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這件事既然是宴衡做的,跟我們無關,你就別太擔心了。”
何富海搖了搖頭,“我擔心的何止是蔣黎跳橋自殺這件事,更是網上的輿論,我有一種預,這件事快要結束了,而我們何家也無法在這件事中順利。”
他不想卷進這件事,命運卻讓他深陷其中。
何富海抬手撐住作痛的腦袋,這幾天他憂思過度,頭上長出了不白發,臉上的皺紋也深了。
“你媽那裏律師怎麽說?”
何君澤眼神一暗,“綁架威脅,他們那邊不鬆口,媽的牢獄之災是躲不過了。”
何富海頭更疼了,眼底難掩的疲憊,“造孽啊,真是造孽。”
“爸,如果能澄清網上的輿論,還蔣黎他們清白,他們也許還會心放過媽。”
何君澤看得明白,他們現在這樣熬著拖著,拖到最後就是一個“完”字。
蔣黎現在都鬧到自殺這一步了,如果真的死了,宴遲、沈寧苒他們先騰出手理了宴衡,然後就是何家。
何富海抿不說話,他已經被這件事得不過氣來了。
前麵是兩條通往不同結局的路,走哪條似乎都是錯,他看不清眼前的路該怎麽走。
.......
宴遲已經找到了宴衡。
宴衡所選的位置在一偏僻寂靜的廢棄爛尾樓裏。
四周一片漆黑,屋四風,外麵大雨滂沱,人走路的聲音在大樓裏回響,周圍一切都是未知的,恐懼在心蔓延。
宴遲拿著手機打開手電筒照明,走到深時,他突然停下。
前麵是一個漆黑的廓。
他抬起手機,照到前,讓他看清楚了前麵的人。
正是宴衡。
宴衡站在那,一黑中山裝,臉上著詭異的笑,看著格外瘮人。
“我等你好久了。”
宴衡咧開,角的笑意更大了些。
宴遲眼神鷙。
宴衡臉上還在笑。
宴遲不明白他到底有什麽好笑的。
不過想想......也對,宴衡以為蔣黎死了,以為他痛不生了,自然是高興得停不下來。
“你會來找我,我一點都不意外。”他說著,自顧自地往旁邊走去。
宴衡拿出打火機,“噠”的一聲,火亮起,他彎腰,借著微弱的火找到了旁邊桌子上擺著的白蠟燭。
兩支蠟燭燃起火,宴遲才看清旁邊的桌子上擺著的是宴司州的靈位,還有他的黑白照。
宴衡知道他一定會來找他,所以他特意將宴司州的靈位搬到了這裏。
蠟燭的火被風吹得忽明忽暗,映照著照片上宴司州那張年輕的臉。
宴衡自顧自地點燃三香祭拜起來,他什麽話都沒說,拜了三拜,把香上,然後一雙眸子就那樣看著宴司州的照,像是懷念,也像是在告訴他,爸今天來給你報仇了。
“轟隆”一聲,外麵雷聲炸響。
爛尾樓裏忽地一亮又暗下來,宴衡低低地問道:“蔣黎死了,我死的,你現在是不是恨不得立刻取我的命”
“到底錯在哪了錯在跟我有關係”宴遲盯著宴衡。
宴衡聽著,哼笑了兩聲,“是啊,錯就錯在跟你有關係。宴遲啊宴遲,事到如今你還看不明白一點嗎,你不覺得你自己就是一個災星嗎?在你邊的人都會遭殃,你就是會害死所有人的災星。”
宴遲沒說話,冷笑了一聲。
“你笑什麽?你還敢笑,司州就是你害死的,如果不是你,司州怎麽可能年紀輕輕的就走了都是你,都是你的錯。”
宴衡聲音突然咆哮嘶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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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遲就那樣看著他,聽著他說這些在他自己心裏,恐怕早已怨恨過無數遍的話。
“蔣黎也是因為你而死,如果沒有你,我是不會對蔣黎手的,現在蔣黎死了,未來你的兒也會死,隻要我活著一天,我就不會放過,我要你未來的每一天都生活在恐懼裏。”
宴遲被提到孩子,眸底的一冷。
宴衡還在辱罵,“你邊的人都該死,蔣黎該死,你的孩子也該死,通通該死,我會一個接一個地送們下去跪在司州麵前,讓們替你向司州賠罪。
我要讓你痛不生,我要讓你也嚐嚐失去所有的滋味。”
聽到這些話,宴遲再也不能忍了。
“你就是這樣一個沒用的人。
從前在宴司州陷害我這件事上,你沒用,你教育不好你的兒子。
在他陷害我的事發生後,你沒用,你無法平衡地解決好這件事,以至於你必須舍棄一個。
現在你也沒用,你最恨的人是我,最想弄死的人也是我,但你沒有能力弄死我,所以你就對我邊的人孩子下手。
你聽聽啊,你這個人多無能。
從前你說我是最像你的兒子,你錯了,我從來不像你一樣,宴司州才像你,像你一樣的喜歡用這些無能之輩才會用的手段。
結局也很合理,他死了。”
宴衡怒得眼睛猩紅,他聽著這些話,口堵在那的火仿佛被澆上汽油,燃燒得愈演愈烈。
“你還敢說司州,你還敢說他!”
