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好一個寶寶，這其實並不是七歲男孩應該思考的事。

    明昭出生時，由於車禍刺激，比預產日期提早了一個月，隻有4.5斤。

    他守在保溫箱邊，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

    太小了。

    他不知道人原來可以這麽小，皺的臉，看起來醜醜的，好可憐。

    早產兒非常脆弱，需要心嗬護，但明箏產後沒有休息多久，明昭安穩從保溫箱出來後，就匆匆飛往國外。

    照顧明昭的差事便給了林姨。

    周庭昀跟在林姨後，圍著小寶寶打轉。

    明昭這時候很乖巧，不哭不鬧，隻是盯著周庭昀看。

    直到周庭昀無意識說醜。

    一瞬間，哭聲震得阿姨們驚慌失措手忙腳，周庭昀六神無主愧疚難安。

    他當時其實沒有概念，隻是想到什麽說什麽。

    哭聲讓他知道自己犯了大錯，但是明昭已經不想搭理他，白天一靠近就哭，隻有晚上睡著才敢去看。

    看著閉著眼睡得香香的樣子，想起白天對著林姨笑瞇瞇，卻不肯他接近。

    他覺得又酸又難，更責怪自己。

    醫生說過早產兒最好哭鬧，他卻讓哭這樣。

    失眠好多天，後來哄好人，明昭終於肯對他笑，圓溜的眼睛瞇一條，像彎彎的月牙。

    好可。

    他霎時間覺得天都晴了，心好像有上萬隻白鴿飛舞。

    於是，守護妹妹的笑容為了他心目中頭等大事。

    他開始更加積極，堅持要跟著林姨學習怎麽換尿布，調試水溫洗澡，衝泡，以及拍嗝避免嬰兒吐。

    周庭昀學習能力從小就得以窺見，上手非常快。

    掐著點換尿布喂，晚上都守著搖籃寸步不離，最後幹脆將其擺在自己床邊，時時刻刻都想盯著瞧。

    林姨本以為這隻是小男孩一時興起，過不了多久，就會因為太累而放棄。

    畢竟照顧嬰兒這件事，對年人而言都是極大的考驗，需要時刻繃神，日夜顛倒地守候，半點都鬆懈不得。

    結果沒想到，他一直持續到了明昭四五個月大的時候，熱和專注也毫沒有減。

    這個時期的嬰兒，其實於比較難帶的狀態。

    第一顆牙萌出，長牙的難覺讓明昭食不振，哭鬧不停，夜醒增多。

    還喜歡到咬。

    最鍾的磨牙神，是周庭昀的手指。

    周庭昀對此毫無怨言，還每天都把手洗得很幹淨，主去緩解出牙的不適。

    明昭不肯喝，他比誰都有耐心，一點點哄著喂，試圖讓喝下一些。

    卻並不配合，小手一揮，將瓶打翻在地，剛剛喂進去的也全吐在了周庭昀的上。

    周庭昀顧不上整理自己，焦慮著急肚子，趕重新泡好，一邊拿著娃娃逗開心，一邊看準時機將再次送到明昭邊，

    輕聲細語哄了好久，才好不容易喂進去。

    等喝完，立刻輕輕將抱起來，小心翼翼地拍嗝。

    晚上睡覺，林姨擔心他吃不消，想抱走明昭照顧，讓他能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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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何明昭一和周庭昀分開，就張著哇哇大哭。

    周庭昀趕把人抱回來。

    回到他懷裏，哭聲便漸漸停了，又抓著他的手指，放裏傻樂。

    林姨滿眼無奈，周庭昀反而心出奇的好，拿棉巾輕輕角的口水，隨後調整了一下姿勢，讓明昭舒舒服服地抱著他的手，安然睡。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在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午後，過落地窗，輕地籠罩金紗。

    明昭坐在的地毯上，周圍堆滿了各式各樣的芭比娃娃，突然磕磕開口。

    “哥、哥哥。”

    沒有人刻意教。

    林姨聽到這聲呼喚，先是愣住，隨後臉上滿是驚喜，激地快步走到明昭邊，蹲下子，眼睛裏滿是笑意與寵溺。

    裏不停誇讚小公主太聰明啦，鼓勵再喊一次。

    “哥哥。”

    這次更清晰。

    周庭昀指尖被明昭的手握住，整個世界仿佛都安靜了，隻剩下那聲甜甜的“哥哥”。

    耳紅，眼眶也微微泛紅。

    他很難形容那種覺。

    充盈的，溫暖的。

    好像蝴蝶降臨在他掌心。

    -

    隨著年齡增長，明昭的所有事漸漸都由周庭昀一手包攬。

    紮辮子，穿服，穿子，穿鞋。

    辮子不能每天都一樣，服要穿公主，子和鞋子必須據公主搭配。

    明箏雖然常年不在家，但是錢沒打，每個月都有數目可觀的零花錢。

    明昭的零花錢周庭昀幫存了起來，而周庭昀自己的零花錢除了學習用品，剩下的全部用來給買漂亮子。

    有個月買得有點多了，剩下的錢不夠買新出的款式。

    他看到小明昭想要又忍住眼淚，一副可憐失落的表，不好極了，第一次做出離經叛道的事——

    給同班的富家爺代寫作業，跑打雜。

    家族之間同樣有鄙視鏈，新錢和老錢便是不可逾越的鴻。

    明箏是新興財富力量的標誌人，周庭昀自然為了家底深厚的大爺們鄙夷與不屑的對象。

    有能夠肆意使喚，辱他的機會，他們怎會輕易放過。

    於是周庭昀接單量滿。

    他們麵子，出手非常闊綽，而且對他們來說，砸錢不僅僅是易手段，更是彰顯自優越，貶低他人的侮辱行徑。

    於是通常直接甩卡，或者扔鈔票在他桌上，裏還嘲諷他這種新冒頭的是暴發戶，肯定是以前窮怕了沒見過世麵，一下子就把錢敗。

    周庭昀並不在意，白天跑，晚上熬夜，做了大半個月，終於攢到足夠的錢。

    子買回來，明昭喜歡得不得了，抱著都不肯撒手，眼底亮晶晶的滿是歡喜。

    迫不及待換好後，第一件事就是乎乎撲到他上，在他臉頰甜甜地吧唧一口。

    那時年僅十四歲的周庭昀已經懂得藏緒，他表麵還算冷靜，心卻已經下定決心。

    未來一定要自己賺很多很多錢，給買更多漂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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