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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8章 公款走帳
房俊驚奇:「你們人私底下的話題居然如此開放?哎呀呀,世風不古、人心日下啊!」
「才沒有!」
武娘不依,又道:「孔夫子不也說『食也』嗎?你們男人閒聚之時對人品頭論足,我們人自然也會談及男人。」
房俊興致盎然:「說說看,所謂『男人與男人絕不相同』是什麼意思?」
武娘覺得有些熱,縴手往臉上扇風,不過與郎君這般閒聊一些私話題,卻令升起一意味難明的興……
「妾以前以為男人都一樣,差別在於學識、醜而已,高矮胖瘦有什麼關係呢?可如今才知道,男人與男人之間的差別……有時候可能比男人與狗的差別還大。」
這都是什麼比喻?!;
不愧是你的,大帝!
房俊眉梢一挑:「比如?」 查看最新章節,請訪問𝐒𝐓𝐎𝟓𝟓.𝐂𝐎𝐌
武娘便微微垂下眼簾,聲若蚊吶:「比如魏王妃便說,魏王殿下不足三寸,且因碩,耐力欠缺,往往鼓聲乍起便鳴金收兵、偃旗息鼓……便是定襄縣主,也言及薛國公雖然軀魁梧,卻里虧空,中看不中用……」
薛國公便是阿史那忠,其妻乃韋貴妃與前夫之,敕封定襄縣主……
房俊頗覺驚奇:「我看阿史那忠骨骼健碩,必然力充沛、能力卓越,卻不想到居然是銀樣鑞槍頭,定襄縣主當初對下嫁阿史那忠便多有不滿,只是不敢違逆聖意而已,如今房事不諧,難道就沒有怨言?」
「嗯?」
武娘眸瞇起,狐疑的盯著自家郎君:「怨言倒是未聞,怨氣卻未必沒有……要不,郎君替薛國公前去一番?外人只說郎君『好公主』,縣主倒也不比公主差多……」;
房俊愈發驚奇:「你難道在乎這個?」
數位妻妾之中,若說男人大防之鬆懈,便要數武娘了,這子對於郎君在外尋花問柳本不在意,甚至若房俊要求其姊妹同榻、大被同眠,大抵都不會拒絕……
怎地還吃起定襄縣主的飛醋?
武娘撇撇:「誰在乎這個?我男人若是能睡遍天下人,那是無上之驕傲!」
房俊:「……無論怎麼說,絕不許你在外養什麼男寵!」
「啊?」
武娘未料到他居然扯到這裡,秀面緋紅,先是驚訝,繼而風萬種的瞪了郎君一眼:「便是伺候郎君一人尚且力有未逮,哪裡還有力顧及別的男人?況且今生有了郎君此等蓋世英雄,旁的男人哪裡還能放在眼?」
「哈哈,玩笑,玩笑,娘子不必當真!」;
房俊打個哈哈,扯了過去。
他倒是對自己的能力極為自信,可無論高亦或武娘,畢竟歷史上都是放不羈的人,作為們的丈夫,自是難免疑神疑鬼、亞歷山大……
武娘眼波流轉,似乎看郎君的虛心,嗔道:「昨夜便弄得妾骨筋、不堪韃伐,哪裡會有別的心思?」
房俊上下打量一眼,見其嫵、明艷照人,不由心中大,了:「口中所言,是虛非實。」
武娘柳眉一挑:「那郎君待如何?」
「試過才知真假!」
「哎呀!妾挨不住了,請郎君憐惜。」
「狐貍居然如此囂張?且看為夫如何收了你!」
……
下午,房俊派人去送請柬,抵達總是要宴請一番的,不過能夠讓他邀請的,城也就那麼幾家,魏王府、薛國公府、以及河南尹張行……;
皆是故人,禮節上便沒有那麼多講究,晚宴設於後花園中一涼亭,晚風習習、燈如晝,置於花樹之間、旁有活水環繞,亭中鋪著地席,幾案幾分餐而設。
一眾眷則由武娘在前廳設宴款待……
酒宴之間氣氛很是融洽,阿史那忠飲至酣,站起來跑去亭外來了一段舞蹈,五大三的突厥漢子居然姿妖嬈,跳出了北地風韻,著實令人意外。
只是回席之後,見房俊時不時拿目打量他,阿史那忠忍不住問道:「是我著裝飾有哪裡不妥?」
房俊含笑搖頭。
阿史那忠狐疑,總覺得房俊笑容之中藏著什麼,思來想去確有不得要領,簡直莫名其妙……
又見到房俊目同樣在魏王上流連,角含笑。
那是一個什麼樣的笑容呢?;
阿史那忠深思半晌,終於有所領會:那是一種自山巔俯瞰眾生皆在腳下,鄙視之中又著一憐憫……
可這笑容從何而來呢?
