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真相已經隨著漸冷的鮮消失在歲月中，在地下圣堂大門關閉的那一刻，這位修所知的就注定無人知曉，用生命越時空傳遞給凡娜的，也只有這一串難懂的數字罷了。

凡娜抬起頭，看到隨行的守衛者們正將目集中在自己上，其中幾個目中不僅有關心，還有謹慎的觀察。

“我此前去過一趟大教堂檔案館，”整理了一下思路，對部下們說道，“在檔案館中，1885年的資料不知為何全都不見了，現在看來，這一年絕對……”

突然停了下來。

在檔案館中翻找資料的一幕幕畫面不知為何又一次浮現在腦海中，就仿佛是有另一重力量在不斷提醒似的，讓反復回憶著那些在巨大書架間行走的記憶，而在這些回憶的畫面之間，突然聽到了一陣陣輕的海浪聲。

凡娜慢慢睜大了眼睛。

仍然沒能回憶起除了獨自查閱檔案之外的任何事，但已經意識到，自己在檔案館中的記憶可能出了問題——的靈天賦正在示警，神也在向示警！

“返回大教堂，”突然對旁的部下說道，“我要去一趟檔案館！”

守衛者們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審判為何如此張嚴肅，但他們很快便不再遲疑，立刻領命。

而就在這些守衛者們準備離去的時候，其中一人又低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地面，卻突然發出驚呼：“字在消失！”

凡娜馬上循聲去，一簇細微的幽綠倒映在眼中。

的呼吸瞬間一窒。

地面上，修臨終前刻下的那些痕跡正在逐漸消失，仿佛紙上被橡皮掉的鉛筆字一樣，而在劍痕消失之，不斷跳躍著細微到眼幾乎難以察覺的幽綠火——這些“火花”不知從何而來，就好像它們一直在眼無法察覺的維度中蔓延，而現在突然出現在了現實之人的視野中。

凡娜對這幽綠的火花實在是再悉不過！

正是這火焰的主人，把指引到了這教堂中！

這一瞬間腦海中浮現出了無盡的猜想，有關于失鄉號的，有關于幽靈船長的，更有關于亞空間以及“1885”這串數字的，然而所有的猜想都對不上號。

沒有人能解釋那位幽靈船長到底在扮演什麼樣的角，凡娜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對方的火焰會在這時候當著的面抹掉那串痕跡，但有一點很清楚——此地不宜久留，必須立即返回大教堂。

眨眼間，地面上的痕跡已經消失，而那不知從何而來的幽綠火也漸漸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

“不要靠近這塊地面，小心火焰仍然在眼可見的范圍外蔓延，”凡娜提醒著自己的部下們，“現在撤出這座教堂——二隊的人等會留在教堂外，原地建立封鎖等待命令，其他人隨我返回大教堂。”

守衛者們異口同聲：“是！”

凡娜點了點頭，隨后略一思索，又吩咐道：“另外，去通知附近街區的待命部隊……封鎖整個第六街區。”

小教堂的主廳，凡娜帶領著守衛者們穿行而過。

一名守衛者下意識地朝神圣像的方向看了一眼，突然發出驚呼：“那個祈禱的‘修’也不見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風暴前夕

那名一直在神圣像前靜靜祈禱的修不見了。

布道臺前只余下空的地面，明亮的瓦斯燈照亮著空曠的主廳和一排排座椅，凡娜與守衛者戰士們在這不算太大的主廳中搜索了一遍，都沒有找到那個古怪的“修”。

凡娜當然知道那個修其實很可能從一開始就“不存在”——對方的本顯然已經在多年前死在地下圣堂里，如今主廳中維持祈禱的只不過是對方的一個幻影罷了，但就是這幻影的突然消失，照樣讓所有人都在困中覺到了不安。

“這邊的走廊和小房間里也沒有！”

