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他打電話過來,陸懷輕就知道又有托車比賽了。
“對,明天會有一場錦標賽,就在東城,金獎有二十萬獎金,如果你參加拿了金獎的話,正好可以填補你這兒的缺口,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參加嗎?”
陸懷輕沒有多想:“嗯,賽事信息,回頭你發我微信上,有什麼問題再聯系。”
“!”兩人一拍即合,“回頭我整理好再發給你。”
說著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希這一場比賽是你在大學里最后一場,加油!”
“謝謝。”
掛斷電話,陸懷輕很快就接到東哥發來的信息。
比賽就在本城,而且時間正好在明天,明天時呦一天都沒課。
陸懷輕收起手機,正想下樓,抬頭就看到了等到不耐煩,自己上來的時呦。
看到他后,時呦腳步飛快爬上來,氣吁吁:“不是下課了嗎?怎麼還在這?”
未等陸懷輕說什麼,似是想到什麼,一驚:“陸懷輕,你是不是想逃避搽藥?”
“……”
“可我手法和力道都很溫啊,又不疼,”時呦陷不解,“你怎麼會想要逃避呢?”
“什麼手法?”
兩人嚇一跳,轉一看,才知道是袁清和林京這兩人。
袁清目是神且曖昧地在這兩人上轉,想到這段時間滿臉如沐春風的陸懷輕,他嘖嘖稱奇:“時呦妹妹,你不知道,陸哥有多喜歡你幫他搽藥呢!”
時呦一驚,下意識看了陸懷輕一眼:“真的?”
“……”
陸懷輕臉不紅心不跳的狡辯:“他胡說。”
“誒,我怎麼就胡說了?”袁清這說大就大,“昨天我還聽你說,你還喜歡自己傷的,因為有時呦學妹幫你……唔唔唔……”
林京一課本直接堵上他的,迅速把他拉走:“陸哥,這傻我來解決。”
陸懷輕:“,回頭請你吃飯。”
“謝謝。”
袁清:“……”
世界終于安靜下來,陸懷輕滿意一笑:“今天搽哪里?”
“??”
“啊……”陸懷輕懶懶的音調拖長,微微彎腰,眉眼染笑,淚痣勾人似火,“抱歉,說錯了,是……今天去哪里搽。”
時呦是生,雖然男生宿舍生可以過去,但的臉皮也沒厚到每天去人家的男生宿舍給陸懷輕上藥吧?
所以這段時間,時呦給他搽藥都是找一些比較蔽的地方。
“今天去學校后門的小樹林里。”
陸懷輕一愣,不由看向:“你……確定?”
時呦仰頭看他:“有什麼問題?”
“那里很,比你想象中還。”
“不正好?我們要的就是!”
時呦拉起他的手臂就走。
學校后門那片小樹林很,陸懷輕是知道的,但他真的不知道,這里什麼時候了大家的娛樂場所。
看著眾多學生在那兒下棋的下棋,嗑瓜子聊天的聊天,陸懷輕第一次覺。
原來他也有那麼討厭人多熱鬧的地方。
可時呦卻能輕車路地拉他來到一個房間。
里面有不廢棄的桌凳,一看就是學校的舊倉庫。
時呦拿下一張還算穩固的椅子下來,示意他坐。
陸懷輕坐下:“我們真的要在這里搽藥?”
“對,這里平時沒人進來,不會有人會看到你的,放心吧。”
“……”
見他還是不,時呦催促:“快呀。”
陸懷輕慢吞吞地解開服,時呦跟往常那樣,鎮定自若地幫他上藥:“你這傷好得差不多了,今天搽完這一次就不搽了。”
陸懷輕猛地扣住的手腕,抬頭看:“那以后……”
時呦一頓:“什麼?”
“以后還能跟你來這個小樹林里……幽會嗎?”
“……”
時呦想了想,點頭:“會的,以后有什麼通知,我會你來這里開會的。”
“??”
陸懷輕低頭笑了,突然想起比賽的事,抬起頭,問:“小孩,明天你……”
時呦手機突然震了一下,打岔,出手機看了一眼。
赫然是上次在醫務室加的黃醫生發來的信息。
【陸懷輕同學這個傷,據初步判斷,是中型事故造的,并且在你帶他來醫務室之前,他的傷勢已經有一個多月,是什麼況,可能需要你本人問他才知道了。】
上次帶陸懷輕去醫務室查了他的傷勢后,時呦后來又去找了黃醫生了解關于陸懷輕上傷勢的況。
時呦愣了愣,黑眸低垂,陷了沉思。
中型事故……
時呦一下子就想到了有關他那托車比賽。
他的傷,跟比賽有關嗎?