說笑之間,聽聞房俊剛剛將「敲詐」而來的二十萬貫、十房產捐贈於魏王李泰,河南尹張行看向李泰之時兩眼放。
「殿下,您奉旨營造城,如今城百廢俱興、各業興旺,可河南府為此投大量人力力財力,府庫之空的能跑老鼠,想要收回這些投怕是最需要二十年,如今就連吏們的俸錢都難以為繼,整個河南府衙門快揭不開鍋了……不如您暫且挪用十萬貫由府庫,待到寬裕之時,河南府按照民間利息連本帶利一併償還,如何?」
這話並非誇大。
裴懷節在任之時,與河南世家上下串通、外勾結,通過兼併土地、壟斷商業等等行為賺得盆滿缽滿、大發其財,但這些錢都進了個人腰包,府衙並未有任何增收。;
反之,因為他與河南世家的切合作,導致府衙上下充斥著河南世家之子弟,這些人上下其手,蛀蟲一般將府衙啃噬得風、千瘡百孔,財政虧空高達數十萬貫。
張行履任之初,面對的便是這樣一個爛攤子。
加之張行以前一直在中樞任職,從不曾擔任地方主,對於這種每日裡一睜眼便要維持府衙上下人吃馬嚼的苦日子,當真是一籌莫展……
「嗯?」
正與房俊杯吃酒的李泰聞言一愣,下意識便要拒絕。
雖然前前後後從房俊這邊得到捐贈不下於百萬貫,實打實的一筆巨款,可「振興會」來自於朝廷的撥款卻不多,全指著這筆款項維持運轉,所幸他這兩年為「振興會」置辦了不產業,收逐漸穩定。
可到了他李青雀口中的,豈能讓旁人咬一口?;
但聽聞會償還利息,又有些意,雖然「振興會」開銷極大,但錢並非一天花完,那麼多的錢帛更多要放在庫房之中,若能拆借一下,收取一些利息,自是兩全其。
但心裡又拿不準,便看向房俊。
房俊喝了口酒,見張行目殷切的看著自己,想了想,笑道:「倒也不是不可……張府尹履任新職,可謂千頭萬緒、步履維艱,殿下能夠幫襯一把緩解一下河南府的困境,自是應當。」
張行大大鬆了口氣,忙道:「越國公之言,在下甚為激!下為河南尹,對殿下營建之事自當鞍前馬後、義不容辭!如今下陷困境,還殿下出援手,紓解一二。」
仕途之上屢屢遭打擊,當年那個意氣風發、志存高遠的員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現在這個低調務實、勤勉任事的河南尹。
「站隊」也好,「認投」也罷,只要能夠幫助河南府度過當下困境,他個人之尊嚴無足輕重。;
同樣是出仕為,在中樞與下放地方,實則天壤之別……
李泰沉不語,他知道房俊還有後續。
果然,房俊續道:「張府尹之人品行事,天下有目共睹,自然是信得過的。可大唐畢竟是流制,今日張府尹在任,一切好說,可他朝功晉升、回歸中樞,繼任者會否認下這筆帳?就算他認,又是否有能力償還?張府尹拳拳為國為民之心,魏王大度願意幫襯國家,更願意扶持張府尹,這本是兩全其之好事,將來若因這筆帳而生出齷蹉,頗為不。」
張行覺得有道理,問道:「越國公可有解決之策?」
房俊笑道:「自然是有的……這筆錢不能以你二人私下借貸,而是走公帳。」
「公帳?」
「以『大唐文化振興會』之名義,將這筆錢借給河南府,府尹、尹、司馬、戶曹參軍事一併簽字畫押確認錢帛庫,然後雙方擬定一份抵押協議,以河南府下轄之礦山作為抵押,為期五年,每年固定支付利息,期滿之時、錢利兩訖。若到期未能償還,則『振興會』接手河南府下轄礦山,自獲取開採權,直至收足錢利而止。」;
李泰蹙眉:「可礦山雖然名義上在河南府管轄之下,實質卻是歸國家所有,若是到期獲取開採權,中樞不同意怎麼辦?」
這是極有可能發生的,畢竟中樞何必管你地方府衙的爛帳?
房俊道:「所以這份協議要呈遞中書省,得到中樞確認之後,才可執行。」
有了中書省背書,就不怕抵賴。
至於中書省會否將歸屬於國家的礦產任由河南府拿去抵押……這就要看張行的能耐了。
總不能別人費心綢繆,你這個借錢的人反而坐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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