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矜退后一步。

略略嫌棄說：“你上臭。”

那男子輕蔑一笑，抬了手臂聞：“嗯，是不好聞，沒辦法，沒見到你們之前我只能在馬廄里。”

桑矜很疑問：“你既然知道自己重生，為何不遂自薦去找顧決？我相信依照你的能力應該很快被顧決重用。”

“沒意思。”

男人不贊同搖頭：“我剛才不也說了，相同的事干一輩子就行了，若是再重來一次，太沒挑戰。”

“唯有幫你，我才能重新驗活的樂趣。”

桑矜從和他短短對話便知到，這個男子很不好掌控。

這樣的人，即頭腦聰明，又反應迅速，且又愿意挑戰，就算他親自來找自己，也要多加防備。

道：“你要跟我，就得按照我的規矩來，否則，我也不會帶你。”

“和我講條件，好，有意思。”男子隨意抱了雙臂輕輕睨，“皇上的人，想必都不是凡品。”

桑矜皺了皺眉：“什麼皇上，他還沒坐上那個位置，未來如何還不知，再說，我也不是他的人。”

“你以后在我面前提他。”的厭惡表現很明顯，讓那男子又笑了笑，點頭應了。

桑矜不與他說，準備走。

那男子小跑兩步追上，“你怎麼不問問我和梅青冉的事？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麼找上的嗎？”

“我需要問什麼？我都知道。”扭頭緩緩說：“宣王的選妃宴第二場就消失不見，我想應是和你有關，你救了？”

男子挑眉梢，很是驚訝。

他可什麼都沒說，桑矜怎麼就猜的這麼準，難道，梅青冉遇襲同有關？

“你不用揣度我，我的確做了點手腳，只是梅青冉遇襲的事同我無關，我僅僅推了事發展。”看男子，“臨安公府今非昔比，大房衰敗，汪氏臥病在床，嫡又被關，如今唯有梅青冉有用，你想想，三房四房若想上位，首要是會做什麼？”

男子驚詫：“是他們做的？可三房四房怎會這麼沉不住氣？”

“那是自然，因為挑撥的書信是我給他們的。”桑矜淡淡笑，“等著幾房爭斗多慢，要想解決就要快些，臨安公如今困難重重，經過這次梅青冉遇襲，想必他會很快想明白。”

男子倒口涼氣：“清家事？”

“對，家族傾軋，互相殘殺，想必很好看。”

男子聽到這兒停住腳步，深深打量桑矜，幽幽道：“你這般狠毒心思，怎麼上一世就沒有善終呢？”

桑矜回了頭。

眸著水汽，霧蒙蒙地：“識人不清，意太重，誰的心是天生的狠毒？都是被的。”

“所以，我這輩子只為自己籌謀，誰也擋不住我。”

回林寒帳中時，他已歇息。

林寒太累，從牢籠里出來便喝了補藥躺下，桑矜靜悄悄靠近，卻見男子在床頭放了杯紅棗姜茶，用熱帕裹著。

一張字條在茶杯下面，上面寫了幾個字。

“矜兒，回來先喝了它，暖去寒。”

簡簡單單幾個字，將桑矜冷漠的心瞬間溫暖。

拿起茶杯一喝而盡，而后貪婪地上床往他懷里鉆。

“你回來了？”林寒半睡半醒問，桑矜手臂圈的他很，輕輕嗯了聲。

“林寒，你真好。”

說的輕，卻逗笑了他，林寒發，反手將抱的更。

翌日。

桑矜去見了皇帝，兩人不知說了什麼，皇帝竟然宣布圍獵結束，即刻啟程回京。

這次持續時間很長的圍獵終于結束，也算讓各世家有了休息機會。

跟皇帝出來狩獵，雖然盡興也勞累，皇帝為了獎賞各世家，命太監依次賞賜了不東西。

馱國的漱玉夫人要走，被皇帝挽留，說是大晉的萬壽節快到了，作為外邦，正好留下。

當天下午所有世家的車馬便先行，二姨娘找到桑矜，問要跟回去嗎。

桑矜道，“皇上說讓我隨四殿下先回使臣館，等兩日后可以回門。”

“回門？”二姨娘斟酌這用詞，不問：“你又未嫁給那四殿下，怎麼來的回門一說。”

“母親，皇上說，我現在是他賜給四殿下的人，但因兄長的關系，我需親自向兄長要一份文書。”

“文書？”二姨娘更是費解。

桑矜笑了笑：“皇上還是惦記著兄長，他想讓他徹底跟我斷。”

“這份文書，明面上是放妾書，可我并未真正為過他的妾，皇上這樣做，斬草除而已。”

“我倒是樂的自在，就看顧決給不給。”

二姨娘這才清楚，擔心看著桑矜：“你要走的路又不同了，自己便好好照顧自己。”

“會的。”

桑矜別了二姨娘，著浩而走的世家車馬，心里還念著王齊之給的那個名單——那些人，如今分布在大晉朝堂，要想將所有人拉下馬，必須琢磨一個大事，將這些人都算計其中。

所以如今這個份是有利于的，在林寒這里不管控，可以肆無忌憚去辦自己事，低頭想了想，在這之前，要去一趟永州。

見見那個娘當年的婚對象。

如此，十多日過去，顧決自獵場回來便似生了病，閉門謝客，誰也不見。

襄侯府掛上了挽聯和白幡，狩獵結束襄侯便回來辦平氏喪事，連著平氏母家那邊，到都死氣沉沉。

上京的百姓們卻是不知從哪兒聽來的八卦，說二十多年前襄侯府夫人生產那晚的天際異象，其實另有深意。

當年平氏所產的便是雙胎，那天異象，是指其中一人是祥瑞降生。

而今雙生變一人，所以侯府的世子，很可能就是那個祥瑞本。

本是一段很稽的傳言，也不知怎麼越傳越真，慢慢傳到本人耳中，襄侯坐在府中聽下人稟報，皺眉頭。

“莫非，是決兒讓人傳的？”襄侯同外面人一樣，自獵場回來就未見過顧決，他不知顧決在想什麼，在搞什麼鬼。

他只覺得他白教養了，這麼多年他在顧決耳邊不停說，告訴他不要沉迷，他好像都沒聽進去。

他這個養子，不僅被人傷了心傷了，現在可好，完全的閉門不出了，襄侯恨的不行，真想沖進他的房中將他揪出來好好說一頓。

忽然，外面有下人稟報：“老爺，四殿下的寵姬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