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剛才旋轉了嗎？”

“好像……轉了吧，在空中轉好多圈呢。”

雪莉終于放下心來，拍拍掌：“那就行，我把艾伊招呼過來運人。”

第二百四十九章 坦誠的第一步

提瑞安覺自己被一片黑暗包圍，在黑暗中，他的起起伏伏，仿佛被無形的力量牽引著，穿梭在某種介于現實和虛幻間的維度。

他幾次想要睜開眼睛，卻只能微微看到一點幽綠的輝以及在黑暗中急速流轉的影子，勉強分辨了半天，他認出那是俯瞰城邦的視野。

自己似乎被什麼東西帶到了天空？

他腦海中只冒出這麼一個念頭，便再度失去了意識。

而等到他再度能覺到自己的時，他已經被送到了某個安穩的地方——子下面傳來有些冷的，好像是冰冷的水泥地面，周圍有不太明亮的燈，像是倉庫里用來照明的劣質電燈，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坐在自己旁邊，似乎正在好奇地低下頭來。

提瑞安的神終于清醒了。

但他沒有第一時間睜開眼睛，而是繼續假裝昏迷，同時小心翼翼地知著周圍的環境，試圖從空氣中的干、耳旁的細微聲響以及微微睜開的眼皮中確認自己何種境地。

但他剛來得及聽到一點細微的車馬聲，剛確認自己可能在某個街區的臨街位置，就聽到了那個在昏迷前曾聽到的、在記憶中十分悉的聲音突然在旁邊響起：“你醒了，你的眼皮在。”

提瑞安心中一驚，知道自己藏不下去了，只能無奈地睜開眼睛。

隨后，他覺渾一僵，眼前所見之人令他無措而驚愕。

他看到了寒霜王蕾·諾拉——和記憶中一模一樣的那個，而非之前那位發明顯不同的金發士。

銀發及腰的“寒霜王”就端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表沉靜淡然地注視著躺在地上的提瑞安，后者則在目瞪口呆了好幾秒鐘之后才激靈一下子反應過來，接著猛然起。

一陣突如其來的頭痛讓提瑞安差點又躺下去，但這疼痛也刺激了他的神，讓他終于擺了昏迷之后的最后一暈眩，他首先確認了自己確實已經清醒，接著便飛快地環視四周，想要確認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然而他看到的只是一個堆滿貨架與木箱的倉庫——高低錯落的架子上擺滿了看不出年代和出的古樸事，頗有年頭的木箱略顯雜地堆在墻邊，視野中看不到窗戶，當然也就看不到外面的況，唯一一扇門則在“王”所坐的那把椅子后面。

這似乎只是個倉庫，完全無從判斷位于城邦何。

提瑞安的視線收回，最后還是落在了“寒霜王”上。

然而在最初的錯愕與激過后，冷靜下來的大海盜第一時間產生的卻是質疑，他想到了之前所見的那個金發士，以及對方曾對自己所講的話，頓時微微皺眉：“你不是蕾·諾拉陛下，你到底是誰？”

“我說過了，我麗，”椅子上的銀發子微笑著說道，“啊，如果你是說我的頭發……之前做了一點偽裝，因為船長說了，我的樣子在城邦里可能會惹出子。”

再一次提到了船長。

如果說對方第一次提到“船長”的時候，提瑞安還只是有些困，這時候再聽到這個稱呼，他心里第一時間冒出來的便唯有巨大的戒備和危機，因為他已經確認，這不是一次惡劣的玩笑，更不是某個跟自己有仇的船長策劃出來的可笑陷阱——這一切的背后，真有可能站著他那個可怕的父親。

提瑞安慢慢站了起來，一邊警惕地看著對面自稱“麗”的銀發子一邊沉聲開口：“真的是他？”

“是的，他有事找你，”麗從椅子上起，慢慢來到旁邊的一面古董鏡子前，“船長，他醒了。”

下一秒，那鏡子邊緣便升騰起了幽幽綠火焰，提瑞安仿佛聽到虛幻的噼啪聲傳耳中，接著，他便看到那鏡面驟然變黑，一個悉而又威嚴的影則漸漸從黑暗中浮現出來。

“提瑞安，我們又見面了。”鄧肯的聲音從鏡中傳來。

“……是的，又見面了，”提瑞安遲疑著開口，雖然之前已經見過一面，但這種再度跟清醒理智的父親談的覺仍然讓他分外別扭，“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你不是不介意在大教堂中跟我聯絡麼？”

