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那個剛剛完再生的太異端也驟然化作一道黑影，從側面襲而至，其軀在短暫的影轉換中沖到了凡娜側數米，兩道長鞭從它雙手中甩出，同時卷向凡娜的脖頸和后背。

凡娜嘖了一聲，扭揚劍，竟直接將巨劍當做一柄巨大的投槍甩向了那襲的太異端，巨劍勢大力沉，一聲巨響便直接將那襲者砸飛出去并釘在十幾米外的墻壁上，而與此同時，那灼熱的鋼板也飛到了凡娜面前——舉手一擋，赤紅的鋼鐵仿佛撞上一座山般停了下來，而在手指抓握的地方，鋼鐵與間冒著嗤嗤熱氣，金屬眼可見地被得扭曲、卷起。

“看來就是你們在搞事。”凡娜仿佛沒有痛覺，隨手將那塊鋼鐵撕兩半扔到一旁，同時又向后一招手，那柄釘穿了敵人的巨劍隨之被無形之力牽引，直接帶著那個正在瘋狂蠕嘶吼的太子嗣殘渣便回到了自己的主人手中。

凡娜右手一甩，隨手將劍上釘著的怪甩到到地上，頭也不回地拋下這個正在飛快再生的怪向前走去，只留下一句話：“你先在此重生，我去凈化你的同伙。”

那團被巨劍穿又失去黑傘庇護的蠕變瘋狂嘶吼著，仿佛在發出無比又憤怒的亞空間口，然而凡娜早已心算出了這東西的再生速度，知道這東西在遭一次重創又失去黑傘庇護之后的恢復速度已經大打折扣，便毫不在意地大步地走向了不遠的那座燃燒書架——另一個影已經從火焰中走了出來，那是第二個太異端。

剛才扔鋼板的就是這家伙。

看著正在大踏步走來的審判，這個高高瘦瘦的黑影發出了一連串模糊又低沉的呢喃嘶吼，在惡心黏膩的肢蠕聲中，一道道腕從它的“外套”中延了出來。

“恐懼，憤怒，困……看樣子你們也有緒反應，而不像很多人認為的那樣，只是一群缺乏完整心智的‘分裂’，”凡娜向前走去，一邊戒備四周是否有更多的襲者一邊平靜地說道——并不是一個廢話很多的人，但面對這種混怪的呢喃嘶吼，圣職者理智的話語聲其實也是一種有效的對抗武，“太子嗣的殘渣……既然你們出現在這里，那就說明至有一個作為本的太子嗣也藏在這附近……它在哪？在火海深？在教堂外面？還是說……”

那怪發了襲擊，一道影從其邊彈躍而起，并狠狠地打向凡娜的脖頸。

凡娜微微側，隨手抓住了這堅韌且骨刺橫生的腕，手腕跟著迅猛一震。

“……在1889年那場大火里？在1885年那座小教堂里？”

凡娜手中的腕開了一團霧，隨后這裂的霧便迅速沿著那腕向不遠的怪傳遞，直到整腕連帶著那怪的三分之一軀都突然炸之后這震的力量才被完全消弭，而下一秒，凡娜已經沖鋒到了怪后，巨劍高高揚起，接著便如揮舞的球一般橫向擊打在那怪側腰位置。

砰的一聲巨響，那怪的嘶吼戛然而止，像一團骯臟的塊一樣飛到了遠，正落在第一個太子嗣殘渣的附近。

而那第一個子嗣殘渣這時候正好臨近再生結束，蠕的中已經依稀能看出那又高又瘦的形，以及擬態出來的、本質上應該是某種保護外殼的“黑外套”。

凡娜來到了兩個襲擊者面前，居高臨下地俯瞰著這兩個怪。

“雖然不知道黑太為什麼能摻和到歷史的污染中，也不知道你們背后的‘本’還給我準備了什麼驚喜，但有一件事準沒錯。

“我會在這里廝殺到底，看你們到底是不是真的無窮無盡——要麼我從這里殺出去，要麼……我向神證明了自己的忠誠與正信。”

巨劍舉起，隨后是……

連續而細致的斬切。

凡娜的思路簡潔無比——太的子嗣備強大的再生能力，然而再強大的再生也不等于無敵，只要它們的恢復是有消耗的，那解決起來就不是問題。

細細切做臊子就可以，不行的話……切兩次。

……

雪莉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仍然不太悉的天花板，以及正過附近窗戶灑進來的。

子底下的床很舒服，上的被子帶著清新又干爽的氣息——貧民窟里很難有這種干爽，因為最老舊的管道和淤堵的下水道都匯聚在那些陋巷里，那里的空氣永遠是且帶著異味的，被子晾曬三天也只能把下水道的臭味充分浸在布料和棉絮里。

