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晚星提著從云帆酒店打包的餐盒回到蘭灣別墅。
電子鎖傳來聲響,客廳沙發上的男人立刻側頭看過來。
季司予的眼神是冷的,語氣是幽怨的,“晚歸十五分鐘,我看你悠閑的,不知道家里還有害人在著肚子等你?”
鹿晚星很淡定地走向餐廳,一邊打開餐盒給他布菜,一邊隨口回:“從市中心那邊回來,有點堵車。”
他跟著起進餐廳,眸落在餐包盒上,“云帆酒店,你晚上也是在那里應酬?”
“對。”
季司予眼神更沉。
云帆酒店是溫氏財團旗下的,自家有更高規格的酒店不去,偏偏要去云帆。
“是去應酬,還是去會郎?”他語氣輕佻,問得好似很隨意。
鹿晚星回頭看了他一眼,他正好抬眼看。
四目相對,鹿晚星莫名覺得他這樣有點像抓包晚上吃回來的妻子。
“應酬,不止我一個人。”答得坦。
季司予也沒再說什麼,像是真的隨口一問,慢條斯理地吃飯。
自從離開了季氏,兩人白天要各自工作,晚上才能相一會。
三天時間匆匆而過。
國商務酒會當天,季司予難得配了司機,開了家里的加長版勞斯萊斯禮賓車出發,先去鹿興科技接鹿晚星。
鹿晚星穿了那次跟慕可撞衫被換下的淡藍珍珠魚尾,上車時,季司予眉頭一皺,卻也沒說什麼。
“今晚不需要你做什麼,你只需要安安靜靜待在我邊,當個花瓶。”
鹿晚星沒什麼神采地點頭應下,手輕輕捂著小腹,致妝容和口紅遮蓋了的蒼白虛弱。
半下午的時候沒發現月事來了,喝了點冷飲,這會小腹作痛。
十多分鐘,豪車抵達酒店樓下,鹿晚星挽著季司予進。
正要去往主宴會廳,鹿晚星忽地捂著腹部,彎下腰,停下了腳步。
季司予擰眉看,“怎麼了?”
“我……”忍著疼,“我可能需要去趟洗手間。”
季司予以為是吃壞了肚子,要去方便一下,語氣有些不耐,“你非要這個時候掉鏈子。”
也不想掉鏈子,但生理上的疼痛是無法忍耐的,“要不然你先進去吧,我等會來找你。”
松開季司予的胳膊,提著擺往洗手間的方向小跑。
季司予臉微沉,就站在原地等,不停看表。
起初鹿晚星還能小跑一段距離,小腹的疼痛越來越強烈,扶著墻深呼吸,疼得都站不穩,往前踉蹌了下。
一雙溫熱的大手扶住了的胳膊,半回眸,撞進一雙好看的桃花眼里,“溫總?”
溫硯禮有些擔心,“晚星,你不舒服嗎?”
“嗯,我……那個、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總是這麼巧,每次最無助時,溫硯禮都會出現,鹿晚星下意識信任他。
溫硯禮秒懂,給場外的司機打了個電話,“去幫我買一盒止痛藥,快一點。”
鹿晚星有點驚訝:“溫總連這個都懂,是你的前友教的嗎?”
“算是吧。”他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說,更擔心的問題,“能走嗎?我扶你到休息室去?”
“謝謝。”
酒會已經開場,季司予在門口等了二十分鐘,等得臉越來越沉。
遲遲都沒有看見鹿晚星回來的影,他徹底沒了耐心,拿出手機要給鹿晚星打電話。
“司予。”
旁邊的聲傳來,是慕可。
慕可今日也是盛裝出席,溫婉人,“我是作為表哥的伴來的,司予是帶著晚星來來的嗎?”
左右張,“那晚星呢?”
季司予冷眸微瞇,線扯直,“大概是被馬桶里的怪吃掉了吧。”
慕可心思微,挽上他的手臂,“我表哥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你的正事要,不如讓我先陪你進去應付著吧?”
他深蹙起眉。
慕可陪他進去,等會鹿晚星回來,豈不是要了溫硯禮的伴。
“不用……”
他話沒說完,馬里夫婦迎面從主宴會廳走出來,說著不太流利的中文,跟他打招呼。
“季先生,我正找你呢,怎麼來了不進去?”馬里的視線落到慕可臉上,“你邊這位麗的小姐,就是季太太嗎?”
慕可非但沒有澄清,還將季司予的手臂挽得更,著一口流利的法語跟馬里夫婦問好。
馬里沒想到竟然會法語,很是驚喜地夸贊,“不愧是能跟季先生相配的人,能在S國聽到這麼純正流暢的法語,我很高興。”
季司予眉頭皺得很深。
慕可小心翼翼地觀察他的神,見他薄抿,雖然不高興,但似乎是默許了承認是季太太。
卻沒想到,剛要跟馬里繼續流,季司予突然開口了:“抱歉馬里,剛才在跟你開玩笑,是我書。”
他正糾正:“我太太不適,還沒有到場。”
馬里不好意思地笑了,“原來是個誤會。”
慕可也有點尷尬,只能松開季司予的手臂,“季總,馬里先生,我們先場吧,進去再聊。”
四人進主宴會廳。
季司予品著紅酒跟馬里聊了合作事宜,慕可就在旁邊安安靜靜的陪著,時不時跟馬里太太個杯,禮儀周到。
等兩人聊得差不多了,馬里帶著太太去欣賞酒店里的那一整面青花瓷,慕可才湊到季司予邊,滿眼抱歉。
“對不起啊司予,我剛才本來是想第一時間澄清的,但我想著你的公務要,如果能讓馬里先生喜歡我,對你談合作一定更有利吧。”
季司予輕抿紅酒,語氣隨意,氣息卻強勢仄,“一個合作能不能就,靠的是自實力強大,而不是邊的人去討好諂。”
慕可臉一白。
“我……是我格局小了,晚星、應該不會生我氣吧?”
像是一提到某個人就不高興,季司予臉俊冷。
他正要回答,偏頭就看見溫硯禮和鹿晚星肩并肩走進來。
兩人不知道在聊什麼,有說有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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