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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余燼》第210頁

凡娜沉不語,過了片刻才問道:“城里的普通人沒有影響嗎?”

“暫時還沒有太大波——一部分人沒有注意到這十五分鐘的延遲,另一部分有所察覺的市民應該也沒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我已經向政務廳發信,讓他們那邊評估一下后續是否需要發布安、引導質的公告出來。現在這件事還沒那麼大影響,方過于積極的解釋反而可能導致民眾不安——尤其是我們剛剛經歷了那麼大一場災害。”

凡娜默默聽著老主教的分析,并沒有什麼話,作為一名把大部分力都放在戰斗任務上的審判知道自己對這方面的事務并不專業,只是時不時出若有所思的神,顯示的心并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平靜。

瓦倫丁看著神有憂慮的凡娜:“你在想什麼?”

“只是有些慨,”凡娜輕聲嘆息,搖了搖頭,“每當出現一次超凡災害,就會愈發意識到我們如今生存的這個世界是多麼脆弱……城邦,教廷,遠洋艦船,我們引以為傲的一切,似乎都建立在一層輕薄脆弱的冰面上,隨便哪條裂沒有被及時發現,我們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這正是我們永遠保持警惕與堅韌的意義所在,”瓦倫丁沉聲說道,并注視著年輕審判的眼睛,“凡娜,你平常很像這樣慨些什麼……發生什麼事了?”

凡娜沉默下來,過了幾秒種后,才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對瓦倫丁主教說道:“有兩件事,第一件……我昨天再次見到了那位‘鄧肯船長’。”

瓦倫丁先是眼神凝重下來,但在片刻之后,他卻又一聲輕嘆:“其實也算預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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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接著說道:“我們至今對那位幽靈船長在你上留下的烙印還沒有任何辦法,甚至現在連整個普蘭德城邦都有可能已經與那位船長建立了聯系,他來找你……是遲早的事。他都跟你說什麼了?”

“……大部分是閑聊。”凡娜語氣略有些古怪地說道。

“……閑聊?”這次瓦倫丁終于有些意外地挑了一下眉,“你是說,失鄉號的船長,從亞空間歸還的影,逆轉歷史污染并帶走太碎片的‘鄧肯’,專門找到你,就跟你閑聊?”

“我就知道您會是這個反應——我也不敢相信,說真的,他如果告訴我他有一個征服世界的計劃我都相信,但……”凡娜嘆了口氣,隨后在接下來的十幾分鐘將自己昨夜與鄧肯的談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眼前的老人。

瓦倫丁著額頭聽完了凡娜的轉述,這位面臨末日危局都不曾搖過的老主教,這時候臉上卻帶著難以掩飾的困擾與疲憊。

但在短暫的困擾之過后,他還是抬起頭來,語氣有些復雜地說道:“凡娜,其實我從昨夜開始就在思考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你是和鄧肯船長有過兩次直接流的,在你看來,那個‘幽靈船長’……像是一個來自亞空間的侵者嗎?”

“您……這是什麼意思?”凡娜臉略微變化,謹慎地問道,“失鄉號墜亞空間并返航是一件有明確……”

“我并不是懷疑這一點,我當然知道失鄉號從亞空間返航的記錄,只是你仔細回憶回憶,完全到亞空間影響的人應該是怎樣的狀態,以及……真正的亞空間侵者,有沒有可能理智地與人談,而且在這個過程中不造控的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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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凡娜遲疑起來,無法像剛才那樣不假思索地給出回應,猶豫了好幾秒鐘才開口:“從所有的案例和對亞空間的基礎認知判斷……這不可能。”

“在對遭過‘深層’污染的人進行神檢定時,有這樣一條最簡單有效的判斷標準——能理智說話的,就是有救的,起碼是還沒有完全轉化的,”瓦倫丁主教點了點頭,“亞空間的污染非常致命,也正因此,歷史上從未出現過能維持清醒的亞空間污染者或侵者,瘋狂是他們抹不掉的特征,而我們……或許也可以把這個簡單的判斷標準用在失鄉號和它的船長上。”

“……您的意思是,那個‘鄧肯船長’極有可能是保留著人的?”

