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我該走了。”周冉把蘋果放在桌上，“下次我再來看你。”

“小叔，你要走了嗎？一起？”

明慧瞅著肖神，看他一臉平靜的樣子，憋著的笑就快撐不住，要裂開了。

肖神道：“不用了，我還有幾句話要和簡明慧說。”

周冉點了點頭，要走的時候，被肖神住了。

肖神把那保溫桶遞了過去，周冉笑了笑，接過來：“差點忘記了。不過忘記也沒事……”

他話說了一半，看到肖神把那束花也遞了過來。

周冉愣愣看著他，肖神淡漠道：“簡明慧患的是呼吸道疾病，帶花的鮮花不利于康復。另外，這是急傳染病，不深的話，沒有探病的必要。”

周冉張了張，憋了半天才回答：“好。”

周冉走后，肖神也出去了。

明慧捧著果盤，抻長了脖子往外看，什麼也看不到，也就只能繼續吃蘋果了。

走廊外，秦巖對著肖神冷冰冰的臉，又無辜又害怕：“先生，我問你說，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我以為你知道周冉來了酒店。”

肖神咬牙：“你閉吧。”

他再進房間，明慧咬著蘋果，斜了他一眼：“我真不知道周冉為什麼突然來探病。怎麼，我生病的事，傳得滿世界都知道了？”

肖神走到床頭柜，拿起水壺時，手腕到那去了皮的蘋果，咕嚕嚕，蘋果滾了下去。

他腳尖一，把垃圾桶踢到蘋果掉落的下方，垃圾桶應到上方有掉落，張開桶蓋。

一開一合，那蘋果進了垃圾桶的肚子里。

明慧看得一愣一愣的，這天無的……

把果盤遞過去：“還要扔嗎？”

肖神腳尖，垃圾桶去了簡明慧的床腳下。

明慧卻把手了回來：“這蘋果的口很好，而且他削得很好，我都沒想到要去核。”

肖神冷冷看：“吃了多？”

“什麼？”

“午餐，吃了多？”

“七分飽。”說真的，周冉的廚藝比陸臣的還要好，吃七分飽，完全是為了控制飲食養生。

肖神：“你喜歡會做家務的？”

“嗯？”明慧正在想事，沒聽清楚他說了什麼，肖神沉了口氣，不再重復。

秦巖拎著酒店的餐點進來了，看了看簡明慧，說：“先生是特意從公司出來陪你吃午飯的。”

他將餐盒布置在小桌上便出去了。

肖神沉著臉，拿起碗筷。

他的對面還放著一副碗筷。

明慧就在他的對面。

看著男人拉長了臉吃飯，明慧抿了抿，不顧醫生吃飯七分飽的叮囑，跟著捧起了飯碗。

吃了幾口，說：“其實也沒必要早陪晚陪，我現在好很多了。你忙你的事，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忙的。”

肖神停下筷子：“怕我打擾你友？”

明慧苦笑：“我怕什麼呀。但你可不一樣，清風明月的肖先生在這里見人，被人撞見了，對你影響多不好。”

有些話不能說。

其實更想說的是，知道現在他肯花時間陪，只是因為那天晚上，推去做公關那件事。

男人做了虧心事，都是這樣，對人格外有耐心，沒時間也會出時間陪著的。

肖神掃一眼：“關于你做公關陪酒這件事，是王固安散播出來的。”

明慧怔了怔：“王固安？”

不是宋津嗎？

肖神垂著眼皮，夾了一片冬筍咀嚼。

“他那個人心很狹隘的。曾經有個明星在酒桌上得罪了他，你知道他怎麼做的麼？”

封殺？

但看他的表，應該不只是封殺那麼簡單。

明慧起了一陣惡寒：“他做了什麼？”

“強迫那明星鉆桌子底下，后面的不用我說了吧？”

明慧攥手指。

酒桌上還有其他人，可他當著那麼多人的人面就……

明慧記得那會兒騙王固安說，在他的后看見人流淚。想來這樣的被他強迫的人不……

肖神看嚇得臉都白了，拿起紙巾拭角的油漬，繼續淡聲說：“我不知道你當時跟他說了什麼，但他看中的人最后沒得手，他回送你這個‘禮’，不算意外。而且這算是輕的。”

周家的背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對簡明慧確實是一層保護。如果沒有小周太太的這個份，到的懲罰遠比這嚴重許多。

王固安知道周家對簡明慧的要求苛刻，所以故意把明慧當陪酒的事散播出去，試圖讓周夫人對簡明慧嚴懲，也是對肖神的挑釁。

肖神的眉心微微蹙起，明慧抿了抿角：“我看他手上戴著朱砂手串，就跟他說，周曄的靈魂一直跟著我，我還要把他喝過的酒杯放在周曄的靈堂擺著。他害怕，這才放過了我。”

肖神“嗯”了一聲，繼續吃飯，沒再提別的什麼。

好像只是在聊家常。

明慧覷了覷他，等著他提“宋津”，可他一個字也沒再說。

明慧話都準備好了，他不說，更不會說，憋在肚子里，撐得難。

放下筷子。

肖神掃了一眼：“吃飽了？”

“本來就已經吃飽了。”躺下來肚子，肖神說，“吃完飯就躺著，會變蛇。”

明慧：“嗯，那我就變蛇，嚇死你。”

肖神輕嗤一聲，似乎懶得接這麼稚的恐嚇。

他吃完飯就走了，看起來好像真是忙里出時間來陪吃飯。

晚上他沒再來。

快年底了，有很多推不開的應酬。

明慧在酒店又住了兩天，才搬回通江路別墅。這期間，肖神都沒再過臉。

倒是陸臣拎著大包小包來了別墅，探病。

他起袖，穿上圍，在廚房一頓忙活之后，端著各種好看的盤子放在餐桌上。

“簡明慧，你說我賢惠不賢惠，不但給你做飯，還準備了這麼好看的餐。這些碗盤湯盆，也是我親手做的呢。”

明慧剛開始沒注意，聽他一說，抬起碗看了看。

造型簡單，也說不上好看不好看，但碗邊的花紋……

陸臣指著一個人頭像：“這是你。”再指著他那只碗，“這是我。”

“你看，這些盤子上都有我們。”

除了碗是男分開，可以各用各的以外，那些盤子上……

還沒來得細看，外面門鈴聲響起。

明慧嚇了一跳，陸臣捋了捋袖：“應該是我買的東西送到了，我去開門。”

明慧嘀咕：“你的東西干什麼要往我家里送。”

但當看到進來的周冉，明慧噎住了，一手摳嚨，一手一個勁捶口。

“嫂子，你沒事吧？”他低頭來關心，被陸臣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