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和表都可憐兮兮的，雙眸還睜大著看你，可又可憐。

拒絕的話怎麼可能說得出口？

“抬頭看。”

“好！”

溫淮嶼好開心，媽媽留下他了！

他坐得筆直端正，非常認真地聽課。

旁邊的一個小胖子不停地在和其他小朋友說話。

“不要說話了啊。”溫熙喊了聲。

他安靜了會又開始跟別人講話。

溫淮嶼側看過去，“別說話了！”

聲音不算大，卻特別有氣勢。

那胖小孩瞬間將閉。

兩個小時的課程先是教了一些基礎的線條、符號什麼的，然后就想測試一下他們的實力如何，給了半個小時的時間，讓他們自行想象，可以畫一個或者畫一個人。

自由創作的過程有些學生很認真，有些卻是扭扭搞些小作，就是不手，溫熙也不破。

往下走，觀察進度。

有些學生畫得認真有模有樣，有些則是七扭八歪。

走到寫著溫淮嶼的桌子前，看到的是糟糟的一團線條，五六的。

沒能看得出來的、更不可能是人。

眉頭微擰了下，功底為零。

課程很快結束，下課后其他小朋友都回去了，畫室里還剩下溫淮嶼一個人。

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始終乖乖的。

看著他，溫熙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

“可以回去了。”告訴他。

溫淮嶼點了點頭，收拾好書包之后起。

出去到門口，又不舍地回來，抬眸著，訕訕地出小手去拉的一截服。

“媽媽，下課了，你今天還要去忙別的工作嗎？”

溫熙鼻尖酸，傅燼那個人怎麼能這樣教他？

他現在媽媽、媽媽的著，面對那麼可、懂事的他，要多狠的心才可以一次次告訴他，自己和他沒關系，讓他別媽媽？

而且還讓他姓溫。

傅燼做到了，看到他的時候，真的時時刻刻都記得，這是懷胎十月生下的。

“沒。”開口。

溫淮嶼眸掠過驚喜，“那媽媽要回家了嗎？我和爸爸都很想你。”

在他的認知里，媽媽是因為忙工作才一直在外，現在好不容易回國了，應該要回家才對。

怕溫熙拒絕，他勾著的指節輕晃著，“媽媽，在兒園里的所有小朋友，爸爸媽媽都是住在一起的，你也回家好不好？”

“小寶一定很乖、很聽話，不會惹你生氣的。”

他一句句祈求著。

像是一個個錘子往溫熙心臟上敲，得一塌糊涂。

“小寶，我和你爸爸不是那種關系，不可以住在一起。”

小寶眼眸眨著，不過第一次，承認是自己的媽媽，他心底是歡喜的。

這些天溫淮嶼也猜到了，媽媽不回家肯定是和爸爸離婚了。

只是臭爸爸沒告訴他。

“媽媽，你和爸爸離婚了是嗎？”

溫熙眼睫輕了下，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

難道要告訴他，自己生下他是為了給傅家還債，是為了和傅燼兩清，從來都不想要他嗎？

那相當于將他的世界觀弄崩塌，畢竟傅燼給他傳輸的是，他的父母恩，只不過是他的媽媽為了工作要出國好長的一段時間。

“也不是……”

溫淮嶼眼眸亮起，沒有離婚？

那就是爸爸惹媽媽生氣了，媽媽才不愿意回家嗎？

看出的難以言說，他很乖巧地開口，“我不問了，媽媽，我先回家了，你想回家的時候就回來，我不會你的。”

“下周我還來上你的課，可以嗎？”

溫熙剛想拒絕，他先一步開口。

“爸爸他不知道我來上你的課，是我自己報的班，他不會知道的，媽媽，你就留下我，好嗎？”

溫熙好想拒絕，可他的模樣實在太可憐萌。

“行吧。”

接他的車就在門外，他擺著手和道別。

“媽媽再見！”

溫熙心五味雜陳。

－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三個月過去。

的畫室越開越大，其中包括五個小孩班，還開了兩個人班，請了一些專業的老師。

一直帶著的一個班級，學生們上完了一些基礎的課程。

為了讓課程變得有趣生，還研究著結合心理學的方式教他們。

讓他們畫好后，在課程結束選兩三名同學的畫上來做現場心理分析。

其他的，課程結束后收上來用紙寫好分析在上面，下次上課的時候再發下去，生的上課方式讓學生們更為認真起來。

又是一個周六，課程即將結束之際。

“好了，還剩下最后的十分鐘，現在我們挑三個小朋友的畫來看一看，不過呀，這次老師就不分析了，小朋友們可以自己談談自己所畫的含義哦。”

一聽到要發言，本來高高舉起的許多雙手全都放了下來。

只有后面還零零星星地舉著一兩個手。

溫熙下意識地掠過一直將手高高舉起的溫淮嶼，點了另外一個小朋友的名字。

他起說了之后。

就沒其他小朋友舉手了，除了一直沒將手放下的角落里的小男孩。

“溫淮嶼。”

坐在后面的溫淮嶼瞬間站起來，拿著那幅畫上前。

“大家好，這是我畫的。”

剛舉起來，下面便發出一陣陣笑聲。

“好丑啊！”

“他畫的是什麼呀？”

“畫這樣也敢拿上來！”

……

溫熙看了眼他的畫，糟糟的幾團線條，就像是一個被打翻的調盤，容很多，畫之無。

這不是學了三個月該有的水平。

皺眉有些無奈地笑了笑，這方面怎麼沒傳到半點？

“藝不分好壞，能上來就已經很有勇氣，很棒了，大家要鼓掌哦。”

底下嘲笑的聲音小了許多。

溫淮嶼站得筆直，“大家好，這是我畫的一家三口，這邊是爸爸，他是黑的，代表著強大還有孤獨，中間是我，一團彩下是暗替，代表著我的心底也有很多，右邊這個，是我的媽媽。”

說著他還看了眼旁邊的溫熙。

“是白的，像風一樣，四飄，沒空陪我和爸爸。”

“所以我們很孤獨，我好想要媽媽一直陪在邊，像你們的媽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