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凡娜錯愕地起，難以置信地看著地下圣堂中那些突兀浮現的痕跡，“這只是一段被污染的歷……”

話音未落，眼角的余卻突然看到黑暗的角落中有幽綠的火一閃，下一秒，那一簇小小的火苗便猛然擴展了一道巨大的旋渦，一個佇立的門扉，一個高大而威儀的影從火焰中浮現，踏步走了出來。

聽到那個高大的影對自己開口：

“因為污染已深，而罪魁禍首們已經察覺了你們的警醒與反抗——單純消滅一個亞空間侵者已經無法糾正這一連串的歷史錯位，凡娜，現在的污染源已經不再是這座小教堂，而是整個城邦。”

“……鄧肯船長！”凡娜瞬間瞪大了眼睛，在看到那些綠火焰蔓延的時候就知道這位幽靈船長的力量已經侵“這一側”，卻沒想到對方會直接出現在這個地方，出現在地下圣堂里面，下意識地握了手中巨劍，差點就條件反地一個跳劈，但在最后關頭還是生生止住這份沖，只是格外警惕地盯著眼前的影，猜測這個影到底是本，還是映在自己視野中的幻象，“你想做什麼？！”

“帶你回現實世界，”鄧肯淡然地看著對方，“我還以為你會像上次一樣，一個跳劈招待過來。”

“……我知道這種攻擊對你沒用，出現在我眼前的不可能是你的本，”凡娜全都調整到了最佳狀態，“你說要帶我回現實世界？這是什麼意思？”

“很難理解麼？難道你現在不需要幫助？”鄧肯揚了揚眉，“還是說，你自己有辦法從這帷幕中走出去？就靠一路莽穿城邦？”

凡娜眼角不自覺地抖了一下，格外狐疑地看著眼前這個幽靈船長。

這個危險的海上天災……到底想干什麼？

鄧肯卻沒有跟對方費心解釋的意思，只是突然抬起右手，一團跳躍的綠火焰隨之浮現在他指尖。

凡娜頓時一驚，揚起巨劍的同時微微后撤了半步：“你想干什麼？！”

“把你送回現實世界啊，不然呢？”鄧肯隨口說道，“不過我也沒這麼干過，所以管不管用還是得試試看，萬一功了你就回去了，萬一不功……再考慮別的辦法。”

“……試試？”凡娜錯愕地看著眼前這個兇名赫赫的幽靈船長，不知為何總覺得對方這一連串的行為極其不符合資料上的記載，但在看到對方手中火焰不斷擴大的景象之后，所有的疑瞬間又讓步給了戒備與抵，“停下，否則我會……”

“現實世界的戰斗開始了，凡娜，風暴正在肆城邦，你真正的敵人已經警覺過來，”鄧肯突然打斷了這位年輕的審判，他盯著凡娜的眼睛，語氣低沉肅然，“比起在這里單槍匹馬的行，外面的戰場更需要你——來這火焰，或者我來手。”

凡娜死死盯著鄧肯手中的火焰，一步都沒。

平心而論，哪怕不知道鄧肯是誰，正常人在看到這麼一團邪門玩意兒的時候也肯定不會去的。

鄧肯自己當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就是跟凡娜客氣客氣。

趁著這姑娘凝神的功夫，他腳下已經有一道暗燃的流火突然蔓延開來，下一秒，一團盛大的火墻便在凡娜面前騰空而起，接著鋪天蓋地猛撲過來！

凡娜瞬間汗豎起，雙眼圓睜，下一秒便猛然揮起了手中巨劍，怒吼著高高跳起：“異……”

火墻橫掃而過，年輕審判的影隨即消失在烈焰之中。

失鄉號甲板上，一團幽綠烈焰短暫浮現，又瞬間消失。

暴雨傾盆的普蘭德城邦街頭，一個高大的影突兀地從半空浮現出來，怒吼著揮劍下斬：“……端！”

一個垃圾桶被凡娜的跳劈一分為二，連帶著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長達十余米的氣流斬痕。

凡娜錯愕地抬起頭，在冷風中茫然地看著這個暴雨傾盆的世界。

第二百零五章 加速

莫里斯坐在古董店一樓，帶著十足的張靜待時間流逝。

窗外此刻仍是暴雨傾盆，寒風呼嘯，風雨聲經過了門窗的抵擋和削弱之后變一種更加令人不安的怪異嘯，如同風暴中拍擊孤島的海浪般一遍遍從四面八方傳來，而在不遠的櫥窗之外，早已看不清街道對面的風景。

