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

“你……你好？”趁雪莉一愣神的功夫，妮娜便已經開始試探著跟阿狗打招呼了，“阿狗先生？額，你是一位‘先生’麼？”

“幽邃惡魔并無別，但如果你愿意，你可以這麼稱呼我，”阿狗悶聲悶氣地回答著，同時似乎也有些驚訝，“你……不怕我？”

“還好吧，雖然看上去確實有點嚇人，”妮娜想了想，臉上出燦爛的笑容，“但我膽子還大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 你看到了什麼

看著妮娜在一瞬間的驚愕和張過后便只剩下興好奇的模樣，雪莉實在是沒忍住小聲念叨了一句：“你這已經不能用膽大來形容了吧……”

妮娜卻完全沒有聽到雪莉在嘀咕什麼，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眼前這一團漆黑的骸骨獵犬給吸引了，從椅子上跳下來之后便繞著阿狗走了兩圈，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著——在看到阿狗那空且充盈的眼眶時終于被嚇了一跳，但也僅僅是嚇了一跳罷了。

“好厲害啊……”又重復了一遍，甚至看上去想要手阿狗的骨頭腦殼，但最后一秒還是把手收了回去，轉而抬頭看向雪莉，“這是我第一次親眼看到這樣的超凡存在……阿狗是什麼？是用法召喚出來的生麼？還是……”

“是惡魔，”雪莉坦率地答道，仿佛想要以此來嚇住妮娜，讓對方稍微意識到阿狗的危險，“最危險最危險的那種惡魔。”

妮娜果然稍微被震懾住了，大概是沒想到這除了外貌丑陋之外怎麼看都很有禮貌的阿狗竟然會有“惡魔”的名頭，滿臉的不可思議：“它是……惡魔？”

“嚴格來講，是幽邃惡魔，”阿狗微微抬起頭，空的眼眶注視著妮娜，“小姐，這或許是你第一次見到幽邃惡魔，不要因我的存在而對幽邃惡魔產生錯誤的印象，我的同胞多種多樣，而共通之便在于它們都格外兇殘無……”

“幽邃……”妮娜怔了怔，終于從初次見到超凡存在的新奇張中清醒過來，并回憶起了書中曾講過的容，“雪莉，你……”

“正如你看到的，我跟幽邃惡魔綁在一起，”雪莉抬了抬手臂，向妮娜展示著那與的融合在一起的鎖鏈，“所以我不想讓人知道我的，你明白麼？如果深海教會的人知道了，他們會毫不猶豫地把我扔進火堆里，或者扔進無垠海中。”

雪莉的表格外鄭重，妮娜從對方鄭重的態度中意識到了什麼，表略有點復雜地看了雪莉一眼，接著又看向阿狗：“……我在書中看到過，幽邃深海中充斥著狂的邪惡造，它們是幽邃圣主排出的殘渣，從誕生到消亡都被混沌瘋狂支配，但阿狗先生看上去……”

“阿狗是特殊的，”雪莉淡淡說道，“正常的幽邃惡魔沒有心，也不懂得人類的，阿狗卻有——雖然連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產生這種變化，但這種變化讓它無法在幽邃深海中生存下去。”

妮娜怔了怔，半懂不懂地點著頭：“哦。”

一邊說著，一邊陷了短暫的沉默，隨后突然撓了撓頭發，有些苦惱地看向鄧肯：“叔叔，我覺腦子里糟糟的。”

回憶著自己這一天的混遭遇，回憶著自己跟雪莉相的過程，看著眼前的阿狗，一種離現實的荒誕終于遲鈍地涌了上來。

“你今天經歷的事太多了，”鄧肯溫和而沉靜的話語傳來，仿佛昏暗中亮起的燭，讓妮娜不知為何突然有些恍惚的意識又一下子穩固下來，“有些混是正常的。”

妮娜眨了眨眼睛，終于意識到自己從剛才開始就忽略了什麼，定定地看著鄧肯：“叔叔，那你早就認識雪莉的話……你是不是也知道的？你也認識阿狗？”

“比你早，”鄧肯出一微笑，“但我此前并不知道就是你口中那個‘朋友’。”

“那……”妮娜猶豫了一下，“那你是不是也在調查十一年前的事？你們在一起調查？”

“算是吧，我們偶然合作過一兩次。”鄧肯點頭說道。

“……我怎麼覺得你們就只瞞著我一個？”妮娜頗有些后知后覺地念叨起來，“而且你們調查十一年前的事……十一年前的事到底有什麼嗎？”

“現在我們還不知道，但我們都認可當年存在一場被抹掉的大火，”鄧肯沉聲說著，他的目落在了妮娜上，“抱歉，我確實是瞞著你，因為這不是現在的你能接的領域，太危險了。”

