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若安的心里重重地吃了一驚。
他怎麼追來了?
而且,他是怎麼知道自己回了老家呢?
南若安乍一眼看到那輛車,還以為自己是看錯了。
又忍不住定睛看了一眼,發現沒有錯,就是商擎的車。
只不過,車窗了,看不清里面開車的人,究竟是不是商擎。
本能地拿起手機,想要問一問本人。
不過,拿起手機之時,才想起,已經把他的各種聯系方式都拉黑了。
這樣做,不是沖,而是深思慮的決定。
原本,痛失肚子里的寶寶,對而言,已經是一個很大的晴天霹靂。
心里已經有了很大的影。
沒想到,這麼快,另一個大的晴天霹靂接踵而至。
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至親,的父親南喬生,突然發短信告知,他已經是患癌晚期,打算放棄治療,回去老家度過生命最后的時。
南若安看到這個消息之時,整個人都陷了莫大的震驚與慌之中。
下心中的酸楚過后。
迅速做出了和商擎分手的決定。
沒有理由再和商擎一起下去了。
現在失去了孩子,馬上,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至親,生命進倒計時。
無比自責又愧疚。
沒想到,老頭兒連這個都要瞞著,他就沒有復原,竟一直都沒有跟說實話。
倘若沒有住在商擎那,沒有談這場,不會離開老頭兒半步,就一定早就會知道,他的病。
現在,越來越覺得,這一場,談錯了。
不適合,或者,也不適合和商擎在一起。
否則,不會有這麼多措手不及的事發生。
南若安去意已決。
只想迅速斬斷,回到朵城,好好陪伴南喬生。
可沒想到,他會速度那麼快,竟眨眼間就追到了的車屁后。
片刻慌之后,南若安慌忙整理了思緒。
不喜歡這樣藕斷連。
都決定了分手,還有什麼好牽扯的呢。
飛速踩下了油門,炫出了平日里從未炫過的車技。
朵城是從小到大長大的地方,大街小巷都清清楚楚。
迅速開著車,一陣加速,轉彎,掉頭……甩開了那輛車,帶著南喬生回到了家。
南喬生并沒有注意到車后的端倪,還以為兒是生他的氣,才故意把車開得那麼快。
他無奈,他也知道,自己這樣瞞著南若安,不對的。
可是,于他而言,在這個世界上多活一天,或者活一天,已經沒有任何區別。
他是一個將生死置之度外的人。
如今,兒已經找到了屬于的幸福,商擎也承諾會心照顧的后半生。
他雖然一開始反對,但自從他得知自己的病迅速惡化、沒有回旋余地的那一刻,他欣然接了這一切。
兒能夠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也算了卻了他心最重要的一樁使命。
如今,命運如此,他欣然接。
南若安一直堅持要帶他去治療,但他死活都不愿意去。
他不想生命的最后時,是在床上度過。
他想面面的,有尊嚴的離開,在人生的最后旅程里,舒舒服服的,把自己想吃的都吃了,還未做的事,都做了。
兩人回到了朵城的老家。
南喬生到家后,便吃了藥,虛弱地躺在床上。
南若安去買了一碗南喬生心心念念的牛面,自己卻沒有一胃口。
孩子沒有的事,沒敢告訴南喬生。
安頓好南喬生之后,便掄起袖子,拿著抹布,開始打掃家里。
這麼久沒住人了,家里到都是蒙塵的。
南若安沒有忘記自己仍舊在小月子,不能洗冷水。
打來熱水,擰干抹布,把每一個地方都了一遍。
然后,掃了地,拖了地,出門去倒垃圾。
直到出門那一刻,才覺到自己的腰很酸,是那種類似痛經的酸。
大概是小月子還沒復原,有些累到了,不過,南若安卻并沒有當回事。
現在滿心想的,就是怎麼照顧南喬生,怎麼彌補。
至于自己的,沒去考慮那麼多,也覺得沒那麼矯。
拎著垃圾出門,才剛走下樓,冷不丁的,就撞進了寬闊有力的膛里。
悉的氣息瞬間將包裹。
頓住腳步,木然抬眸,撞進了那雙深邃又憔悴的眼睛里。
那雙眼布滿了紅,一副很煎熬的樣子。
南若安本能地心收。
沒想到,自己力甩開他的跟蹤,他竟還是跟過來了,就仿佛在上安裝了追蹤似的。
“安安,你干嘛躲著我?”
商擎盯著南若安蒼白的小臉,心一陣痛,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覺自己像窒息了一樣,嗓音極其的低沉。
南若安怔了怔。
心也酸的,可表現得很平靜,平靜地就仿佛真的已經放下了一切:
“不是說好分手的嗎?你干嘛跟著我?”
商擎苦笑,眼角染滿了痛,“哪有說好,我從來就沒有同意過。單方面的分手,怎麼能算數。”
南若安別的不怕,最怕的,就是這樣的糾纏。
會不舍,會心酸,會被拿。
可是,現階段,是真的真的,覺這段很負累,不想繼續。
“商擎,我們都是年人了,不是小家子過家家。分手,我是深思慮的,你別這樣。”
南若安沉著嗓,嗓音里出來的,是前所未有的決絕。
商擎剎那間覺像是有人在他的心上開了一槍。
厚重的悲愴,在他的腔里著。
痛苦,像是無窮無盡的海水,洶涌席卷著他殘敗不堪的心。
明明曾幾何時,他們那麼那麼接近過幸福。
可為什麼轉眼,老天爺要跟他開這樣的黑玩笑。
他已經失去了他最心的孩子,他,決不能再失去最心的人。
“安安,我不同意,絕不可以!”
他再度堅決地說道,一把摟住南若安,恨不能把這個瘦弱的人,進自己的,隨攜帶,縱珍惜。
“商擎,你放開我!你尊重我的決定,行嗎?”
南若安被他抱得幾乎窒息,拼命試圖掙開,急急喊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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