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時予卻并未正面回答他這個問題。
他仍是淡笑著的模樣,問:“你是指哪方面?”
江暮沉卻冷笑了一聲。
他問出那個問題,原本就沒指能得到確切的回答。
因為真實的答案,他們雙方心里都有數。
“也是我看走了眼,沒想到會被燕家的人背刺。”江暮沉看著他,說,“我好奇,你做這些事,燕老爺子知道嗎?”
“下個月老爺子八十大壽,到時候你早些來,可以親自問問他。”
江暮沉角也扯起了笑意,“放心,我一定到。”
燕時予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停留,徑直離開了。
江暮沉微微轉頭,看著燕時予離開的影,滿目寒寂。
……
燕時予回到秋水臺時,已經接近十點。
這個時間較之從前,還算早。
可是跟前幾日相比,就算很晚了。
好在,前幾日都在這里的那個人,依然還在。
棠許坐在沙發里,正盯著手機全神貫注地看著什麼,等到聽見靜反應過來,燕時予已經站到了后。
棠許下意識要將手機收起來,燕時予卻已經一手,從手里拿過了手機。
“喂——”
棠許手想要奪回來,燕時予卻已經看清了手機上的畫面。
是一段視頻。
視頻里,一個年坐在便利店門口的長椅上,仰頭看著天空。
雖然看不見年的臉,然而只這一個畫面,他的份已然明了。
宋白。
棠許從他手中拿回手機,微微瞪了他一眼,“別人的手機,你想看就看嗎?”
燕時予視線從的手機屏幕上收回,問了一句:“這麼放心不下?”
“哪有。”棠許說,“我是想看看他現在過得有多慘。”
燕時予說:“所以,你不會把他也接回家里住,對吧?”
棠許一時噎住,抬眸看著他。
這幾日以來,他們每天都見面,一起吃過早餐,也一起吃過晚餐。
兩個人之間的氛圍簡直好得不得了。
可是燕時予這個問題的語氣,卻著一微妙。
總覺得提起這個話題,他似乎是不那麼高興的。
棠許很識趣地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轉而道:“你今天不是去見倪瑞元嗎?怎麼會這麼早就回來?倪瑞元可是有名的玩咖,你不需要作陪嗎?”
燕時予松了松領帶,道:“換服再去。”
聞言,棠許倏地凝眸。
四目相視的一瞬間,就知道自己上當了。
“那你去吧。”棠許站起來,“今天我就先回去,省得耽誤你找樂子。”
轉就要走,卻被燕時予一把拉住。
拉拽之間,到底還是撞進了男人堅實的懷中。
再一抬頭,便被男人封住了。
秋水臺的夜,如往日一般溫綿長。
恰如他上的味道,輕易讓人沉迷。
親吻之間,棠許聽到自己的心跳,一如此前許多次。
輕易地就失了分寸。
;長夜過半,棠許自他懷中起,看了一眼時間,匆忙就要下床。
這幾天都往這邊跑,一日比一日待得晚,一日比一日回去得遲。
眼下都已經凌晨兩點,再磨蹭下去,怕是又要見證一個天亮了。
然而的腳剛沾地,燕時予的手臂便自后方來,重新將撈進了懷中。
“我要回去了!”棠許輕聲道,“都已經兩點多了……”
燕時予卻只是低聲道:“再等等。”
棠許問:“等什麼?”
“等等就知道。”燕時予說。
棠許滿腹疑地看了他一眼,終究還是按捺住心里的躁,安心地等了起來。
結果,卻只等來他的卷土重來!
“燕時予!”
棠許懊惱又生氣,咬牙切齒地喊他的名字。
卻終究無力抵抗。
燕時予又一次封住的,驟然失去所有力氣,只能任由這漫長的夜,變得愈加漫長……
這一晚上,棠許沒能離開秋水臺。
第二天一早,才終于回到景灣換服。
時間還早,棠許盡量將自己進門的靜放輕了,然而剛走到自己臥室門口,宋語喬房間的門還是打開了。
宋語喬似乎是被吵醒的,但看樣子并沒有太惱火,倒像是半夢半醒之間聽到了的靜,所以才開門出來。
棠許只當不知,問:“這麼早就醒了?”
“你才回來?”宋語喬問,“你昨天晚上去哪兒了?”
“加班。”棠許想也不想地回答。
“連續三四天加班,而且昨天還加通宵?貨運公司的生意有這麼好嗎?”宋語喬問。
“總是會有各種突發狀況。”棠許從容應對著,推門走進了自己的臥室。
宋語喬隨后也走到臥室門口,看著棠許打開柜門選服,反復地朝棠許上看了又看,終于緩緩開口:“棠許,你是在外頭有人了吧?”
棠許從柜門間出半張臉看了一眼。
“加班一整夜,你還是這副神清氣爽的樣子,回來第一時間也不是洗澡,而是換服,這合理嗎?”
棠許并不回答的問題:“你質疑我,對你或者對我有什麼好嗎?我必須要回答嗎?”
宋語喬聞言,立刻收斂了神,安靜片刻之后,到底還是開了口:“我想你去把白帶回來。”
棠許早就猜到是有話要說,因此并不驚訝。
“把他帶回來?”棠許說,“他自己是沒還是沒腳?”
“就因為他有手有腳,所以他才那麼倔,寧可在外面居無定所,甚至是住在網吧里!”宋語喬說,“你強行把他帶回來,他至有個地方可以落腳。”
“網吧?哪個網吧?他可是未年人,你告訴我網吧地址和名字,我去舉報一下。”
“棠許!你拿了我媽媽的錢!他是我弟弟,你要對他負責!”
“那錢是你媽媽生前的自愿贈與,我愿意拿出來那是我大方,我不肯拿出來,你也沒立場指責我。”棠許說,“況且力氣是要用在知道回報的人上的,費力不討好的事,我不會做。”
說完,棠許才又走到門口,“我要換服了,你是打算參觀嗎?”
宋語喬氣得臉煞白,瞪著看了一會兒,扭頭就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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