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江老夫人頹然的跌坐回沙發上：“這到底是個什麼事啊……”

捶頓足。

陳芬連忙安：“媽，起碼撿回了一條命。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江老夫人眼淚簌簌：“是啊，到底還活著。這孩子到底為什麼啊。我和爺爺待不薄，為什麼要干那些混賬事！”

江濤卻指責：“都是江璽川惹出來的，如果他不曝馨月的事，馨月不會自殺，迎承的事也肯定是他捅出來的，本是同生，相煎何太急！”

他一向溫和，此時猩紅著眼瞪著陳芬：“還有你那個好兒，我為了，面子里子都不要，去許家登門，倒好，唆使我兒子把我家攪得犬不寧。

陳芬，你要是不好好料理你那個寶貝兒，這江家的大門你也別進了。”

陳芬一臉震驚：“你說什麼？是迎承殺了人，馨月做了不該做的事，這些事又不是微微讓他們做的。

而且微微跟他們兩個并無集，你怎麼要把這些事算在微微上？上次你在許家，哪有替微微說過一句話？現在你說這些，是什麼道理？”

江濤氣急敗壞：“以前我們家和和氣氣，就是從微進來后，這里出事，那里出事，就是個掃把星！”

陳芬眼眶瞬間就紅了：“是不是你也覺得我是掃把星？江濤，這麼些年我心甘愿跟著你，不求名分，就是因為在我心里，你是一個好男人。

看來是我看走眼了，你就是個混蛋。你家出了事，不說自己教子無方，教無方，反倒把臟水潑到我兒上。你太過分了。”

他們爭吵間，啪的一聲響。

江老夫人一掌拍在了茶幾上。

怒視著江濤：“你心里不好，誰又心里好，現在我們自己人還不擰一繩，這個難關怎麼過去？江濤，陳芬說的沒錯，是我們江家沒有好好管教迎承和馨月，跟人家微有什麼關系！”

“媽……”江濤有苦難言。

江老夫人看出江濤的異樣，對陳芬道：“陳芬，這件事是江濤不對，他不應該責怪你。如今他力大，你別跟他一般見識。等會我會讓他來給你道歉。

你先出去，我現在有話跟他說。”

陳芬了眼淚：“謝謝媽。”

離開后，江老夫人凝視著江濤：“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平常可不是這個樣子。”

江濤見沒有外人，雙手捂著臉，頹然的蹲在地上。

只是一瞬間，他好像老了好幾歲：“微就是沖著報仇來的，迎承當年干了混賬事，抓了收容所的兩個小孩，其中一個被他侵犯，從樓上摔下來摔死了。

微是另外一個孩，逃跑了。如今讓璽川五迷三道，為報仇，害得我們江家落得這般田地。”

江老夫人震驚不已，瞳孔皺著：“你……你當年就知道這件事？”

江濤點頭。

江老夫人深吸一口氣：“你糊涂啊。為什麼當時不跟我和老頭子說，你還縱容迎承，這不是助紂為嗎？”

江濤也悔不當初：“媽，大哥就迎承這麼一個兒子，我怎麼能親手把他送到監獄去呢？哪知道那小子反倒威脅我，說我是知人，若是他坐牢，就要拉我下水。”

“造孽啊！”

江老夫人聽到自己唯一的兒子可能也要去坐牢，抖起來。

一夜之間，江家徹底變天了

跌坐在沙發上頭痛不已。

江濤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媽，你說我到底該怎麼辦？”

江老夫人凝重的說：“自首吧。濤兒，只有自首才是你唯一的出路。江家從事醫藥行業數十載，祖輩的初衷是救死扶傷，你們倒好，迎承干殺孩，馨月作威作福，你為長輩，卻只知道包庇，你讓我跟你爸如何去面對列祖列宗？”

江濤撲通一聲跪在江老夫人面前。

“媽，我求求你救救我吧，我也一把年紀了，總不能晚節不保啊。”

江老夫人看著兩鬢泛白的兒子：“五十多歲的人，還有什麼看不開的？為了名聲，而昧著良心，你還有臉去見其他人嗎？”

疲憊的扶著沙發起：“你們的事，人命關天，要我如何管？”

江老夫人說完，步履蹣跚的離開了客廳。

江濤頹然的坐在地板上，目呆滯，未想當年婦人之仁，鑄大錯。

可此時他面容又扭曲起來，他的好兒子，為什麼非要捅這個馬蜂窩呢？

醫院。

江璽川包扎好傷口，白雨丟了香煙給他：“你妹還真是個狠人，捅完你，又捅自己。”

江璽川叼著煙，白雨準備給他點火，他突然又把煙捻在手里：“不了，微微有孕，在戒煙。”

“孩子還是打算要？”白雨給自己點煙。

“再說。”江璽川丟了香煙：“傅安然的況怎麼樣？”

“快生了。跟微不一樣，微神病史很長，傅安然只有一兩年病史。”

白雨笑了聲：“不過你若是真想要，就隨時隨地看著，現在你不在邊，哪里知道現在是誰？若是暖出現了，說不定會讓微流產。”

“上次微微掐我脖子，這種況還是第一次，用力的。”江璽川漫不經心的說。

他從兜里出車鑰匙：“出現的人不是暖，而是微微以為是暖，那不過是的心魔。或許江迎承收到應有的懲罰后，的心魔就散了。”

白雨沒那麼樂觀：“神疾病是不可控的，當暖的人格控制微的久了，會想要取代微。”

江璽川朝外走：“如果真有那麼一天，那就是命。”

白雨低著頭煙。

這時林羽臣走向他：“這里能煙？”

白雨尷尬的笑笑：”沒寫不能。”

他轉移話題：“來看顧晚？”

“嗯。”林羽臣也出一煙：“有火嗎？”

白雨切了聲，遞了打火機給他：“顧晚人緣不錯，來的人很多，傅鎮南和宋冉恨不得守在這里。一個病房熱鬧的像菜市場。”

“人好，人緣就好。”林羽臣鼻腔里呼出煙霧：“你跟江璽川很？”

“二十多年的朋友。是他介紹我跟驍霆認識的。”白雨解釋。

林羽臣煙很快，他碾滅煙：“傅驍霆也有心病？”

“人過的不好，就會生病，只是有些人病的重，有些人病的輕。”

白雨看著漸漸暗得不見底的夜：“找我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

“不是，想讓你下次給微治療的時候，想辦法讓還原一下暖被殺害的過程，詳細些。江迎承，我們也找不到尸，找不到尸，這個案子就結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