“在大教堂中可以敘舊，卻不適合談一些比較私的東西——有些事，我并不打算讓葛莫娜旁聽，”鄧肯不不慢地說著，目則掃過一旁的麗，“你已經見過麗了，現在應該有很多想問的吧。”

提瑞安在聽到父親提起風暴神的名字時便不由得浮現出了怪異的表，但很快，他的注意力便被引到了與寒霜王容貌一模一樣的麗上，在略微皺眉思索之后，他突然想起了什麼，神陡然一變：“之前探險家協會向無垠海上所有船長發布警告，提到異常099失去控制……”

“如你所見，”鄧肯微笑起來，“就在你面前。”

提瑞安頓時驚悚地看了旁邊正一臉人畜無害的麗一眼，仿佛這時候才注意到對方那過于致完的面容中含的非人特質，以及對方上那些明顯是用來遮擋關節的飾，下一秒，他便下意識地了脖子。

顯然，作為無垠海上最富經驗的船長之一，再加上本就極為關注與寒霜王有關的報，提瑞安相當清楚異常099的特。

他的作落在鄧肯眼中。

“放松些，”鏡中聲音響起，“異常099現在是控的。”

“……容中的人偶已經蘇醒，并且在外自由活，而您管這‘控’，”提瑞安一邊警惕于麗的靜一邊對鄧肯說道，同時覺脖子涼颼颼的，“您是怎麼做到的，讓這編號如此靠前的‘異常’為您所用，甚至還抑制住了的斬首本能？”

“麗是個友好的人偶，并不像世人認為的那樣可怕——起碼在我邊是這樣，”鄧肯隨口說道，“而你，我還以為你會首先提起寒霜王，畢竟據我所知，你在那位王邊效忠的日子甚至比在失鄉艦隊里的日子還長。”

提瑞安漸漸反應過來，他警惕地注視著鏡中影：“您想從我這里了解跟蕾·諾拉陛下有關的報？”

“你有抵態度，不愿提起？”

“……我仍不敢完全相信您的‘人’。”

鄧肯沉默了幾秒鐘，才嗓音低沉地開口：“你知道我一開始的計劃是什麼嗎？”

“您一開始的計劃？”

“讓麗直接偽裝寒霜王蕾·諾拉，偽裝死而復生也好，演一出幽魂投影的戲也好，甚至直接介你的夢境——這對我而言非常容易，”鄧肯注視著提瑞安的眼睛，“我可以保證你無法分辨其中真偽，并被引導著說出許多事，而我能輕而易舉地用這種方式得到我想要的報。”

提瑞安突然覺后背有些發涼。

他相信父親說的一切都是真的，相信父親能做到這些，更知道自己絕對會上當——哪怕在某個細節上能察覺違和，也一定會在此之前被套出大量的報！

因為哪怕就在剛才，在提前見到過“金發麗”，在知道眼前之人不可能是蕾·諾拉的況下，他都險些認為對面是寒霜王死而復生！

提瑞安下意識地微微垂下了眼皮，仿佛是想用這種方式避免自己的目直接與父親接，同時沉聲問道：“那您為什麼沒有這麼做？”

鄧肯平靜地注視著提瑞安。

還能為什麼呢？因為麗背不過來那麼長的詞，演不了那麼長的戲，對面隨便一詐唬就會慌得要死，一旦忘詞了就毫不猶豫喊船長救救救……一秒十七個救。

廢柴的令人難以置信。

“當然是因為不想用欺騙的方式來與自己的子相——哪怕我已經忘記了很多事。”鄧肯表肅然，嗓音低沉。

然后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也不想用這種‘鬧劇’來侮辱你曾效忠過的君主——雖然我與并不悉，但從曾經的‘一面之緣’來看，蕾·諾拉應該是個值得敬佩的人。”

“啪啪啪啪——”

聽到船長如此義正詞嚴的回復，旁邊的麗立刻鼓起掌來——雖然基本上沒怎麼聽懂船長在說什麼。

然后鄧肯和提瑞安就一起眼神怪異地看著這個人偶。

“……不該鼓掌啊？”麗了脖子，小心翼翼地看了鏡子里的船長一眼，“我就是覺得船長說的對……”

一陣疲憊涌上心頭，鄧肯嘆了口氣：“……你開心就好。”

而與此同時，提瑞安卻突然意識到了剛才自己父親言語中的某個細節，他頓驚愕：

“您見過蕾·諾拉陛下？！”

第二百五十章 水面之下

提瑞安遲了幾秒鐘才注意到剛才鄧肯言語中提過與寒霜王的“一面之緣”，他的驚愕之溢于言表。

哦豁，小伙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