“或者是取回了人,”瓦倫丁主教糾正著這個細微的差別,“在早期的記錄中,有明確的失鄉號無差別襲擊以及鄧肯船長陷瘋狂的目擊報告,那時候的他顯然符合亞空間侵者的標準。”

凡娜思索著,越思索臉上的表越是難以置信:“這可能嗎?在徹底被亞空間污染轉化之后……竟還能取回人,這……”

“如果這不可能,你如何解釋那個與你‘閑聊’的鄧肯船長?”瓦倫丁主教輕聲打斷了凡娜,隨后他頓了頓,提醒道,“別忘了那個‘第零條定律’。”

凡娜一怔,接著反應過來:“永遠存在不符合認知或超出定義的異常與異象……”

大圣堂中一時間安靜下來,這份靜默持續了不知多久,瓦倫丁才突然說道:“但我們仍不能據此就把失鄉號和它的船長當無害的,你明白嗎?

“它終究是從亞空間返航,那位船長即便取回了人,也很難說他此刻是在以一種怎樣的視角來看待我們這些……‘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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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們也不能自己貿然下判斷,要把目前所掌握的報都上報給教皇冕下,看是如何看待這件事。”

凡娜表一整,立刻嚴肅地點了點頭:“當然,這一點我還是很清楚的。”

接著頓了頓,臉上表有些怪異:“在這神圣的圣堂中談論這種事,還真是……讓人心有力。如果放在以往,我恐怕都要自己給自己下個‘異端’的定義了。”

瓦倫丁只是不置可否地嘆了口氣,隨后又問道:“你剛才說有兩件事,除了見到那個幽靈船長之外,第二件事是什麼?”

這一次,凡娜沉默了更長的時間,仿佛很是糾結了一番,才終于在風暴神葛莫娜的圣像注視下鼓起了莫大的勇氣,對老主教鄭重其事地說道:“我……應該懺悔。”

“懺悔?”瓦倫丁驚訝地看著,“你為什麼要懺悔?”

“我搖了——盡管我仍然虔誠,但我無法回避自己的搖之舉,”凡娜深深吸了口氣,干脆地坦白道,“在那場大火之后,我對自己的信仰產生了疑問。”

把自己對神的疑以及對自信仰的搖說了出來,除了去叔父告訴自己的那個之外,沒有瞞。

老主教很長時間沒有說話。

凡娜有些忐忑地看著老人的臉,然而發現自己這一次竟無法判斷瓦倫丁的態度。

這位老主教似乎是在沉思,又有些言又止,卻沒有任何責備。

過了不知多久,凡娜才聽到對方的聲音傳自己耳中。

“凡娜,你來找我懺悔……那我又該找誰懺悔呢?”

驚訝之終于浮現在凡娜眼中。

“現在,大圣堂中有兩個信仰搖者了,”老主教轉過,靜靜地注視著風暴神的圣像,嗓音帶著一種異樣的平靜,“凡娜,你能覺到嗎?”

“什麼?”

“……神仍舊在祝福著我們。”

第二百二十七章 余威猶在

虔信者的搖往往有兩次,第一次,是在對自己的信仰產生質疑的時候,第二次,是在自己質疑了自己的信仰,神明卻仍舊降下賜福的時候。

噪聲,細疊加,忽遠忽近,約而又確實存在的噪聲,開始在凡娜的腦海中響了起來,就像耳鳴一般,又回憶起了自己在幻象中看到的神投影,以及神對自己說的那些無法理解的話語,不再像曾經那樣不假思索地接這一切,而是開始認真思考,思考這些話語的含義,甚至嘗試揣測葛莫娜的……用意。

越是思考,頭腦中那細的噪聲就越是明顯,讓難以集中力。

但突然間,所有的噪聲又消失了,恍惚間搖了搖頭,卻正對上瓦倫丁主教有些關心的目

“你還好吧?”老人有些擔心地說道。

“我……還好,”凡娜輕輕敲了敲額頭,接著便帶著些異樣看向這位長輩,“您也……”

“在敲響最后一聲鐘聲的時候,我搖了……這沒什麼可瞞的,我終究沒有像那些載圣殿的圣徒一樣擁有完無暇的意志,”瓦倫丁搖了搖頭,坦然地對凡娜說道,“我疑,為什麼那些終焉傳道士的污染和滲可以到這種程度,為什麼大教堂的庇護仍然無法阻擋那些太異端的獻祭——為什麼危機蔓延了十幾年,神卻一次都沒有向我們示警……”

他聽了下來,轉過,靜靜注視著葛莫娜的圣像,那冰冷的石像也俯瞰著他,緘默一如既往。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愧萬分,我知道自己犯了《風暴原典》中最大的錯誤,將神明的庇護當做了萬能靈藥,從而搖了自己的意志,但即便如此,這些疑仍然扎下來,直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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