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寂靜。半晌，吉姆鼓掌道：“厲害！中國人，你讓我大開眼界了。”

史曉峰把腳移開，說：“現在，出第二道題目吧。”

鮑伯示意手下把鮑比抬走，然后說：“第二關要讓你的陳朋友來闖！”

史曉峰怒道：“這是什麼狗屁規矩？”

吉姆笑道：“你不服規則，大可以離去，這個人和你們有什麼關系？”

尤麗臉慘白，哀求的眼神看著陳志明。陳志明一咬牙，說：“曉峰，你就讓我來闖第二關吧！”史曉峰輕輕嘆氣，搖了搖頭。

鮑伯贊道：“好，有種！”向左右示意，一眾嘍啰紛紛扔出手中的啤酒瓶，砸在地上碎無數片，在尤麗前形一道十余米長的玻璃渣路，熠熠生。

鮑伯獰笑：“第二關，就是讓陳掉鞋子，腳踩著玻璃，走到尤麗邊，就可以帶走了。”

史曉峰大怒：“你們這是故意刁難，不如我們再來打一架！”

鮑伯擺手，笑道：“不打了。我們也沒著陳闖關，你們盡管離開，尤麗是死是活你們也不用管了。”

陳志明大一聲：“我闖，你們說話要算數！”說完便下皮靴。

尤麗大為震，為了錢陪陳四眼睡覺，一直對他虛與委蛇，想不到他竟能為自己做出這樣的犧牲。

陳志明踩上了玻璃渣，雖然盡量避開大塊、尖銳的玻璃，腳底仍立刻刺破出，疼得呲牙咧，鮮和地上的啤酒沫混在一塊，目驚心，尤麗不住熱淚盈眶。

他走得極慢，突然一跪倒，膝蓋立刻流如注，鉆心的疼。尤麗不忍再看，閉上眼喃喃道：“天啊，天啊……”

史曉峰怒極，心想：陳四眼的若保不住，我也要廢了吉姆和鮑伯的4條！

陳志明掙扎起來，繼續前行，所有人都注視他，沒人出聲。

終于走到盡頭，他的腳底和膝蓋已是鮮淋漓。尤麗淚流滿面，喃喃道：“親的，你這都是為了我，為了我！”

陳志明心里一熱，尋思這聲“親的”，這滿臉的淚水總不會還是假的吧？

他一放松再也支撐不住，伏在尤麗腳下，氣道：“放人…放人……”

吉姆一揮手，說：“放了尤麗！”

鮑伯極不愿地解開尤麗的捆綁，說：“中國人，算你們贏了。”

尤麗立即抱住陳志明，“寶貝”、“甜心”的個不住。陳志明卻怕冷，掙扎著下外套，努力給披上。尤麗見他傷這樣還牽掛自己，之下眼淚又奪眶而出。

史曉峰道：“四眼，你怎麼樣，撐得住嗎？”

陳志明勉力笑道：“死不了……”

吉姆又做個手勢，他的人馬立即撤下天臺，連托、沙發和骨折的鮑比都抬了下去。

史曉峰道：“四眼，你忍一忍，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尤麗道：“不行！他的傷不能移，我有個醫生朋友，可以讓他來這里醫治！”

史曉峰稍一思索，同意了，然后同尤麗一塊小心翼翼將陳志明抬電梯，來到在三樓的租住屋中。

醫生很快來到，打開急救箱，取鑷子先清除陳志明上所有的玻璃渣，然后以藥水清洗、消毒傷口，再敷藥、包扎。陳志明疼得要死，拼命忍住。

史曉峰問：“醫生，他的會留下殘疾嗎？”

醫生說：“請放心，不會的。幸虧氣溫低，他穿了厚棉和厚子，沒有傷到筋骨。”

史曉峰和尤麗都放心了。醫生又叮囑幾句，留下幾盒藥離開了。

史曉峰要帶陳志明回去，尤麗說：“史，就讓陳留在這里，我來照顧他直到康復——以后，我要做他的人！”

陳志明又驚又喜，說不出話來。史曉峰皺眉道：“尤麗，陳是個老實人，如果你只是一時，最好別讓他空歡喜一場。”

尤麗道：“我是十分認真的！這輩子，還從來沒人對我這麼好過，我被陳打了！”

陳志明使勁點頭，只盼史曉峰同意。

史曉峰心中一：滴，莫非這兩人真有這一段孽緣？他沉一會，說：“好吧，四眼就留在這里，有什麼事隨時聯系我！”陳志明大喜。

史曉峰離開后，尤麗給陳志明煮了咖啡，又給他去臉上的汗。陳志明寵若驚，心里仍不踏實，說：“尤麗，你說要做我的人，是真的嗎？”

尤麗在他臉上一吻，溫地說：“當然是真的，親的！我跟了鮑伯快十年，他只當我是玩，從沒把我當人……以前，沒人像你這樣對我好，以后也不會有了！”

陳志明大喜，說：“尤麗，你才是我的寶貝，我想吻你！”尤麗甜甜一笑，送上香。

燈熄了。這一番盡，第一次不是為了錢，尤麗投了真，兩人尤其的酣暢淋漓。

陳四眼難免到傷口，但這點疼痛與此時的快樂相比，他簡直可以忽略不計了。

接下來兩天，陳四眼過得像神仙一樣。尤麗盡心服侍他，早晚燒了熱水給他拭，喂他喝水、吃藥。只可惜不會做菜，一日三餐都是漢堡、薯條外賣，吃得陳志明有苦難言。

一晃兩人已在租住屋待了五天，過著不知日夜的幸福日子。這五天中史曉峰幾次來電話，陳志明只接了一次。

這天史曉峰驗收寫字樓合格，向裝修公司付清余款，正忙著和同事們采購辦公材、安裝網線，陳志明的電話來了。

史曉峰氣不打一來：“重輕友的家伙，老子的電話不接，現在老子忙得團團轉你也不回來幫忙！”

陳志明抱歉地說：“對不起，曉峰。我已準備明天回國，今天你讓我干什麼都行，你就把我當牛馬使吧！”

史曉峰一驚：“這麼突然？你要回國，應該向蔣小姐提出申請。”

電話那頭陳志明不吭聲了，過了一會才說：“我不是一個人回去，是和尤麗一塊。”

史曉峰又一驚：“你考慮清楚了？那人……”他立即打住，本來想說的是：那人水楊花，你不會和來真的吧？

陳志明道：“我考慮清楚了！尤麗說吉姆是個守信用的人，但鮑伯心狹隘，絕不會放過！是真心的，主提出跟我去中國生活！”

他說得理，史曉峰不好再勸，又想那水人若只是一時，和陳四眼待了五天也該厭倦了，既然愿去中國，或許是真的上了這老實人。

想到這里，他為陳四眼高興，又問：“你們明天就走，相關手續來得及辦嗎？尤麗是英國人啊。”

陳志明道：“我讓辦了去中國的旅游簽證，這是最快捷的辦法。明天的機票也在網上訂好了。”

史曉峰道：“既然這樣，你今天不用來了，準備行李吧。明天我去機場送行，蔣小姐那里我來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