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就是你前兩天去杭州的原因,對嗎?”
千岱蘭的瞬間干燥了。
“對,”說,“我是去了杭州。”
葉洗硯安靜地站在面前。
他掉了外套,里面是件襯衫,在酒店的燈下,他臉上的傷痕愈發明顯,顴骨,下。
千岱蘭在辨別此類傷疤上頗有經驗,想到常被父親毆打的殷慎言。
“你的臉——”千岱蘭抬手,想去對方臉上的傷痕,“誰欺負你了?”
葉洗硯沒有躲避,也沒有,他微微皺著眉,任由千岱蘭的指腹輕輕完好的皮。
“我資助過很多因為家庭困難而輟學的孩子,”他說,“通過固定的慈善機構,我可以選擇接資助的人。一開始,我同時資助了六個孩子,讀初中的,讀高中的,三個男孩,三個孩。”
千岱蘭說:“你說過。”
“后來,那三個男孩,索要的財越來越多,績卻越來越差;甚至,有兩個繞過慈善機構給我打電話,暗示我給予更多的錢和資源。”
“你怎麼做的?”
“我給予了他們最基礎的學費后,就切斷了聯系,”葉洗硯淡淡地說,“剩下三個小姑娘,都很爭氣,考上了大學。不過,其中一個,在大學時期了男友,學業未竟——不過也不比我擔心,的男友承擔了留學的費用,兩人一同去了法國讀書;另外兩個,一個在畢業后選擇獨立創業,還有一個,至今仍在攻讀博士——這些,都是慈善機構兩年前轉達的消息。為一個資助者,我所提供的幫助也到此結束。”
千岱蘭問:“你現在還資助學生嗎?”
這是明知故問,想讓話題從“去杭州”這件事偏移,最好葉洗硯能不再提起。
“是的,”葉洗硯說,“我仍在資助,仍舊給予每一個資助者信任,只是,在那之后,我會適當酌減對男學生的資助,因為之前的事令我到失——你明白嗎?”
他很平靜。
說話聲音沒有刻意提高,也沒有低,很平常的語氣。
“我知道,我知道,”千岱蘭連說兩聲,的舌尖也要干了,咽中有團火在燒,匆匆說過的每一句謊言都燃起小火苗,“對不起,哥哥,其實那幾天淘寶店單了,杭州那邊倉庫里總共就四個人,忙不過來,我也想盯服質量——而且,前幾天你差點因為這個和我吵起來,我知道你想讓我好好學習,別把太多力分在開店上——但我是店主,我瞞著你,是不想給你添麻煩,我知道你最近很忙。”
葉洗硯拉著的手,按住的肩膀,要輕輕坐在沙發上。
到了此刻,他的表還是從容不迫的。
“我知道,”葉洗硯說,“岱蘭,看來你果真很擅長說謊。”
“剛剛我說的都是真的——”
“是啊,我是說,你很擅長說謊,所有人都被你的謊言哄得心花怒放;所以,你從來都不知道,應該怎麼道歉,對嗎?”
千岱蘭啞口無言。
“我可以略微提供道歉的經驗,”葉洗硯坐在旁邊,雙手溫地捧著的臉,不許看周圍,看自己,“當謊言被穿,正確的道歉流程,應該是先說清自己的責任,再角互換,說明其中利害關系,再拿出解決問題的正確方式,最后提出彌補措施,而不是一味地講清你的苦衷——這是道歉的大忌,明白嗎?”
千岱蘭從善如流。
“對不起,哥哥,我不該欺騙你;我知道,哥哥關心我,卻被我這樣騙,現在肯定特別傷心,也很失;我辜負了哥哥的信任,對不起哥哥;但那個時候,淘寶店需要我去理,我也不想給哥哥添麻煩,才會做了這樣的事——下次再有這樣的況,我一定不會再瞞著哥哥;這次騙了你是我不對,為了補救,我親你一口,你就原諒我這一次的謊言,好不好呀?”
這樣說著,往前一探頭,啾咪一口,親了親葉洗硯的;后者垂眼看,又被千岱蘭往上夠了夠,鼻尖靠鼻尖,輕輕地蹭蹭他涼涼的鼻子。
“我原諒你,”葉洗硯說,“我只會因為這件事生你一點點的氣。”
千岱蘭剛想摟著他脖頸撒,冷不丁,又聽他下一句話。
“所以,你能和殷慎言斷了聯系麼?”
千岱蘭愣住:“什麼?”
“和殷慎言斷了聯系,”葉洗硯說,“從今往后,不再單獨和他吃飯,不再單獨和他約會,不再單獨坐他的車。”
“不行,”千岱蘭斷然拒絕,意識到自己緒過激,又緩和語調,“哥哥,我和他有一個重要的合作。”
“什麼合作?”
千岱蘭把殷慎言幫寫爬蟲抓取數據的事和盤托出。
“我也可以,”葉洗硯輕輕著的臉,問,“為什麼不向我尋求幫助?我讓人給你寫一個,不需要這麼長時間,明天早上就可以給你。”
千岱蘭說:“沒有這樣的……”
“現在有了,”葉洗硯不容置疑,“現在,把他聯系方式拉黑,將他從你所有通訊件中刪除。我會和他好好談談,讓他改掉他的名字——”
千岱蘭越聽越震撼。
“你們男人怎麼都一個樣?”不可思議地打斷,“怎麼不就讓人改名字?”
“還有哪個男人?”葉洗硯蹙眉,“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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