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啊，”被這麼一提醒，凡娜也反應過來，微微皺眉，“平常海的治療流程都很迅速的……”

“……我覺得你不能按照海小姐平常的治療模式來當標準，理催眠和能麻醉放在誰上都很迅速，”鄧肯角抖了一下，“不過們兩個用的時間也確實太久了……不會出什麼況了吧？”

凡娜搖搖頭：“不會，海是過真理學院嚴格訓練的專業人士，還不至于在一次普普通通的催眠治療中搞砸事，多半是跟妮娜聊起來了吧，有時候會這樣——跟偏執的邪教徒打道太多了，偶爾跟個正常人聊天都跟過節一樣。我們上去看看吧？”

“上去看看。”

鄧肯和凡娜這便起上了二樓，兩人一前一后地來到妮娜的房間門口，結果還沒等推門，他們便同時聽到了房間里的靜——

兩個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第一百四十四章 凡娜的警覺

“非常抱歉，非常抱歉，我也不知道怎麼搞的……”

海滿臉尷尬地道著歉，作為一個資深的神醫師，而且還是在真理學院那樣嚴苛的標準下都能完所有學業的專業人士，此刻的尷尬簡直難以言喻——說真的，當凡娜一臉無奈地把自己拍醒那一刻，差點都覺得自己的職業人生也就到此為止了……

然而這時候坐在床上剛醒盹的妮娜也是一臉懵，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稀里糊涂地看著海跟自己道歉，最后把視線投向了旁邊的鄧肯：“鄧肯叔叔，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海小姐……”

“給你做催眠的神醫師剛才睡的比你都瓷實，”鄧肯也是一臉無奈，嘆了口氣指著床邊，“口水都流地板上了。”

他這句話說的比較耿直，話音落下的瞬間，海的腦袋就更抬不起來了。

而在這既尷尬又混的氛圍中，只有凡娜還保持著一臉嚴肅，第一時間環視了整個房間，仿佛是在尋找、知著什麼東西，最后才把目放在海上：“你真的沒事吧？為什麼會在催眠治療的時候自己先睡著？”

聽著好友如此嚴肅的語氣，海漸漸反應過來，立刻皺著眉仔細回憶了一下，片刻之后才微微搖頭：“……我沒有問題，應該是最近過于疲憊，剛才治療完之后又過于放松導致的。”

“治療完了，是麼？”凡娜似乎仍有些不放心，又跟著問了一句。

“完了，”海再次認真思索之后才點點頭，“我問了妮娜小姐一些問題，是在回答之后才昏昏沉沉睡過去的。”

鄧肯注意到了凡娜格外嚴肅的表，不由得問道：“有不妥？”

“……不，只是有點擔心海的狀況，從未出過這種狀況，”凡娜搖了搖頭，“不過大概就像說的吧，是過于疲憊了——這陣子一直在工作，之前好不容易的休息日也因為博館火災給毀掉了。”

妮娜一聽這個，頓時下意識地跟海道歉：“抱歉，看樣子我是占用了您好不容易的休息時間……”

“不不不，你沒必要道歉，”海趕擺擺手，“而且換個角度想想，我倒是在這里睡了個好覺——我已經好久沒睡這麼踏實了。”

凡娜確認了海確實沒什麼異常，這才抬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起轉向鄧肯：“天已經不早，看樣子我們也應該告辭離開了。”

“不需要休息一下麼？”鄧肯表現著作為此地主人的關切，“海小姐看上去還有些疲憊。”

“我已經好多了，”海聞言出一微笑，“夜晚留在外面可不安全，我得在太落山之前回家——我父親在這方面可是擔心得很。”

聽到這個理由，鄧肯也沒再多說什麼，他扶著妮娜下了床，又看著今天的兩位客人：“那我送你們下樓。”

他把海與凡娜送到了一樓的大門口，而此時太已經漸漸向遠的地平線沉去。

凡娜去啟車子的蒸汽核心，這個世界不可思議的蒸汽機械似乎不怎麼需要預熱鍋爐便可以快速啟，鄧肯看到那輛深灰的車子很快便發出了機運行的輕快聲音，海則在走出店門之前又突然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旁邊的妮娜，目最后落在鄧肯上。

“看得出來，您現在是一位很稱職的監護人，不過您之前一段時間似乎疏于對妮娜的照顧——的神張與焦慮便由此而起，”神醫師小姐誠懇而直接地說道，“當然，現在的況已經大有緩解，經過這次疏導之后，況還會更好一些，但再好的治療也需要鞏固，最好的心理療愈則源自親人的關心。”

