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魔鬼對的殺生道威力的了解，恐怕比自己還要了解的多。

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等全部吸收完最后一層殺生道封印的魔氣，任由長起來的。

他們的決戰，就在這兩天了。

黑宋汐轉頭，羽的長發在夜風中劃出一道弧度。

子語氣堅定：“我不能牽扯你們。”

“要不你……牽扯一下呢？”

宋汐沉默了一下，對上黑宋汐詫異的眼神，誠懇開口：“其實我希你能牽扯一下的。”

命運像一只無形的大手，推著他們向前走。

早晚也要對上魔鬼那幫人。

還不如現在在幻境里模擬一下。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

黑宋汐：“？？？”

“你沒事吧？”

這什麼病？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

活膩了嗎？

“我和你，其實不只是幻境與現實。”宋汐思考了一下，努力的措辭，“更確切地說，我是曾經的你。”

宋汐剛要繼續說。

“停——”

黑宋汐迅速停，子清冷的目犀利的上下掃視宋汐，禮貌的忍了忍。

終究還是按住突突直跳的額角，將信將疑的開口反駁，“您要不，再重新確認一下呢？”

“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我都金丹了。”

黑宋汐狠狠皺眉，實在想不起來曾經的自己什麼時候這麼弱過。

——就算仙讓人挖了，也以殺生道魔，從來沒這麼弱過啊？！

宋汐：“……”

“我之前也是金丹。”

宋汐認命的開口，掐頭去尾，去了穿書的，只做了簡短的解釋，“我在某一天，突然做了個夢。”

“夢里，預示著我將一夜墮魔，面臨背叛，真相，和十五年冰牢之災。”

“我本沒有相信，直到事實真的一步步按照夢里，一點不差的發生，我才終于知道，那不是開玩笑。”

宋汐哪怕現在訴說黑宋汐曾經的經歷，仍然覺得心中難過。

那個天賦卓絕，又勤努力的子，本該配的上風無限，順遂無憂的一生。

卻最終落得個世人唾罵，萬劫不復，宋汐替，由衷的到難過。

宋汐略過細節，語氣輕松。

簡單的說了自己為蓬萊島弟子，隨即被師父坑的瘋狂掉修為這件事。

一轉頭，就對上了黑宋汐同的目。

“？？？”

“本來覺得你得天道偏，黃粱一夢就免過了十五年的牢獄之災。”

黑宋汐煞有介事的點點頭，“現在看你的修為，我覺得老天爺還是公平的！”

讓刑可以。

讓修為倒退真不了！

宋汐：“……”

這回到太突突直跳了。

黑宋汐了下，似是突然想起來白天宋汐模仿的，那驚天地的一刀。

“只能說，不愧是我啊。”

黑宋汐難得不端著那副冷漠的架子，自的了自己的臉，眼睛亮亮的看著宋汐，“就算頂著筑基初期的修為，悟還是高啊！”

的劍意，居然那麼快就被參了。

還模仿的有模有樣。

“其實我本來很懶的。”宋汐聳了聳肩，無奈的開口，“但是我也有我的責任，有我想做的事。”

這擺爛選手，哪有什麼變強，稱霸天下的夢想。

簡直羨慕死蓬萊島那一群天天曬太，圍在一塊打葉子牌的魔修們了。

簡單來講。

宋汐是純純趕鴨子上架。

做夢都想加養老退休的一員。

可是不能。

“但是后來，我想改變夢里……”宋汐朝著山里睡得四仰八叉的幾個人，抬了抬下，“他們既定的結局。”

那樣好的人們，那樣鮮活的存在。

不該是那樣的結局。

隨著宋汐的抬眼，山邊緣，一道修長的影無聲的進了影里。

樹杈上的兩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一時間，倒是誰也沒注意到。

黑宋汐沉默著，沒有講話。

很尊重宋汐，也由衷的想知道，在人生走了不同岔路口的另一個自己，會走向什麼樣的未來。

黑宋汐若有所思：“手腕給我。”

將同宗本源的魔氣渡進了宋汐，仔細探查的況。

這一看，整個人都驚訝起來。

“你的師父是誰？”

“昌夷老祖。”

“不得了。”饒是見慣了大場面的黑宋汐也忍不住驚訝。

沒有細說原因，只是微微勾，安的開口，“降修為是好事，你的修為會回來的。”

“其實不止是魔鬼著急和我打架。”黑宋汐收回手，“我也著急和他打。”

“我時日不多了。”極為坦然，甚至開了個冷笑話，“打不死他我簡直死不瞑目。”

魔氣本就屬，隨著修為的提高，更是愈發損耗人的壽元。

就算黑宋汐沒有被殺生道控制，但這極為霸道的魔氣還是很傷的。

“在我死道消之前，就算殺不死魔鬼那個死老頭，起碼我也要銷毀他所有的彼岸蠱。”

據所知。

魔鬼現在正在大肆在地獄之眼種植彼岸花，制作彼岸蠱。

為的，就是有一天控所有人。

令所有人對他俯首稱臣。

宋汐在幻境857制造的幻境中，爬了幾十層問道階的階梯都沒想明白的道理，好像瞬間就想通了一點。

宋汐想了想：“你的夢想是什麼？”

“夢想？”黑宋汐愣了一下，“我麼？”

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問。

也是。

更多的人都是看到，就跟風大罵一句魔，恨不得飲之，啖之。

來證明，自己是正道的楷模。

“或者說。”宋汐以為黑宋汐是沒聽懂，換了副說辭，“你的道是什麼？”

“殺生道。”

黑宋汐回過神來，回答的很快。

眨了眨眼，笑著開口，避開了宋汐的話題，“你親眼所見。”

宋汐愣了愣，沒再追問，換了個話題：“魔鬼將彼岸蠱冠以仙丹之名。”

“號稱凡人可憑此踏修仙行列，以蠱證道，修士則洗經伐髓，求得萬古長生。”

宋汐說著通過這段時間翻看幻境投影，得來的地獄之眼的辛。

“那些想要獲得修煉機緣的凡人們，和那些想要得道仙的修士們，定會對此趨之若鶩。”

“將魔鬼奉若神明。”

宋汐轉過頭，認真的看著黑宋汐，“你若是出手阻攔，就是天下人的敵人。”

黑宋汐歪著頭，不置可否。

宋汐：“你擋了太多人的路。”

“更何況，你本就兇名在外。天下人大都誤解你，信奉魔鬼。”

宋汐近乎無的揭開殘酷的現實，“哪怕你為了天下蒼生，阻止魔鬼。”

“也不會有一個人，承你的。”

這注定是一場，自始至終，都無人知曉的自我犧牲。

“即便如此，你還要堅持你的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