“叔叔你呢？”妮娜竟突然有些生氣，“叔叔你就不危險嗎？！”

這話一出來，鄧肯還沒說什麼，旁邊的阿狗和雪莉就同時捂住了臉，雪莉還小聲嘀咕著：“你叔叔當然危險，你叔叔最危險了……”

鄧肯默默看了雪莉一眼，這才對妮娜輕輕搖頭：“叔叔是年人，而且叔叔我啊，可比你想象的要厲害多了。”

妮娜的目不斷在鄧肯和雪莉之間掃來掃去，的表幾次變化，也不知道腦袋里都轉了多七八糟的念頭，然而就在鄧肯認為這姑娘可能會執拗起來，或者像普通的青春期孩那樣鬧起別扭的時候，妮娜卻突然嘆了口氣。

“天快黑了，”抬頭看了一眼門外的天，就好像剛才所有的話題都不曾發生過似的，“我去做飯吧——雪莉你也留下來吧，天黑趕路不安全。”

“啊……啊？”雪莉愣是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有些跟不上妮娜的思路，接著才慌忙擺手，“啊不用不用！我和阿狗快些回去還能趕得上……”

結果話音未落，鄧肯的聲音便從旁邊傳來：“住下吧，太還有幾分鐘就會下山——到時候街上到都是守衛者，你確認要在那種況下穿過戒嚴的城區？”

雪莉頓時渾一僵，回頭看了一眼店鋪外面的天，又看了看鄧肯平靜的表，終于意識到自己今天是沒辦法走出這古董店了。

“那……好吧，”孩沮喪地坐了下來，勉強撐起笑臉看向妮娜，“有什麼我能幫忙的麼？”

“不用，家里一向是我做飯的，”妮娜笑了起來，一邊走向通往二樓的樓梯一邊說道，但在即將踏上臺階的時候卻又突然停了下來，站在那里，很認真地看著雪莉，過了好幾秒鐘才開口，“雪莉，我們是朋友麼？”

雪莉一愣，第一反應卻是看了鄧肯一眼，后者卻把目投向了別，便只好又轉回頭來看著妮娜，在短暫卻又難的幾秒鐘沉默之后，搖了搖頭：“……不是。”

但接著，又點了點頭：“但我可以試試。”

妮娜笑了起來，盡管對方并沒有做出很肯定的答復，卻好像已經得到了最完的答案，飛快地跑上樓去，腳步聲急促又輕快。

雪莉有點愣神地看著對方跑上二樓，這時候才突然聽到一個平靜的聲音從旁邊傳來：“謝謝。”

是鄧肯在說話。

雪莉嚇了一跳，趕快正襟危坐地回到椅子上并轉向鄧肯：“您謝我什麼？”

“妮娜在學校里沒有朋友，”鄧肯已經習慣了對方這總是過于張的反應，他語氣平淡地說著，“所以前兩天當說起自己在學校里新到一個朋友的時候，顯得非常高興。”

雪莉困地眨了眨眼，有些沒聽明白。

“所以首先謝謝你，沒有敷衍地告訴妮娜你就是的朋友，其次謝謝你，因為你說你可以試試。”

“我……不太明白，”雪莉仍很困，事實上比剛才還要困，“您在這里……完全就是扮演了一個普通人是麼？妮娜……好像一點都不知道您有多特殊，在學校里也是，本沒有任何存在，甚至如果不是阿狗指引，我第一次去學校都差點沒找到，可常理判斷，像這樣您眷顧的‘眷屬’……”

“不是眷屬，是侄，”鄧肯又強調了一遍，接著便以格外認真的表看著對方，“現在妮娜離開了，我有問題要問你。”

“您說，您說……”

“是阿狗指引你接近妮娜的，對麼？”

“……對。”

“因為阿狗在妮娜上‘嗅’到了特定的氣息？它據此判斷妮娜跟十一年前的大火有關系？”

“對。”

“是什麼樣的氣息？是和那座工廠一樣的氣息？還是別的什麼？”

這次雪莉沒有回答，將目投向了阿狗。

在鄧肯的注視中，阿狗遲疑了幾秒鐘，才終于垂下腦袋：

“邊漂浮著灰燼，數不清的灰燼，鄧肯先生。”

第一百二十七章 共進晚餐

有一些話，注定不能當著妮娜的面討論。

聽著阿狗所描述的景象，鄧肯心中頓時一跳。

邊漂浮著灰燼……大量的灰燼……這意味著什麼？

在那座被帷幕籠罩的工廠中，到都是被藏起來的灰燼，灰燼是火焰曾燃燒過的痕跡，是大火曾存在過的證明，象征著已經被摧毀的事，那麼妮娜邊的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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