妮娜和雪莉也來到了一樓，兩個孩跑到窗戶附近，張不安地看著外面的風雨，時不時竊竊私語些什麼。

那位名“麗”的神小姐卻似乎完全沒有這種張的心，也在眺窗外，眼神中卻只有好奇與愉快，一種……莫里斯無法理解的愉快。

“城邦里的風景可真有意思，”麗突然開口了，在風雨聲中，那突兀的聲音帶著莫名的磁和穿力，“但我看你們好像都很張的樣子……這很可怕嗎？”

“麗小姐你不怕？”妮娜聽到這邊的靜，扭過頭好奇地問道。

“不怕啊，很有趣，”麗微笑起來，矜持地輕輕搖頭，“而且鄧肯先生會解決所有問題的。”

“麗小姐，你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嗎？”妮娜咬了咬，大著膽子問道，看著麗的眼睛，看著這位不知何時與自己的叔叔認識，看上去和叔叔之間關系很好，自己卻從未見過的麗士，“你好像……很信任鄧肯叔叔？”

“我很信任他啊，”麗理所當然地開口，“我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反正鄧肯先生最后都會解決掉。”

這過于坦然直率的態度反而讓妮娜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將話題繼續下去，而就在這時，一聲格外響亮的驚雷正好在窗外炸裂，突然傳來的巨響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也打斷了店中談的聲音。

雪莉和妮娜下意識地捂住耳朵了脖子，莫里斯卻在短暫的愕然之后好像覺到了什麼，猛然抬頭看向窗外。

“凡娜回來了……”

老人喃喃自語道，接著又重復了一遍，這次提高了聲音：“凡娜回來了！”

“你說那個審判？”雪莉聽到莫里斯突然大喊大，驚訝地轉過頭，“那個審判怎麼了嗎？什麼回來不回來的？”

莫里斯卻沒有理會雪莉，因為他也不知道該從何解釋這個問題，他只是突然長長地舒了口氣，盡管只是頭腦中錯分裂的記憶突然憑空發生了整合，他卻好像在這暴風雨之日看到了一線，整個人都安定下來。

老人手拿起了旁邊的茶杯。

這一刻，他甚至覺得連這杯難以下咽的茶都變得好……好吃了一點。

……

幽綠火墻褪去，昏暗的地下圣堂中恢復了之前的樣子，只余下最后一簇火苗靜靜地漂浮在鄧肯旁，讓他能看清這個黑暗中的地方。

凡娜已經離開“這邊”，現在抵達了帷幕另一側。

如一個醒目的信標，為鄧肯清晰地勾勒出了穿帷幕的軌跡，鄧肯能覺到是如何離開這里——也能確認自己的想法已經立。

他輕輕呼了口氣，抬頭看向剛才凡娜最后所的位置。

“……有一說一，那個跳劈是真嚇人。”

他輕聲嘀咕了一句，又轉走向地下圣堂的口，來到了那扇閉的大門附近。

大門已經重新合攏，而一個傷痕累累的軀正倚靠著大門癱坐在地，以軀抵住了那扇門，手中握一把長劍，邊遍布著劍痕與跡。

在那縱橫錯的劍痕中，修用最后的力氣刻下的“1885”幾個數字依稀可辨。

回如常，循環往復。

歷史已經固化在這里，凡娜的手并沒有阻止這個閉鎖時空的循環繼續，雖然確實很強大，但還沒有能干涉時空運行的能力。

鄧肯在這位修旁靜靜站了一會，隨后慢慢出手，而就在這時，那位修的突然了一下，緩慢地抬起頭，虛弱的雙眼勉力撐開，好奇地而困地注視著眼前的不速之客。

“……哦，和我此前的判斷一樣，你在抵住大門的這一刻還未死去，”鄧肯迎著修的注視，語氣平靜，“有什麼想說的嗎？”

“……我做了一個短暫的夢，我夢到有一位戰斗姐妹出現在這里，嘗試讓我在這循環中安息，但失敗了，”修輕聲說道，“……真的來過，對嗎？”

“已盡了全力，但這不是擅長的領域——現在回到的戰場了，”鄧肯彎下腰，將手輕輕放在修那柄長劍的劍上，一點細小的幽綠火花在他指尖跳躍著，如水般在長劍邊緣游走，“我來接手剩下的部分。”

“……您也是城邦的守衛者嗎？”修似乎已經沒有力氣完全睜開眼睛，垂下了眼皮，半夢半醒般輕聲呢喃著，“我沒有見過您……”

“我不是，”鄧肯輕輕搖了搖頭，“但暫時可以是。”

修卻好像已經聽不到他的聲音，的眼皮完全閉上了，仿佛正在慢慢步一個夢境，在這永恒的睡夢降臨前最后一刻，翕，輕聲低語：“……請您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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