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陳臉微變。
溫硯禮很淡定的解釋:“小陳家里有個老長輩,病重纏,多次被送進ICU,就是不肯死,他們這些做后人的,自然是想盡孝,花多錢都愿意治,但醫生都說了建議拔管,否則老人只是繼續被病痛折磨而已。”
他說著,拍了拍小陳的肩頭,“我勸他聽醫生的,之后再為老人辦個風風的葬禮。”
小陳連連點頭應下,“是的,溫總說得沒錯。”
鹿晚星聽得有點唏噓,“葬禮再風,終究只是做給活人看的。”
徐迎沒什麼存在,來回打量小陳和溫硯禮,總覺得事并不這麼簡單。
自從知道溫硯禮背著鹿晚星干了這麼瘋狂的事,現在哪兒哪兒都看溫硯禮不對勁。
一個小曲,喪訊的話題并沒有持續太久。
幾人重新進釣魚狀態。
鹿晚星抓著魚竿,忽然覺到一巨大的力量把往水里牽引。
從來沒釣到過魚,有點激,直接站起來收竿,“我好像……釣到了!”
溫硯禮要幫收桿,被拒絕,跟徐迎兩個人合力將魚兒拉到岸邊。
小陳趕拿魚網,幫著弄。
瞧著跟溫硯禮剛才跑掉的那條魚差不多大,小陳趁機說:“鹿小姐真厲害,這條魚剛才被溫總釣到,我拿網子去接,結果魚跑了,沒想到又被鹿小姐釣起來了。”
他邊說邊去瞅溫硯禮的表,心里忐忑。
只有這樣說,魚塘的工作人員才不用因為溫硯禮剛才的奇葩要求,全部去捕撈一條本沒人看清長什麼樣的魚。
第一次釣到魚,鹿晚星笑得很開心。
溫硯禮有被的笑容染到,知道小陳這話的那些小九九,懶得計較。
“看來這條魚跟晚星有緣,等晚上回去了,讓劉嬸煲魚湯給你補。”
鹿晚星一本正經說:“能被釣起來兩次,說明這是條笨蛋魚,吃了沒營養還會變傻,我不想吃。”
徐迎在旁邊聽得快笑死了。
溫硯禮也忍笑,“那晚星想怎麼理這條魚?”
“放進家里的魚池養起來吧?”
劉嬸驚呼:“鹿小姐,溫先生別墅里養的都是一些名貴的文種小金魚,這條魚一旦養進去,會大魚吃小魚的,家里那些金魚都活不了。”
鹿晚星看了看被小陳弄進桶里的那條魚。
說:“雖然它長得肯定不如小金魚漂亮,但它是我第一次親自釣起來的魚,意義不一樣,我喜歡它。”
又看向溫硯禮,認真地說:“我想養它。”
溫硯禮跟對視,又被眸里的澤吸引。
都說了是笨蛋魚,但鹿晚星說喜歡。
跟當初愿意嫁給癡傻的季司予一樣堅決。
喜歡傻子,也喜歡傻魚?
溫硯禮并不知道跟季司予之間,還有過一條魚的執念,被這樣炙熱的眼神盯著,語氣寵溺:“那就養,那些小金魚再名貴,也沒有你重要。”
一直玩到傍晚,鹿晚星才不舍的跟徐迎分開。
一到橡樹灣別墅區,直奔臥室的廁所。
終于有機會可以打開徐迎塞給的小紙條了。
小紙條上只簡短寫了五個字。
【他篡改記憶】
鹿晚星看得眉頭皺起。
記憶怎麼可能被篡改呢?
想起溫硯禮每天都讓保姆監督吃的那個白藥片,每次吃完就嗜睡多夢。
連著三天糊弄過去,最近都沒夢到過跟溫硯禮的那些往事。
如果記憶真的被篡改,那真實的記憶該是什麼樣子的?
溫硯禮這麼做,是想干什麼?
心有好多問題得到解答,思路清晰,將紙條撕碎,扔進馬桶里沖掉。
廁所門一打開,門外赫然站著一個高大影,雙手揣兜,盯著。
被狠狠嚇了一跳,沒好氣地瞪溫硯禮,“你什麼癖好,喜歡聽別人上廁所?”
溫硯禮忍笑,“我剛來的,晚星反應這麼大,怎麼像是很心虛的樣子?”
“我這不是心虛,是生氣。”
溫硯禮極好脾氣的哄著,“好吧,是我的錯。”
他朝出掌心,“劉嬸已經把你釣到的那條魚安置進前院的魚池里,去看看?”
鹿晚星沒有搭上他的手,像是還在生氣,冷哼一聲后自己下樓。
魚池里,鹿晚星釣起來的那條大鯉魚,非但沒有外來魚的自覺,一進池子就開始欺負那些原住小金魚。
小可憐們被趕到角落,魚池的假山后躲起來,那條大鯉魚霸道占有了池子的地盤。
鹿晚星坐在池邊看著,時不時投喂幾顆魚食,角始終帶著笑。
這條大鯉魚,霸道得跟某個前夫的子一模一樣呢。
回想起之前那條五花琉金魚的事,鹿晚星主說:“這條大鯉,就算是賠給你的,死了我可不再管了。”
溫硯禮是懵的,“賠給我?”
鹿晚星跟他對視,注意到他的眼神很茫然,解釋:“之前家里養了一條你很喜歡的寵魚,被我不小心養死了,你就一直纏著要我賠給你,忘記了?”
“當然記得。”
溫硯禮湊過來,拿了幾顆手上罐子里的魚食,親自撒了幾顆到水面上,“我會好好養著。”
拿著魚食罐子的指尖得有點泛白。
那條五花琉金魚,明明是他自己養死的。
要賠魚,也是因為控訴用醫好一條魚的謊言,欺騙了傻子的。
溫硯禮本不清楚那些過往。
他不是的前夫。
他……真的篡改了的記憶。
啪嗒——
手里的魚食罐子摔到地上,撒了滿地。
這棟別墅像是狼窩,旁的男人讓覺深不可測,細思極恐。
瞅見鹿晚星臉上的驚懼,溫硯禮忙問:“晚星,你哪里不舒服嗎?”
鹿晚星抓住他的胳膊,急著求證自己的猜想:“那夜在爛尾樓里發生的事,你還記得嗎?”
溫硯禮臉一僵,桃花眼微瞇,“是我剛剛說錯什麼了?還是你……想起什麼了?”
“剛剛我腦子里突然閃過被打手一刀捅進腹部的畫面,是你拼死救我的,干掉了最后那個打手……”
溫硯禮安:“都過去了,以后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這種駭人的畫面就忘了吧。”
“不!”眼神堅定,“我就是要記住,記住你在危險時刻的以命相搏,記住那些惡人做的孽,將來狠狠懲罰他們。”
攥了溫硯禮的袖,“硯禮,我想聽你說一遍當時的細節。”
溫硯禮難得垂下眼,避開跟對視。
“當時傷得太重,行為全是本能反應,細節什麼的,都記不清楚了。”
他換概念,“我只知道,我死沒關系,我必須護住你,盡管已經超負荷,但那些人敢你,我就必須弄死他們。”
聽說要記住危險時刻的以命相搏,可見是很的。
溫硯禮趁機說:“晚星,我們復婚吧,讓我保護你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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