疑慮重重,回了一句謝謝后,把手機放回兜里。
時呦看了他一眼:“你繼續。”
陸懷輕見臉不太好,有些擔心:“怎麼了?”
時呦無聲地著他,撇撇,想問,但又害怕得到令不愿意面對的事實。
陸懷輕掌心輕的臉頰,語氣帶著不安和擔心:“告訴哥哥,到底出什麼事了?”
“陸懷輕,我想知道當年……”時呦深深地著他的俊臉,眉頭微蹙,最后還是問出口,“你為什麼拒絕我的真正原因。”
陸懷輕一怔,目落進的眼睛里。
時呦微扯了一下角:“是跟你上的傷有關嗎?”
“……”
見他一直不說話,時呦有些失落:“還是不愿意說嗎?”
神失落,陸懷輕整顆心都被狠狠地揪著,最后他妥協:“呦呦,明天結束,哥哥就把這一切都告訴你,可以嗎?”
只要他拿到金獎,拿到那二十萬獎金,一切事都會解決,永遠塵埃落地。
到那時候,他就可以無所顧忌地跟坦白一切,那時候,就不會嫌棄,他更不會覺得他是討厭招惹上的累贅。
“為什麼是明天?”
“因為明天后,所有事就都能解決了。”
時呦直視他的眼睛:“陸懷輕,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
他還是不愿說。
到底是多嚴重的事,把他問到這個份上,他還是不肯說?
時呦深吸一口氣,忍住心頭的酸,道:“藥已經搽好了,沒事我先回去了。”
話畢,轉跑出了倉庫。
——
此次不歡而散,陸懷輕整個下午都心事重重,直到晚上快十二點,他才不甘心,給發微信信息。
【小孩,明天哥哥會有一場托車比賽,十點開始,就在山源區,明天你……過來看哥哥比賽,好不好?】
陸懷輕心里忐忑地等待的回復,可等到他睡著,第二天醒來,還是沒等到的回復。
——
等時呦再次醒來,打開手機看到他的信息,已經是中午十一點了。
驚得直接從床上跳起來,飛速下床洗漱穿。
昨晚心太難,想了兩人以前很多過往,想著想著就睡著了,正巧課程表上今天是沒課,手機里沒設置鬧鐘,直接睡過了頭!
時呦簡單洗漱,手忙腳地拎起包包跑出宿舍,似是想到什麼,又折返回來,找出那本的小本子,把那條紅巾一并帶走。
剛跑出校門口,在路邊等車時,一輛黑面包車突然駛過來,在跟前停下。
時呦一愣,雙手抓包帶,下意識后退了一步。
很快,車門被打開,兩個形高大的男人走下來,瞇著眼只盯著時呦上下打量。
領頭的男人摘下墨鏡,又打量了時呦一遍:“這個人……怎麼有點眼啊?”
時呦看他們一便裝,手臂間夾著一個公文包,里還叼著煙,臉長得兇神惡煞的,更是嚇得連退好幾步:“你你、你們是誰,我告訴你們,旁邊就是學校,要是你們干……”
男子旁邊的小弟似是想起了什麼,一驚:“臥槽,這的不就是之前陸懷輕上掉的那張照片上的人嗎?!”
叼著煙的領頭再次打量時呦,總算認出來了:“還真是啊!”
見時呦一臉害怕,男子臉立刻緩和下來,忙解釋:“姑娘,你別害怕,我們不是壞人,正好你認識陸懷輕,我們有事找他,你能帶我們過去找他嗎?”
時呦還是一臉警惕:“你們是誰?”
“我們是陸懷輕的債主。”
“什麼?”
男子挑眉:“他的事沒告訴你嗎?”
時呦語氣立刻急了,大步上前,扯住他的服,急問:“他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男子眼神質疑地看:“他爸在監獄里突然死了,陸懷輕向我們公司貸款了五百萬,還了兩年多,現在還剩下二十萬還沒還呢!這二十萬都拖了快兩個月了,所以我們老板我過來催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