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傅燼的照顧太夸張了,幾乎是寸步不離,從穿到洗漱各方面。
從四個多月前知道懷孕后,就沒有自己洗過、吹過頭發,要不是強烈拒絕,甚至洗澡他都想幫。
現在他還要給自己放假。
那不是每時每刻都得生活在他眼皮底下?
他占有太強了,在這方面,溫熙很不喜歡。
比如上周他給洗頭的時候,看到和黎庭桉聊天,人被他在那張小床上吻了很久。
覺自己就像是籠中的一只鳥,被他圈在屬于他的這方天地里,一旦想要逃出他的世界,和別的男人多說兩句話都會生氣,繼而被狠狠地懲罰。
傅燼說得對,他不懂。
可也不是那個能教他的人,也不懂。
也不想教。
教的前提是他,但討厭他這種窒息、桎梏的。
“你不用請假的,月份大了,我會小心些的。”
傅燼卻態度堅決。
“不請假我也無心工作了。”
他一向是執拗的人,決定的事極會有改變的。
溫熙:“隨你。”
“我先去學校了。”
今天是最后一天去學校,周五只有上午有課,下午便沒課了。
下午溫熙去了社團,大二作為社團的一名助理,開始帶學弟學妹們。
很快就不來學校了,手上的工作還得接下去。
對對接的是蔣今會長。
“休學一年,是想做什麼?”蔣今問。
溫熙角彎了彎,學校里的人并不知道要休學的真實原因。
孩子的事不可能公開,畢竟生下來就是用來報恩的,這個孩子未來和不會有半錢的關系。
“gap一年,去玩,去浪,誰知道呢。”
總不能說去生孩子吧?
蔣今有些意外,看向的眼眸有些敬佩起來。
“中國人一輩子忙碌不停,學習完之后就是馬不停蹄的工作,gap就好像是犯天條,以后簡歷上別人會以為你是備戰考研失敗。”
溫熙笑了笑。
蔣今又開口,“想來許久也不能見了,我請你吃頓飯吧,謝謝你配合我的工作,才讓我這個會長做得如此輕松。”
溫熙:“我只是做我分之事。”
“共事也快一年了,一頓飯都不給機會?”蔣今撇了撇做委屈狀。
溫熙看了眼時間,六點一到,陳叔便會在門口接了。
“走吧。”蔣今卻拉著往外走。
溫熙推不了他的熱,“好吧。”
給陳叔發了消息,讓他不用來學校接。
蔣今帶去了一家火鍋店,溫熙已經許久沒吃過火鍋了,懷孕之后在吃食各方面都得注意,的質算不上好,辣的都得忌口。
許久沒吃,看到冒油滾燙的,滋滋地咽口水。
蔣今這人跟他名字一樣有趣,話很多,場子永遠不會冷。
“溫熙,你怎麼那麼年輕就訂婚了?就認定那個人了?”
“像我們這個年紀的,基本都還沒定呢,你就到談婚論嫁這一步了,太卷了。”
他用笑掩飾著對藏起來的心意,gap這一年,待再回來,他就已經畢業了,學校里再無相遇,在外更是無理由相見。
想念卻又無法說出口,不如不見。
蔣今有些傷懷,吸了吸鼻子問。
“那個人有那麼好嗎?好到你這麼快就和他私定終。”
傅三爺,他和他們這個年齡層明明就不是同一種人。
是真心喜歡他嗎?
溫熙也吃了幾塊辣鍋里的牛,太久沒吃辣,只是微辣的鍋底,就有些不了。
“我們不談這些,聊聊其他吧。”
扯開話題。
坐在對面的蔣今沒聽到答案,那些問題郁結在心,像是一個繭,又將他那點意輕藏了起來,不敢讓發現。
相識終有一別,總不能上趕著做小三。
便讓離別不那麼傷,逗開心,留個好結尾吧。
“好,那聊些開心的,張聰和景舟在一起了,你知道嗎?”
溫熙臥槽了句,“他倆??”
“你確定?”
男男?
“對,他們在社里接吻,被張蕊撞見了,不是一直喜歡張聰嗎?天都塌了,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喜歡的人被那杜景舟給直接掰彎了!”
……
社團的八卦聊起來,兩人都特別起勁,配上熱氣騰騰的火鍋,歡聲笑語。
這一幕被拍下來,落在正在給自己簽請假批準單的傅燼眼里,筆尖劃破紙張,雙眸頃刻間蓄起驚濤駭浪。
他起往外走,幾乎是跑著出了公司。
車上,傅燼看著手機里的那張照片,孩兒笑起來,眼尾微彎,眸中盛著璀璨星似的,得奪目。
這樣的笑,有多久沒向他笑過了。
卻對別的男人這樣笑。
傅燼覺自己管都快要炸,雙手握著方向盤的手緩緩收,袖子挽起,手臂線條凌厲分明。
他按亮手機屏幕給發消息。
【在哪兒?】
另一邊,溫熙還在聊著八卦,桌面上的手機亮了起來。
傅燼那句:【在哪兒】落在屏幕上。
看了眼時間,還沒到放學時間,不過他有的課表,又讓陳叔不用來接。
傅燼這是又開始查崗了。
這是讓最不舒服的,明明兩人之間就是要兩清的關系,在這一年里,他卻看很,不就吃醋生氣,很煩。
不想生事端,回復:【學校,接點事。】
本以為那邊不會再問了,結果對方直接打了視頻過來。
溫熙直接按了。
【在忙,不太方便。】
車上的傅燼眼眸冷意叢叢迸發,他再按視頻通話過去,這次沒被掛斷,一直響著也沒被接,像是被忽視的垃圾。
車子到他們所吃飯的店門前,傅燼沒下車,過玻璃可以看得到坐在窗戶邊的他們。
笑得那樣開心。
他沉著臉又按了視頻通話過去,然后看到低頭看了眼那手機,笑意瞬間沒了,煩躁著直接將手機扣過去。
傅燼覺自己一顆心被扔到了深海,冷意層層包圍著他,痛到難以呼吸。
他不甘心,不停地撥打視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