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的東西收拾好後,祝敘問祝妙清:“妙清,啟程嗎?”
站在春風院的門口,朝著秋院又看了一眼。
隻覺得心跳越來越快,有些自己控製不住的失控。
猶豫了一瞬後開口:“我去跟小侯爺告個別。”
等進了秋院後,門外的小廝卻說:“夫人,剛剛小侯爺回刑部了。”
祝妙清點點頭。
自己也沒發現心底裏的那一抹失落。
這或許是他們之間的最後一麵了,隻可惜,最後一麵也見不上了。
早就說過,他們之間,無緣也無份。
小廝壯著膽子說:“夫人,小的聽說刑部最近又有大案了,小侯爺一直奔波著呢。您若是不急……不然明日走?總不能不辭而別吧……”
“罷了,我父親病急,我要盡快回去了,你等小侯爺回來替我跟他道別吧,順便轉告他,我一月一定回來。”
小廝隻好應下:“是,小的會轉告小侯爺的。”
祝妙清道謝後,踏出了秋院。
剛進春風院,便瞧見大夫人正等在門口。
謝寒照總算是放出來了,祝敘一來又鬧出了這麽大的靜。
大夫人理應過來看看。更想見一見祝妙清。
梅香本想攔住祝妙清的,卻被大夫人邊的竹葉嗬斥一聲:“梅香,你好大的膽子!沒看見大夫人在這?”
梅香隻好搬出謝寒照:“大夫人,小侯爺說不讓夫人見府中的人……”
大夫人冷哼一聲,“我是寒照的母親,也是妙清的婆母,你若是再攔,我便差人將你發賣出去!”
祝妙清趕低聲音跟梅香說:“我日後嫁給謝寒照的話,大夫人還是我的婆母,我返鄉自然是要跟大夫人打聲招呼。”
梅香無奈,隻好沒再多多言。
大夫人帶著祝妙清進了屋,竹葉守在了門口。
大夫人先開口:“我和老夫人的決定,寒照跟你說了嗎?”
祝妙清誠然的搖頭:“沒有。”
“寒照如今拿帶著你另立府邸威脅我們,他是鐵了心要娶你。”大夫人一邊說,一邊歎氣:“我知道攔不住他,便答應讓你進門,但隻能做平妻。”
“可他始終不願意……你在侯府一年,我也看得清楚你是個乖孩子,你應當也能明白這其中的緣由。妙清,你若是願意的話,我想——”
“我不願意。”
大夫人話說了一半,祝妙清便直接斷了的話茬。
“你!”猛地砸了一下桌子,“你還肖想正妻之位不?!”
從前怎麽沒看出來這麽有野心!
祝妙清神平靜,“母親,正妻也好,平妻也罷,都與我無關。”
“……你什麽意思?”
直言:“我不會嫁給他的。”
大夫人困的瞇起眼睛,多了些提防:“你把話說清楚,這話是何意?”
“我與他本就是一場錯誤,況且……我心裏沒有他。我也不想讓父親母親為難。這次離開,我不會再回來。”
大夫人幹的眨了兩下眼睛。
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合著是兒子一個人的一廂願?
更覺得抬不起頭來,冷聲問:“那你與我說這些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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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妙清眼睫垂下,扯了下角,一字一句慢慢地出了聲:“我怕他會找我。我離開後,若是他要去找我,母親應當有法子攔住他吧。”
“我怎麽相信你說的話?”
站起,對著大夫人福了福:“妙清若是真有想嫁給他的心思,今日就不會同母親說這些肺腑之言了。趁著天還沒黑,我要啟程了。”
沒在與大夫人囉嗦,直接出了房門。
春風院門外。
祝妙清剛邁過門檻,就瞧見兩個馬夫手裏拿了塊玉佩正滿臉疑。
走過去:“出什麽事了?”
“夫人,我們剛剛在馬車裏撿到了一塊玉佩,這好像是小侯爺的。”
馬夫將玉佩遞到了祝妙清麵前。
接過來仔細看了看,這玉佩沒見謝寒照佩戴過,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
“你們從哪裏看出這是小侯爺的玉佩的?”
“這玉佩丟了得有七八個月了吧,小的記得……好像是三月份宸王府的打春宴那日,小的見小侯爺戴過。”
三月份宸王府打春宴?
那不就是第一次中藥那次……
現在套上的這輛馬車,應當就是當初逃出宸王府時,後門停的那輛謝寒照坐的馬車。
他們之間的就是從這輛馬車開始的。
祝妙清不想回憶,看著玉佩隨口念叨了一句:“你記得倒是清楚。”
馬夫還以為祝妙清是在責怪他,趕解釋:“不是小的記得清楚,是那日小侯爺格外反常,小的就多看了他幾眼。”
祝妙清茫然的抬頭:“反常?哪裏反常了?”
“小的記得特別清楚,打春宴還沒結束小侯爺便提前離席了,還讓小的駕著馬車去了宸王府後門。隻是他沒急著走,讓我先回了府。正好是那時,我多瞧了小侯爺幾眼,正好瞧見了這枚玉佩。”
聽完馬夫的話,祝妙清臉瞬間蒼白。
這話猶如晴天霹靂,的表瞬間凝固,所有的思緒和作都暫停了。
記得那日好像是若風駕著馬車回府的。
一直以為謝寒照是巧在宸王府後門的,那日後,還想過,為什麽偏偏就他的馬車停在後門。
一次次的否認他的算計,隻天真的以為是巧。
當時他是借著鍾伯那杯藥酒的算計將計就計了嗎?
“你說的可是真話?”看著馬夫,眼神冷了下來,話也說的不客氣。
“回夫人,小的句句屬實!這玉佩丟了後,第二日若風還來問過小的,當時小的在馬車中略看了幾眼,沒找到玉佩。今日才發現是掉在隙裏了。夫人若是不信,可以去問問若風。”
祝妙清的魂魄如同被剝繭一樣。
這一年來的所有的小心翼翼,所有的擔驚怕,一切都是源於謝寒照。
原來那麽早就被他算計了。
那晚之後的無數個日夜,都是在後悔中度過。
怪自己,為什麽偏偏求著謝寒照救了。
事鬧到現在,卻忽然有人告訴,這是他一手策劃的。
祝敘走過來:“妙清,再不走天就黑了,啟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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