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鄧肯疑地看著對方拿出來的東西。

“一個人偶，”老婦人出和藹的笑容，小心地打開了盒蓋，“妮——還記得我剛才說的嗎？很多年前，克蕾西婭和的哥哥曾在我這店里買走一個人偶，但那人偶實際上是一對姐妹中的一個，帶走的是姐姐，名‘妮’，這里剩下的，名‘妮’。”

第一百六十二章 “妮”

鄧肯靜靜地注視著被放在盒子中的“妮”。

那只是個很普通的關節人偶，形象上很符合一個世紀前城邦中流行過的“宮廷”畫風，有著漂亮的金卷發和一綴滿蕾的連，其手臂的關節是比麗更加明顯的老式球形結構，面孔則以陶瓷制，和眼睛都能看到老式人偶標志的接結構。

平心而論，這個人偶制作的很致，而且被收藏保養的非常良好，甚至讓人很難相信它已經在盒子里躺了一個世紀之久，盡管遠遠無法和麗那樣幾乎與真人一樣的“人偶”相比，這個名“妮”的小家伙也可以用漂亮來形容。

在一百年前，克蕾西婭曾經從這間商店中買走了與這個小家伙對的另一個人偶“妮”，而現在，當初被留下來的“妮”正靜靜地躺在盒子中，躺在鄧肯面前。

而鄧肯自己今天原本只是很隨意地走進了這間店鋪，他一開始的目的，就只是想迫……想給麗買頂假發，順便打聽一下維護保養人偶的事而已。

命運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

“這看上去一點都不像保存了一個世紀那麼久，”鄧肯若有所思地說道，“只有一點點陳舊。”

“靈制作東西可一向以經久耐用聞名——畢竟我們通常要使用它們很久很久，而我制作人偶的手藝不敢自夸什麼大師，也應該超出了許多同行，我可不希自己心制造出來的孩子連陪伴自己一兩個世紀都做不到。”

“……我理解，但這對人類而言可以說是件古董了，”鄧肯揚了揚眉，他很快便從慨中醒過神來，意識到眼前這個保存狀況良好的人偶可不是一件簡單的商品，“我可不覺得自己能買得起這個。”

他可沒忘記自己一把百年前的匕首就從莫里斯老先生那里賺來了普通人一年多的生活費，眼前這個做工保存完好的人偶……不可能便宜得了。

“古董？我還真沒這麼想過，”店主笑了笑，胖乎乎的臉上帶著愉快的表，“不貴的，事實上如果你把那頂假發和配套的銀發飾都買下來的話，這個人偶我可以按本價出售——當年的本價，一百四十二索拉。”

這次到鄧肯驚訝了：“為什麼？”

“可能是正好有緣吧，”店主慢慢說道，“妮已經在我這里靜靜躺了許多年，始終沒有一個有緣的主人能把領走，這個被單獨留下來的‘妹妹’其實是很孤單的，而今天這里一天都沒什麼客人，卻唯獨有您這位喜人偶的先生跟我聊了這麼多事，還正好談到了那位在一百年前帶走‘妮’的克蕾西婭小姐，我覺得這或許有命運的指引……”

“緣分……”鄧肯角抖了一下，他平常最喜歡用這個詞來忽悠別人，卻沒想到自己也有被人忽悠的時候，而接著他便明白過來，看向眼前這位靈老婦人的眼神就古怪起來，“所以真正的況是賣不出去對吧？”

店主：“……是緣分。”

“因為跟那個詛咒的‘艾布諾馬爾’家族多多沾了點聯系，所以賣不掉對吧？”

“……真的是緣分。”

“這個人偶會不會還有別的詛咒之類的特？比如丟掉之后會自己找回來？或者會趁著人睡覺的時候去廚房里找菜刀……”

老婦人終于睜大眼睛，聲音都高了八度：“我專門找牧師驅過邪的！驅邪證書我都留著……”

鄧肯呵呵一樂：“看，果然是因為有人懷疑這人偶帶有詛咒所以賣不掉對吧？”

老婦人：“……”

“我在下城區開了個古董店，”鄧肯呼了口氣，“下城區的古董店，你懂的。”

“……我就不跟做生意的打道，尤其是您這樣的，”老婦人搖了搖頭，嘆著氣說道，“好吧，確實是這麼個原因，妮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能賣掉，然后越放越舊，就干脆倉庫了——你真想要的話就按七十五索拉的折價拿走吧，起碼讓我收回當年找牧師驅邪的本……”