“怎麽我哪句話說錯了嗎你無能,他也無能,他若是有能力,之前為什麽要用那樣的手段害我他要是有能力,怎麽會死在海裏。
你要是要能力,你當年為什麽不阻止他的行為你要是有能力,公司怎麽會破產你要是有能力,現在何必對我的人孩子下手”
宴遲說的每一個字都是足以氣死宴衡的存在。
宴衡眼睛裏布滿紅,那樣的憤怒讓他的心跳極速地加快,他呼哧呼哧著氣。
宴遲毫不懷疑,要是宴衡現在還能年輕十歲,他現在必定衝上來跟他打個不死不休。
宴衡好一會,才扯著道:“是,我是沒用,但那又有什麽關係宴遲,我就算沒用,我也會像一隻惡鬼一樣時時刻刻跟著你們,不管你將你那兒藏在哪裏,我都會找到,你最好不要讓我抓到機會,否則你看到的隻會是你孩子的。”
孩子是宴遲的逆鱗。
宴遲也清楚,宴衡現在就如同一個變態一樣,他說得出,做得到。
宴衡的存在永遠都會是一個定時炸彈。
宴遲攥了手心。
這時,一把刀丟到了他的前麵。
宴遲低頭掃了眼,宴衡便幽幽道:“你恨我,恨不得殺了我,我也恨你,既然今天打算做個了結,那就別站著了,今晚不是你弄死我,就是我弄死你。”
宴遲抬起手,宴衡已經握著一把匕首朝他衝了過來,宴遲皺眉,彎腰瞬間撿起地上的匕首。
宴衡手中的匕首劃破空氣,朝他砍了下來,宴遲側躲過。
宴衡雖然年輕時有點功夫在上,但現在年紀大了,加之不好,他本不是宴遲的對手,宴遲能清晰地看到他的作,不急不緩地躲過他的出招。
宴遲若是真的手下不留,宴衡本不是他的對手。
宴遲側躲了幾下,宴衡連他的角都沒有到,就已經呼哧呼哧地大起來。
宴衡眼神裏滿是恨意,對著宴遲大聲道:“你還愣著幹什麽,手啊,我不死,我不會讓你們過一天安生日子,更不會放過你的兒,我一定會送下去見蔣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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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遲不知道被哪個字眼刺激到,手裏握著匕首,反守為攻。
他們明明是父子,卻更是實打實的仇人。
宴衡朝宴遲方向紮下去的每一刀都用了十足的力氣,而且他攻擊的地方都是宴遲的要害,宴遲若是真的一個不小心被他紮到,命恐怕就沒了。
而宴遲一雙鋒利的眸子裏布滿寒,在這場戰鬥中,他大多是防守,他能輕鬆地抵擋掉宴衡每一次攻擊。
宴衡卻如同發了瘋一般,揮舞著手上的匕首一刻不停,他是真的想要弄死宴遲。
宴衡毫不防守,宴遲已經看到了好幾次他攻擊後出的弱點,他要是真的出手,宴衡此刻恐怕已經躺在地上了。
風吹的白蠟燭的火忽閃忽閃的,宴衡麵目猙獰的大喊著,“手啊,我們兩個早就不是父子了,而是仇人,你現在不手殺我,是想等著我來弄死你,還是弄死你的孩子,你想想蔣黎,你不恨我嗎?”
宴遲腦海裏閃過蔣黎溺水被撈上來,做了幾十分鍾外按和人工呼吸,才撿回來一條命的畫麵,想到他聽到的那些錄音,宴衡在著蔣黎去死。
想到宴衡說的那些話,他的十年牢獄之災,在他這裏“十年而已”。
他會弄死他的孩子,會一直威脅到孩子的安全。
宴遲想到這些,眼神裏的就愈發的沉。
恨意洶湧,宴遲握了手裏的匕首,在宴衡拿著匕首,大著朝他衝過來時。
宴遲抬起頭,眼神一凜,一手控製住宴衡拿刀的手,而另外一隻手......
“嗖”的一聲,鋒利的刀刃劃破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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