妮娜的神張焦慮？而且之前一段時間……是在自己占據這軀殼之前？

鄧肯心中了然，他對海點了點頭，誠懇道謝：“謝你的幫助，我之前一段時間狀態確實不好，這是我的疏失。”

“其實我應該跟您仔細談談的，治療流程結束之后和家屬的流也是很重要的環節，但今天時間實在是不允許，”海舒了口氣，向后退了半步，“回去之后我會把妮娜的況再整理一下，還有一些后續的建議，寫信寄給您。”

兩位特殊的客人終于告辭離開了。

看著那輛在下城區顯得很扎眼的車子在夕下的街頭漸行漸遠，鄧肯微微呼了口氣，第一次與教會“審判”的面對面流比他想象的還要和平且順利。

而在凡娜兩人離開之后，雪莉也終于從一樓的角落鉆了出來，這姑娘一臉張地看著門口的方向，看到鄧肯和妮娜回來之后才敢湊上來：“們真的走啦？”

“走了走了，放心吧，”鄧肯看了雪莉一眼，語氣無奈，“你也躲的太明顯了點，這樣反而容易引起懷疑你不知道麼？也幸虧那位審判沒有多想。”

“我怕啊！那可是審判！城邦范圍教會的最高武力！”雪莉頓時瞪起眼睛，仿佛生怕鄧肯不理解自己的擔憂般解釋著，“我平常接的最高級別的神職人員也就是社區教堂的牧師和巡邏的守衛者，就那我還要躲著走呢——我邊有個阿狗您又不是不知道……”

說到這頓了頓，又嘆了口氣：“唉，當然您不理解我的心態也很正常，在您這樣的存在眼中，城邦的審判跟社區教堂里的牧師大概也確實沒多大區別……”

妮娜看了看雪莉，又扭頭看了看凡娜和海離開時的方向，皺了皺眉：“雪莉，你這樣的……‘野生超凡者’，真的會被教會抓起來嗎？你明明沒干什麼壞事，海與凡娜兩位士也都是很好的人……”

“這跟我干不干壞事沒關系，”雪莉嘆了口氣，“教會并不會把所有的野生超凡者都抓起來，因為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因為稀奇古怪的原因接了超凡力量的人，他們并不全是異端，教會也默許民間有一些自由的超凡者老老實實地過日子——但他們一定會把我和阿狗抓起來，因為在他們的判斷標準里，只要跟幽邃惡魔或者亞空間搭上關系的，不管當前是什麼狀態，未來都是潛在的異端分子。”

妮娜皺著眉，這是從未接過的領域，雪莉的話讓陷了短暫的糾結狀態，但很快，的糾結便被鄧肯打破了：“妮娜，你現在狀態怎麼樣？”

“我？我很好啊，”妮娜立刻說道，“我覺得海小姐的‘治療’管用的，跟聊了會天，又稍微打了個盹，我覺輕松多了！”

“是嗎？那就好。”

鄧肯輕輕點了點頭，也沒再說什麼，便邁步往樓梯方向走去，而直到這時候一旁的雪莉才似乎突然反應過來，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忍不住發出一聲悲鳴：“啊，我今天還想回家呢……”

“想想就行了，”鄧肯頭也不回，“你看一眼外面的天，真打算夜里跟教會的守衛者斗智斗勇去？”

妮娜也笑了起來，上前拍拍雪莉的肩膀：“你就安安心心在這里住下吧，正好晚上睡覺前還能陪我聊聊天——回家的事明天再說！”

……

返回上城區的路上，凡娜手握著方向盤，旁的副駕駛位置上則坐著正在打哈欠的海。

“哈欠……這一覺睡得真好……”海又打了個哈欠，隨口詢問，“怎麼樣，你都跟那位古董店長聊什麼了？有發現不對勁的地方麼？”

“……沒有任何異常，”凡娜一邊關注著前方路況一邊回答，“那位店長只是個普通人，那個雪莉的小姑娘也是，整個古董店都沒有被超凡力量或邪惡意志影響的跡象，他們應該確實只是僥幸逃。你呢？在和妮娜接的過程中有發現什麼況嗎？”

“一切正常，”海也點了點頭，抬手著重新戴在口的水晶吊墜，手腕上那一串代表真理學院的石子手串微微落下來，其中已經缺失了一環，卻完全沒有在意，“不過妮娜在接催眠治療的時候提起一件事，倒是有點古怪。”

“古怪？是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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