“。”鄧肯不等對方說完便一口答應下來。

無論如何，他確實是對這個人偶產生了巨大的興趣，哪怕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這個小家伙跟克蕾西婭之間存在任何聯系，僅憑“命運使然”這個因素，他也決定把這個人偶買下來。

這是在他突然得知“自己”竟然冒出來一對“兒”之后的下意識反應：指不定什麼時候那兄妹倆就會冒出來，到時候天知道會有什麼麻煩發生，而現在他見到了一件跟克蕾西婭有關的事——管它有沒有用，先弄到邊再慢慢研究。

在這個存在超凡力量和各種詭異之的世界上，這種存在“聯系”的事往往都能在神學上發揮一些作用。

“那麼‘妮’就給你了，”店主老太太對鄧肯如此痛快的回應有些發愣，大概是在后悔剛才為什麼不再報告一點價格，但很快便搖了搖頭，將裝著人偶的盒子向前一推，不過在鄧肯手之前，又忍不住開口，“您可得好好照顧這孩子……雖然能看出來，您是一位真心喜人偶的先生，但我還是要提醒一句，不要把妮看一件廉價的商品。”

“這是當然，”鄧肯接過木盒，蓋上盒蓋，隨后又看著剛才挑選的假發與發飾，“這兩件加起來多錢？”

“425索拉，一口價。”

鄧肯頓時出了有些牙疼的表。

在下城區，這是一戶居民全家上下兩個月的生活費！但在上城區……它只夠給有錢人的奢侈品買兩件“配飾”。

他這一瞬間甚至有點搖，尋思著是不是干脆不要了，但很快便收起了這份心思。

這是他答應給麗的禮（雖然麗收到禮的時候心可能會比較微妙），另一方面，考慮到今天在這間人偶商店中的收獲，這點價錢似乎也不是不可接。

心中這麼稍微安了自己一下之后，鄧肯輕輕呼了口氣，準備乖乖錢。

只是在錢的時候他又突然想起件事，忍不住多問了一句：“對了，當年克蕾西婭為什麼只買走了妮，卻沒有帶走作為妹妹的‘妮’？”

“……您真的想知道？”店主一聽，出了稍有些高深莫測的表，“這件事……可就是與艾布諾馬爾家族有關的另一個了。”

鄧肯下意識地湊近了一些：“這我可就更好奇了。”

“那您先把賬結了。”

鄧肯一怔，哭笑不得地結了賬：“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哦，其實也沒什麼，”店主老太太一邊收錢一邊隨口說道，“那倆孩子當年帶的錢不夠——克蕾西婭走的時候眼淚汪汪的，當時還說將來有錢了一定要把妮也帶走，但現在看著應該是忘了……”

鄧肯：“……”

這到底是眼前這位老太太畫風清奇還是這個世界的靈都有點什麼大病？

……

隨海波起伏而微微搖晃的失鄉號上，麗把最后一批東西運到船艙之后返回了上層甲板，隨后第一時間看到了正靜靜站在船舷附近，似乎正陷思考的船長。

“船長～～”人偶小姐高興地湊了過去，“我把東西都送到船艙啦！食材和廚送到了廚房，其他東西送到了船長室！”

“嗯，”鄧肯回過神來，他輕輕舒了口氣，目這才聚焦在麗上，“辛苦你了。”

“船長……您現在好了？”麗上下打量著鄧肯，猶豫著問道，“之前您臉突然變得很奇怪，真的沒事吧？”

鄧肯搖了搖頭：“不必擔心，小問題。”

他現在心緒其實仍然有點，滿腦子都是提瑞安和克蕾西婭這兩個突然蹦出來的名字以及其背后可能的麻煩事，而看著眼前這個與寒霜王絕對存在聯系的詛咒人偶，他的思緒更難平靜，但最后，他還是把許多話都了回去。

不管跟寒霜王之間有沒有聯系，麗也只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偶罷了，有些事跟討論……還不如去找雪莉那個文盲。

好歹雪莉邊還有個比較有文化的狗。

他轉過頭，看向停留在甲板上的鴿子，后者的影在空氣中閃爍了一下，接著便在一陣火中消失于甲板上空。

麗好奇地看著那團火焰消失的地方：“艾伊又去‘運貨’了嗎？”

“嗯，這次東西不多，”鄧肯輕輕點了點頭，隨后看著麗出一微笑，“是給你的禮。”

麗眼睛一亮：“禮？真是給我的禮？！船長您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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