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晚星趕打開手機手電筒功能，去隔壁臥室安寶寶。

“好像是停電了，乖，不怕，反正你們也該睡覺了。”

偏頭看窗外，隔壁公寓樓都還亮著燈，花階公寓的租戶群里也沒有任何停電通知。

“也可能是電線跳閘了，媽咪去看一下。”

兩個崽崽抓著的擺，像后的小尾，跟著去玄關。

“媽咪，這個很危險的哦！電會很痛痛的！”

小鹿予頑皮，之前電頭被電打了一下，幸好鹿晚星反應快，小家伙沒有傷。

之后鹿晚星就經常給他們看類似安全患的視頻，小鹿予怕得很，從此不敢電頭。

“沒事，媽咪不會被電。”

剛說完，小鹿予已經松開的擺，先一步跑出家門，去了對面狂敲，“帥爹地！寶寶家電線跳閘啦！該爹地表現的時候到啦！”

鹿晚星：“……”

被小丫頭的雙標作搞得哭笑不得，忍不住問：“小予怕媽咪電，就不怕爹地電？小予不是很喜歡他嗎？”

“這不一樣。”小家伙義正嚴詞，“爹地是大男子漢，痛一下沒關系噠。”

實在沒憋住，鹿晚星噗呲一下笑出聲。

鹿朝難得跟妹妹的想法達一致，“說得對，這種活就該讓男人來。”

對面公寓門緩緩打開，季司予穿著黑金絨睡袍，短發半，水珠順著鎖骨一路溜進腹深廓里，被睡袍掩住了那令人浮想聯翩的水珠。

他似乎剛洗完澡，頭發才吹到一半，就急著來開門了。

“哇偶。”小鹿予了他的睡袍質，滿臉花癡，“爹地穿什麼服都好帥。”

季司予被“爹地”那兩個字哄得心尖尖都是甜的，彎腰，托起小丫頭的PP，讓小丫頭坐在他臂彎里，整個小都能靠在他那件金絨睡袍上。

就這麼抱著寶貝兒，進了鹿晚星那間漆黑的公寓。

他在研究總電路的時候，鹿晚星坐在玄關的羊駝凳子上，“季總，你行嗎？實在不行讓我來吧？”

“行的。”

男人的字典里就沒有不行這兩個字。

研究了約莫十分鐘，隨著咔噠一聲，客廳的燈重新亮起。

“哇……”

小鹿予正要開始夸，整間房突然再次陷黑暗。

季司予臉龐嚴峻，一本正經，“不是跳閘，是電路有問題。”

鹿晚星說：“那我喊個電工師傅來修吧。”

“不用，工箱在哪，我可以修。”

“專業的事，就該給專業的人來。”他一個養尊優的大爺，學會做飯已經很不可思議，哪里會修電路，“季司予，不要逞強。”

季司予回頭跟對視，面凝重，“你一個單帶兩個寶寶，大晚上喊男電工到家里來，不安全。”

不假思索地答：“你不是在嗎？”

這話說完，兩人同時沉默了。

氣氛微妙了幾分。

“我的意思是……”

想找補，季司予打斷：“你帶寶寶回房間睡覺，這里給我，我等電工師傅上門，修好了再走。”

“……”

應了聲好，一手打著手電筒，一手牽著兩個寶寶回臥室。

凌晨三點，公寓終于重新來電。

季司予付了錢，發現臥室的燈跟著亮了，輕了腳步聲走進去。

鹿晚星和孩子們都在睡，床前那一幕極其溫馨，裝著他的整個世界。

他緩緩坐到床邊，俯吻了下鹿晚星的額頭，幫蓋好被子，再沒有逾矩的行為。

“我會用余生全部時間來彌補，晚晚，我心里最重要的位置是你。”

“我知道你想要無條件的偏和選擇，我會盡全力證明，我也能做到。”

他會比季三歲做得更好，努力進心里，哪怕只能占一個小角落。

“早上見，老婆。”

他又分別親了兩個小家伙的額頭，熄了燈，輕手輕腳地離開了公寓。

隨著淺淺的關門聲，床上的鹿晚星緩緩睜開了眼，昏暗的線看不清的神。

窗外一片寂靜。

高樓大廈間，幾盞零星的燈亮起，往漆暗的心口添了些許點。

這樣一日三餐四人的慢節奏生活，一直持續到周末。

迪倫帶著兩個小家伙去中心街最大的IMAX 2D廳看電影，鹿晚星難得在家落了個清閑，一下午都在搗鼓機械小狗。

拆解后的重裝及上電池，已經到了收尾階段。

試了三次，機械小狗終于開機。

隨著兩聲汪汪，機械小狗的眼睛亮起，還會模擬眨眼，“主人您好，我是您的小管家，請盡吩咐，小管家無所不能。”

鹿晚星試探：“你會做飯？”

“不會。”

“那你會洗服做家務？”

“也不會。”

鹿晚星哭笑不得，“你管這無所不能？你到底會什麼？”

“小管家通算數哦，居家可以輔導寶寶學習，用在企業上，小管家可以實現快速準財報數據匯總，可以代替整個財務部哦。”

末尾那句話，引得鹿晚星表嚴峻，作起機械小狗的數據面板。

難道當初謝氏想買斷父親這個產品的版權，就是想實現科技代替整個財務部嗎？

那父親為什麼不賣，為什麼會鬧崩，為什麼謝家會聯合溫興邦害死父親？

想得到真相的心愈演愈烈，快速作著數據面板。

冷不丁地，目被一個音頻文件吸引。

打開，機械小狗的立刻模擬說話。

是一段封存的錄音，鹿晚星聽見了父親的聲音。

父親穩重悉的聲線，惹得頓時眼眶一熱。

“謝總，機械小狗還未正式上市，還有很多細節和瑕疵需要打磨，恐怕無法勝任謝氏如此龐大的項目。”

另一道聲音是謝氏家主謝詠志，“鹿總，你兒嫁給季司予，而謝家跟季家本就是親戚，算起來我們兩家也算沾親帶故，我也就沒瞞著你，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

“謝氏之所以能跟季溫霍并稱四大財閥，完全是靠地下黑產業，每個月的經濟鏈都是一筆龐大的數額，以往這些錢要洗干凈流地面市場，得多費點功夫，現在有了你這個產品代替人工，方便太多了。”

“鹿總，給謝氏行個方便，也是給你鹿氏大富大貴的機會，聰明人都會知道怎麼選的，對嗎？”

“你應該清楚，知道謝氏的，如果不能為自己人，那就只能是敵人，謝氏的敵人都在地底下埋著呢……”

聽完這段長達五分鐘的錄音，鹿晚星的心久久不能平復。

謝氏居然是想用機械小狗的強大算法，洗掉他們那些非法勾當的獲利。

難怪父親要把機械小狗的電池拔了，他不想跟謝氏同流合污，也擔心遭到殺之禍，沒打算揭發檢舉，但謝氏還是沒放過他。

心跳很快，心復雜，將季司予從黑名單放出來，手機重錄一遍機械小狗發出的那段錄音，發送過去。

鈴鈴——

手機特別提示音響起。

彼時，季司予正在參加謝家為謝子濯傷人的事、特別準備的請罪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