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伊戰戰兢兢走進去，“請問，一號會所往哪走？”

被問的正好是領班，穿著白襯，領口有整圈荷葉花邊設計，“你是來找李哥的吧？”

莫伊不認識，但他在一號會所總沒錯，點點頭。

“怎麼才來？”領班視線在莫伊上逡巡，“他可在里頭等好一會了。”

莫伊跟在后，“請問，還有別人過來嗎？”

領班頓住腳步，目像是在看什麼新奇事般盯向，“你今兒運氣好，李哥就讓你一個人陪著。”

莫伊暗自張，從包掏出手機，將原先打好的短信給朋友發過去。

“喏，進去吧。”

莫伊杵著，兩只手一個勁住手里的挎包，領班掃了眼，“我勸你別什麼逃跑的念頭，這種事在每天都會發生，你覺得有這能避過去的能力呢，你現在就可以轉離開。”

莫伊垂著腦袋，走進去。

領班將門帶上，一塊閑人勿擾的牌子掛在正中央。

莫伊站在門口，被喚李哥的男人其實是個市級干部，平時也算有頭有臉，經常會在報紙上出出風頭，沾點慈善事業的芒。

“呦，妹妹來了。”

莫伊忍不住惡心，這年紀都能當爸了。

“來來來，快這邊坐。”李哥將位子挪開，示意莫伊坐過去。

深吸口氣，強忍住厭惡，白帆布鞋踩在名貴的意大利毯上，有種飄忽不定的錯覺，拿起杯兌好的威士忌，“李哥，前幾天是我不懂事，這杯酒，就當我給您賠罪。”

說完，一口飲盡。

“嘔——”

莫伊彎下腰，從未過酒，差點烈地吐出來。

“哈哈——”男人大笑，啤酒肚隨著一起一伏，“我就喜歡你這樣的，來來來，坐。”

“李哥，您大人大量……”

“唉，你站在那做什麼？過來啊！”男人見不，忙不迭起，“再這樣別別扭扭的，哥哥可要生氣了。”

莫伊被他摟住肩膀，“你別這樣！”

“裝啥裝啊？”李哥滿酒氣地湊向莫伊，“你跟著我，我不會讓你吃虧的，你今晚陪我，我明兒一早就給你買輛車，讓你開到學校去炫耀炫耀，怎麼樣？”

“對不起李哥，我不會開車。”

莫伊拒絕的意思很明顯，男人的臉垮下去，“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叩叩——”門外敲門聲傳來。

“誰啊？老子不是讓你們別來打擾嗎？”

“我是來送酒的。”

“進來！”

服務員托著酒盤，李哥抱住莫伊的肩膀將往沙發帶，“妹妹，你跟著我，有你吃香喝辣的……”他視線掃過那名服務員，“誰讓你送啤酒的？你怎麼沒穿服務員的服？”

對方手足無措，見被拆穿，忙掏出相機朝著男人啪啪拍了幾張。

“你是誰！”李哥松開莫伊，騰地站起。

“莫伊，快跑。”孩拉住莫伊的手腕，兩人慌忙要走。

男人見這架勢，立即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他追出去幾步，“給我逮住們，快來人！”他胖的子跑出一號會所，“有人拍照，來人吶！”

最大的客源便是這些政客及商界英，這本就是個尋歡作樂的場所，之所以那麼多人選擇來，不僅因為它是白沙市最大的夜總會，還因為，來這的人都能玩得無所顧忌，不用擔心被人跟蹤或是拍，這也是南夜爵定下的規矩。

而莫伊，顯然犯了的大忌。

兩人還沒跑出，就被逮回到一號會所。

李哥坐在沙發上直氣，兩名保安將們朝男人面前推過去。

“好啊你們，敢拍我的照，怎麼，還想威脅我不？”

莫伊確實打的這個主意。

李哥一口飲盡杯子里的紅酒，他站起，捋起袖，照著莫伊一個掌甩過去。“媽的，給臉不要臉的賤貨。”

旁邊的孩同樣遭殃，莫伊角撕裂，想用手捂住臉，卻疼得都不得。

聿尊停好車走進，領班忙迎上，“聿，你來了。”

“送兩瓶酒去一號會所。”

“這……”領班站在聿尊側，“李哥這會正在一號會所，方才有人不懂規矩，估計這會正在教訓們。”

“怎麼了？”

“還不是老套子，看中個孩，那小姑娘年紀輕，就想出那麼個法子，想拍了照片逃過一劫，這不……估著被整死都有可能。”來這玩的，能有多是心理正常的。

領班瞥了瞥旁邊的聿尊。

“可別弄臟了的地兒。”

“聿放心，他就算想玩狠的，也不敢在玩，頂多現在就些皮苦。”至于還會遭什麼罪，他們也管不著。

聿尊目向舞池，朝二樓走去。

“我給您開個VIP房吧。”

二人經過一號會所，聽到里面不停有慘聲傳出來，男人揪住孩的頭發使勁將往門上撞，“我讓你拍，讓你拍！”

莫伊跑過去拉住他的手，“李哥，我們錯了。”

“現在知道錯了嗎？”

“您放過我們吧。”

“你們兩個陪我一晚，這事就還有商量的余地。”

同莫伊一道的孩捂著頭蹲在地上，差點被撞暈過去，李哥著氣走到沙發前，拿起桌上的酒杯灌下去一大口，莫伊瞧這陣勢，再留在這非被整死，一手拉開門，另一手扯住朋友的手，“快跑。”

沖出去的人影撞在經過的聿尊上。

聿尊一手撐住旁邊的欄桿，嗓音驟然冷冽，“眼睛瞎了？”

“聿，你沒事吧？”領班忙上前，朝著追出來的保安厲喝，“怎麼回事，看個人都看不住。”

“聿，對不起，對不起。”

莫伊半邊臉腫起來，看見聿尊，忙撲過去抓住他的袖，“救命，救命——”

“把拉開。”領班眼角掃了下。

莫伊索抱住他的，“救救我吧，嗚嗚——”

李哥急忙跑到走廊上，“呦，原來是聿。”

莫伊的朋友躺在地上，一只手捂住臉，兩名保安將莫伊拉開，聿尊朝著男人點下頭便要離開。

“救命，救救我——”

聿尊了眼莫伊，又了眼躺在地上的孩，“李哥，一次玩兩個你也不怕傷？”

男人以為聿尊是想一道玩，盡管有些不舍，卻不得不給個面子，“聿有興趣的話，隨便挑一個。”

聿尊站住腳步，向跪在他腳邊的莫伊，“聽見了麼？我只能帶走你們中的一個，是誰？”他指了指莫伊旁邊的孩。

“……是我最好的朋友。”莫伊泣不聲，“求求你救救我們，我真的沒想惹事。”

可偏偏，事卻要來惹。

“今兒李哥既然割，我也就不客氣了，”聿尊噙笑，廓分明的俊臉對上莫伊，“你自己選，是你走，還是走？”

“求……”

“別廢話，耽誤我時間，你們兩個就留下來陪李哥玩吧。”

莫伊頹然坐在地上，要不是因為，朋友也不會被牽扯進來，吃不準聿尊的心思，李哥似乎對他有所忌憚，他若開口的話，李哥必然要給這個面子。可他竟然選擇只帶走一個……

莫伊沉思，難道，他想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