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吃到一半，李曹手機響了，是工作上的電話。

紀氏最新款的機已經開始售賣，但新機在磨合期，總是會出問題。

“小龍阿四他們幾個搞不定，客戶著急，”李曹待，“我要趕過去看一下。”

紀淮點頭：“辛苦了，記得帶他們幾個吃頓好的，回公司報銷。”

李曹：“您放心小紀總。”

剛想走，李曹倏地駐足：“小星，你...”

紀淮接話：“我送，你走吧。”

“哎，行。”

用完晚飯又聊了會天，時間不過八點，李小星也不習慣麻煩別人。

“我打車回，”李小星溫聲，“很近的。”

紀淮：“住哪的，還是塘新區？”

許枝俏眼皮子一：“哥哥，你還知道小星姐住哪的呀？”

“......”

“不是了，”李小星說，“塘新已經被拆了，上兩年在公司旁邊買了個小三居，津湖花園。”

跟朋友合伙開了家外貿公司，在津湖區。

“那正好，”紀淮閑閑道，“蔣山幾個約我去打球，津湖新開的球館。”

許枝俏舉手：“我也想去。”

周琮立刻給握住：“咱們要回家睡覺做胎教。”

“球館里烏煙瘴氣，”紀淮不悅，“揍斷你的。”

許枝俏煩了：“你是去打球，還是去泡姑娘，我一聽姓蔣的就不舒服！”

說到這，目一移，跟李小星告狀：“小星姐你知道嗎，那次我哥哥過22歲的生日，蔣濱領著一群狐朋狗友，給他弄了個清涼的躺桌子上...”

周琮和紀淮同時變臉。

“你看見了？”紀淮森，“我不是擋住你了？”

周琮冷冰冰：“原來還有這一出。”

他到時都被清理掉了，只聽見蔣濱紀淮結他的話。

許枝俏一字一頓：“紅薄紗，里面什麼都沒穿...”

周琮冷不丁捂住，一個殺人的眼神刮到紀淮上。

“我早不跟他來往了行不！”紀淮煩躁，“那就是個意外！蔣山是我們二班同學，跟蔣濱不認識，不信你問李小星！”

被點名，李小星頷首：“蔣山是我們二班的，紀律委員。”

“吶，”紀淮攤手，“我沒騙你吧。”

許枝俏開周琮的手：“你為什麼讓小星姐幫你作證，我老公不能嗎？”

“你老公的人品，”紀淮服了，“你信嗎？”

周琮：“？”

許枝俏驀地閉。

周琮氣笑了。

就這麼被說服了？

“老公咱們回家吧，”許枝俏心虛，“我困了。”

周琮頭疼，還得做小伏低哄著：“蔣山真是紀律委員，人特板正...”

“你別說了，”許枝俏嘀咕，“你一找補，顯得小星姐都像在撒謊。”

周琮：“。”

目送兩人出門，紀淮了腦袋，吁了口氣：“我就說，他倆一回來，我耳朵都要炸。”

嘆完氣，紀淮表頓了頓。

李小星在笑。

兩人目對上，李小星笑容斂了些，顯得斯文：“不好意思，就是覺得，俏俏很可。”

紀淮了個懶腰：“你是想坐這里再笑一會，還是讓我送你回家？”

“......”李小星起，“回吧，我還有個郵件要回。”

車子往津湖區開，中間紀淮接了幾個電話，其中有一個是蔣山催他快點。

看起來不是隨口胡謅的。

紀淮往副駕瞥了眼：“郵件很急？”

“嗯？”

“郵件，”紀淮說，“不急的話，一塊去玩玩，都是同學。”

李小星搖頭：“我習慣早睡。”

紀淮似乎笑了下，沒再說話。

車開到津湖花園，李小星下了車，兩人客客氣氣地道了再見，然后紀淮一腳油門離開。

11月夜晚的冷風肆。

李小星在原地怔住。

或許沒有來由，紀淮跟吃飯時沒什麼兩樣，沒心沒肺的，但就是覺，在說完要早睡之后，紀淮也開始淡漠了。

無形的淡漠。

是因為的拒絕嗎。

-

球館不遠，停車場在修建中，紀淮只能在外邊找停車位。

蔣山電話又催過來。

紀淮沒好氣：“沒我你們不能玩？”

“你都多久沒跟兄弟們玩過了，聽說你答應來，大家伙都早早到了，”蔣山不滿，“當總也別忘本。”

“皮繃點，”紀淮冷笑，“削你的老子就在樓下了！”

就在這時，手機上一個陌生號碼同步進來。

紀淮點了接通。

是李小星。

“我筆記本可能掉你車里了，”說話時還有風聲，“你可以幫我把它放在前臺嗎，我現在過去拿。”

紀淮往副駕探，在座椅與門之間的夾里找到個掌大的隨記。

他著那只本子：“你還沒到家？”

“嗯，”李小星說，“拿鑰匙時發現本子不見了，正在攔車。”

紀淮斂睫：“去旁邊便利店等著，我送過去。”

“不用，”李小星說，“你放球館前臺...”

紀淮冷不丁道：“人家沒前臺我怎麼給你放，李小星你怕什麼，你不愿我拿同桌這事攀那我保證不再說，送了我就走。”

“......”

紀淮把電話掛了，重新系上安全帶，啟車子。

十分鐘開到，李小星沒在便利店，就在之前下車的地方站著，那里有柱路燈，線發白，看起來冷冷的。

紀淮說到做到，將筆記本遞給。

他耳邊還舉著電話：“來了來了，催什麼，老子不能有點私事？”

李小星鼻尖都凍紅了。

罵完那句，紀淮忽然將手機遞到耳邊，淡淡道：“說句話。”

“......”李小星懵住，“什麼？”

電話里抱怨聲戛然而止。

紀淮收回手機：“沒騙你們，真是李小星，昨兒在醫院見的。”

“要喊你們喊，”他緒不明，“我喊不。”

停了幾秒，紀淮開免提。

幾道明朗的聲音瞬間了出來：“李小星出來玩啊，都多年沒見過了，發財了就不認識老同學了對不？”

紀淮點了掛斷。

“好了，”他眼簾低著，看不清表，“回去吧，外邊太冷。”

隔著降下的窗，紀淮搭在上面的袖猝不及防被住。

李小星靦腆道：“可以帶我一起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