最后兩名前去搜索的守衛者戰士也回到了主廳，他們的匯報證實了一件事：那修的“幻影”真的已經徹底從這教堂中消失了。

凡娜眉頭微皺，頭腦中迅速地思索著——

那幻影消失了，但是什麼時候消失的？

是在自己第二次進地下圣堂的時候？是在自己看到真正的修臨終前寫下的那串數字的時候？還是……

在那詭異的幽綠火焰憑空燃起，將地上的痕跡抹去的時候？

如果是前者，那麼幻影的消失很可能是因為自己這個“來自現實世界的觀察者”窺破了真相，于是破壞了這里的一部分假象，而如果是后者……就說明那位幽靈船長出手了。

那位幽靈船長在抹去地下圣堂中痕跡的同時，也抹去了主廳中的修幻影——出于無人知曉的理由。

繼續留在這里已經不會有更多發現，當務之急是把目前的報告訴瓦倫丁主教，隨后去檔案館中確認自己剛才察覺到的警兆。

凡娜迅速帶著隊員們離開了教堂，他們過教堂大門，再度回頭時，所看到的果然已經是教堂完全荒廢破敗的模樣。

凡娜呼了口氣，至自己帶著部下們安全離開了這個詭異的地方，隨后又忽然心中一，下意識地抬起頭，看向教堂上方。

一只胖乎乎的白鴿正站在高高的尖頂上，歪著腦袋看著這邊，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這只鴿子怎麼還在？

凡娜心中不由得有點好奇，但很快便忽略了這些許疑，在安排好小教堂周圍留守的人員之后，便轉上車，踏上了返回中央大教堂的路。

白鴿振翅而起，急速飛離了教堂。

但鴿子并沒有飛太遠——在離了留守教堂四周的守衛者們的視線之后，它便直接鉆進了附近的一條小巷中。

幽綠的靈之火在無人小巷中迅猛升騰，化作門扉與旋渦，鄧肯從烈焰中邁步走出，隨后微微皺起眉頭，若有所思地看向了教堂的方向。

將這件事捅開是正確的，把凡娜以及凡娜背后的“方力量”吸引過來果然取得了超出意料的收獲——調查向前推進了，專業人士就是專業人士，他們了解的知識遠超雪莉和阿狗那樣的野路子。

在距離足夠近的時候，鄧肯可以通過自己留在目標上的“印記”直接監聽到目標周圍的靜，而由于凡娜上的印記在上次拜訪古董店的時候已經得到強化，這種監聽甚至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讓鄧肯知到那位年輕審判的緒波——剛才他一直和艾伊停留在教堂上空，便通過這種監聽，全程“旁觀”了守衛者小隊在教堂里的探查過程。

鄧肯在小巷的影中靜靜思索著，整理著剛剛得到的報。

那位修對抗的極有可能是自己的“亞空間投影”——本沒有別的侵者，侵者是從自己的靈魂“裂隙”中跑出來的？

這個世界的圣職者……一旦完全被污染垮，竟然會直接變連通亞空間和現實世界的“通道”？

是只有圣職者會這樣，還是所有的人類都有這種患，而圣職者被污染之后的危險更甚？

這是所有報中，最讓鄧肯關注，也最讓他意外和困的一個。

對于這個世界的幾位正神及其名下的教會，鄧肯了解的并不多，但起碼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他可以確認這些教會的立場是站在秩序和守護這一側的，圣職者們確保著城邦在超凡領域的安全，同時他們也是對抗世界“深層”污染時最堅定的一道防線。

然而現在他卻知道，這道堅定的防線，在特定的條件下，本就會變現實世界和亞空間之間的“管道”……這是為什麼？

如果這種轉化不僅僅會發生在圣職者上，而是所有人類都會在一定條件下轉化亞空間通道，那這又意味著什麼？

被世人無比恐懼的亞空間，其和現實世界，和塵世凡人之間的聯系似乎比他一開始想象的還要復雜……

而除了這條報之外，還有那位修留下的“1885”這串數字。

這確實是鄧肯和雪莉之前來這里探索時不曾發現的細節，此刻也是讓鄧肯大意外的細節。

如果凡娜的判斷沒錯，那位修竟不是死于1889年的太碎片事件，而是在1885年就死去了——而在那之后的數年間，這座小教堂應該一直被扭曲的時空籠罩著！

這又意味著什麼？

鄧肯思緒起伏，同時慢慢抬起了手，他輕輕指尖，一簇幽綠的火苗便在他視線中靜靜燃燒起來。

他能明顯地覺到，靈之火在蔓延著——在不可見的維度中，在這普蘭德城邦的“另一面”蔓延著，同時不斷向他傳來微弱的反饋。

這是他的第三個困。

在凡娜發現地下圣堂中的那串數字之后不久，那串數字便憑空消失了，當時有靈之火短暫顯現，那位年輕的審判肯定認為這是出自“鄧肯船長”的手筆，但實際上……

鄧肯比還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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