你平常藏在山里麼？還是下水道之類的地方？是不是有一個類似倉庫的地方，要儲藏各種各樣的儀式品？

“你是天生有特殊能力嗎？還是有什麼厲害的超凡品？你是那種傳說中的‘法師’？我聽說有這種古老的職業，法師可以不依靠任何神靈就釋放法，據說他們的力量來自脈……

“你平常都吃什麼啊？是不是要經常喝草藥或者奇奇怪怪的？啊？你也正常吃飯？真的？”

妮娜的問題一個接一個，噼里啪啦簡直沒完，雪莉應付到一半額頭就冒出了層層的冷汗——倒不是因為答不上對方的問題，而是因為旁邊有個鄧肯！

鄧肯從剛才開始就默默地注視著雪莉，笑容溫和又親切——表面看著跟家里孩子請同學做客時面招待的家長似的。

樸實，親切，人畜無害。

但他樂一下，雪莉就會出一層的冷汗。

“你好像很怕我叔叔啊，”哪怕妮娜在這方面反應再遲鈍，也能注意到雪莉這古怪的表現，再加上回憶起了之前在博館時對方的反應，這讓忍不住問了出來，“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了啊？”

“沒……沒什麼！真的！”雪莉幾乎是激靈一下子坐直了，使勁甩著手，“我……我能跟你叔叔發生什麼啊，我還是個孩子……”

鄧肯一聽這話就覺得好像有哪不對，他知道不能讓這倆姑娘繼續自由發揮了，趕在雪莉滿跑火車之前輕咳兩聲將其打斷：“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坐車逃票，正好被我抓到了一次。”

“就因為這個？”妮娜驚訝地看著雪莉，“那也不至于留下這麼大影吧……不過叔叔說得對，逃票是不好的。”

雪莉眼淚都快下來了：“我以后真的不逃票了行了麼！”

妮娜點了點頭，接著又好像想起什麼，不由得很認真地看了雪莉兩眼：“那……你能告訴我嗎，你到底在調查什麼？你跟我做朋友，也是因為你的‘調查’？”

雪莉繃得筆直，眼睛就開始朝旁邊飄，但剛飄到一半就遇上了鄧肯平靜的注視。

“我在調查十一年前的火災，”雪莉突然微微低下頭，就好像是一下子想通了什麼，或者干脆地放棄了什麼，嗓音低沉地說道，“就是方記錄上提起的，第六街區那個工廠泄事件……”

“十一年前的火災？”妮娜頓時瞪大了眼睛，語氣中帶著驚愕，“等等……你也知道十一年前那場大火？！”

“……你也知道？！”雪莉竟然表現的也很驚訝，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也經歷過那場大火？”

“我當然知道，我父母就死在那場大火中——那年我六歲，是鄧肯叔叔把我救出來的，”妮娜語氣急促，下意識地用手比比劃劃著，“可是一直以來大家都說我是被街道上的毒煙給熏糊涂了，他們都說本沒有什麼大火，連后來的報紙都說當時只是有一座工廠出了事故……”

“那一年……我也是六歲，我的父母也死在大火中，我記得清清楚楚，”雪莉直勾勾地看著妮娜的眼睛，“可周圍的人也告訴我，當時本沒有什麼火災……怪不得，怪不得阿狗說在你上嗅到了悉的氣息……”

話音剛落，鄧肯的聲音便突然從旁傳來：“所以，是阿狗指引你靠近妮娜你才混學校的——而你并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所以剛才聽到妮娜的話之后你才也顯得那麼驚訝。”

迎著鄧肯平靜的目，雪莉趕點了點頭，妮娜則出有些疑的模樣：“阿狗？阿狗是誰？”

“阿狗它……”雪莉說著，但下一秒便猶豫起來，看了鄧肯一眼，又看著雪莉，“阿狗是我的朋友，它就在我邊，但它的模樣可能會有點嚇人……”

雪莉里這麼說著，心里的覺卻分外奇怪——因為這里明明就有個比阿狗嚇人無數倍的亞空間影在旁邊坐著，而且這個亞空間影還跟妮娜朝夕相，結果還得配合大佬的“私人好”，假裝阿狗是這里最嚇人的存在，還要把大佬當個普通人類看待……

平心而論，平日里借助阿狗的偽裝能力到活，跟邪教徒打過道，跟治安打過道，甚至跟地區小教堂里的牧師都打過道，可以上所有這些加起來，都不如在這古董店里坐十分鐘來的張驚險。

這平平無奇的店鋪，在眼里幾乎就跟亞空間口是一個等級的。

妮娜卻只是好奇地張著，在雪莉邊尋找著“阿狗”的影，探頭探腦地看了半天才好奇問道：“那你讓‘阿狗’出來見見我吧，既然是你的朋友……我有什麼可怕的？”

雪莉仍有些猶豫，鄧肯則突然輕輕敲了敲桌子，對妮娜說道：“那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我見過‘阿狗’，真的很丑。”

“……那我更好奇了，”妮娜見到鄧肯叔叔和雪莉的反應，反而更加好奇起來，“我真想見見那位‘阿狗’先生的，想知道為什麼雪莉的朋友要這麼奇怪的名字……”

“好吧，既然你想看，”鄧肯搖了搖頭，有點無奈地看向雪莉，“讓阿狗出來打個招呼吧，畢竟也是今天的‘客人’。”

正常況下，雪莉絕不會把自己和阿狗的暴在外，因為在秩序的城邦中，與幽邃惡魔同行本就是一件極端忌的事，深海教會的神們哪怕只是察覺了一點幽邃的氣息，都可以直接把八磅炮和六管機槍懟到的面前。

然而現在，一個亞空間影級別的存在要求將阿狗召喚出來。

“……哦。”

點了點頭，隨后慢慢揚起了自己的手臂。

下一秒，在妮娜驚愕又略帶點張的視線中，漆黑的火焰與濃煙驟然在雪莉邊升騰起來！

鎖鏈自火焰中延，濃煙與黑炎的盡頭凝聚出幽邃惡魔的影。

幽邃獵犬在火焰中現，并在一秒鐘迅速一團，又用前爪抱住腦袋，藏好自己上最嚇人的眼眶，在一團黑煙中悶聲悶氣地跟妮娜打招呼：“傍晚好，小姐，我是阿狗，雪莉的朋友兼監護狗，我的容貌并不符合人類的主流審，但你可以用象和寬容的目來看待，這樣我就只是一堆巧妙堆疊的骨片以及一團略顯奇妙的火焰……”

鄧肯淡淡看了雪莉一眼：“平心而論，我這輩子確實沒見過這麼能從心而的狗子……單論格它還可的。”

另一邊的妮娜則目瞪口呆，驚愕地看了阿狗半天之后才終于發出一聲驚呼：“啊！”

雪莉趕開口：“我說過了你可能會被嚇……”

結果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妮娜接上了驚呼之后的后半句：“這個也好厲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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