雪莉靜靜地躺著，過于舒適的讓甚至不舍得翻個，但最后還是用手把自己撐了起來，并環視四周。

妮娜已經不在房間里，而從窗外的看……現在恐怕都臨近中午了。

“阿狗……”雪莉輕聲呼喚著，“我睡了多久？”

阿狗的聲音立刻在心底響起：“現在起碼十點半了，也可能十一點——你昨天吃完東西洗完澡直接倒床上就昏睡過去了，起碼昏睡了十二個小時……也正常，消耗大是這樣的。”

雪莉仍有點迷迷糊糊的，昨天發生的事仿佛一場夢般在腦海里飄飄，用了很久才梳理好記憶，并確認了哪些是真正發生的，哪些是在昏睡過程中怪陸離的夢境。

隨后抬起頭，看向房間的角落。

一個簡陋的小箱子正靜靜地放在哪里。

啊，那是過去十幾年的全部……和阿狗的全部。

“我們真的……搬到這里了啊，”雪莉喃喃自語著，“阿狗，像做夢一樣。”

“別說了，我現在慌得一比，鄧肯先生正在廚房做飯，我TM都不敢想等會會在餐桌上看見什麼東西……”

“阿狗你為什麼對這里的飯有那麼大意見啊，你都不止一次念叨這些了……”

“靠，別問了……”

聽著阿狗的抱怨，雪莉突然笑了起來。

今天真好。

第一百九十七章 明

窗外的正明，之前那惡劣到極點的壞天氣仿佛只是一個遙遠的幻夢，唯有窗臺上仍然殘留的水跡以及街道上漉漉的地面證明著昨天深夜確實曾降下了一場大雨——而這雨過天晴之后的艷天，似乎正適合好好在家里貪睡。

不過雪莉已經睡夠了，從沒有一口氣睡這麼長時間，而且肚子有些，這更催促著趕快起。

因為著肚子躺在床上對而言是一種不怎麼愉快的記憶——在更小一些的時候，曾用睡覺來度過最的夜晚，而如果不是有阿狗的喚醒和支撐，可能早在某個又冷又的冬夜便離開了這個世界。

當越過某個臨界點，人便會在睡夢中與死亡肩，這是雪莉的寶貴人生經驗之一。

離開了那舒服的床鋪，起換好服，而就在這時候，一陣輕快的腳步聲也正好從門外傳來。

“雪莉！你醒了嗎？我聽到有靜！”

是妮娜的聲音。

雪莉怔了一下，趕忙答應：“我醒了。”

門被推開，穿著白襯衫、短外套與淺褐格子的妮娜出現在門口，一眼便看到了剛剛換好服的雪莉，臉上出笑容，隨后又快步走了過來：“你真是睡了好久！你現在覺怎麼樣？后背還疼嗎？傷口怎樣了……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消耗有些大，所以一覺睡了很久……我沒事了，真的，”雪莉有些別扭地躲閃著過于熱的妮娜，但往常力大無窮的在妮娜面前的躲閃和反抗卻顯得毫無力度，最后還是乖乖地扭過子，讓妮娜檢查自己后背與手臂上的傷勢，“都是小傷罷了，我……恢復能力很強的，而且……哎，好啊，你別……哈哈……”

“真的都愈合了哎！”妮娜終于放過了已經開始連蹦帶跳往旁邊躲閃的雪莉，一臉驚奇地看著自己這位朋友，仿佛在觀察什麼稀有生，“昨天晚上的時候還那麼大一道傷口，現在不但消失了，連個疤都沒留下……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不是說了麼，我跟幽邃惡魔共生，阿狗的特就是強韌的軀和再生能力，”雪莉整理著——昨天穿著的那件服已經在戰斗中毀壞了，此刻上這件是從家里帶來的另一件舊服，也算是在那場襲擊之后搶救出來的僅有的家當之一，“其實我再生能力還可以更強一點的，不過阿狗說我營養不良，再生能力也就打了折扣……”

“那你在這里要好好吃飯，叔叔的手藝現在可好了，”妮娜立刻說道，接著又有些好奇，“嗯……所有像你這樣的……我是說，和幽邃惡魔共生的人，都是這麼厲害的嗎？”

“要看是和什麼惡魔共生——幽邃獵犬的話帶來的就是強韌和再生能力，以及知能力的一定加強，和恐魔再生就是意志力和對神污染的抵抗能力，此外還有各種各樣的惡魔，我也說不清楚……反正幽邃惡魔的共生者是能力最七八糟的超凡者，那些惡魔為了能在現實維度活，一向對自己的共生者非常慷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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