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放心吧。”莫伊不想媽媽深究，推著莫媽媽走到鏡子前，“看，這服真襯你的，一下年輕好多呢。”

“小伊，”莫媽媽仍是不放心，“你可要好好讀書啊，爸媽供你上華爾不容易，可別像有些孩子那樣……”

“哎呀媽，大過年的，你說什麼呢？”

“媽是為你好。”

“我有分寸啦！”莫伊轉坐在床沿，“你別瞎心。”

將床上的服收拾好，“媽，我哥呢？”

“他啊，整天游手好閑……”

莫媽媽剛說完，臥室的門就被推開，莫健著煙走進來，“媽，你又說我。”

莫伊忙放下手里的東西，走過去扯住莫健的手將他往外拖，兩人一道走進莫健的小房間，莫伊反手將門鎖，“哥，東西呢？”

莫健打開屜，從一個香煙盒里面將卷起的支票遞給莫伊，“想不到那人走的時候帶那麼多錢。”

莫伊接過去，眼角瞥過上面的金額，眼睛一凝，不由咋舌，“我也沒料到。”

“喂，現在怎麼辦？這麼多錢我們幾輩子都花不完。”

“哥，你有點常識行不行？這支票我們取不出來，再說如此大的金額，肯定要驚聿尊。”莫伊著手里的支票，神不甘。

“什麼？那不等于是張廢紙？”莫健眼見一座金山打水漂，恨得直咬牙。

莫伊沒有作答，對來說是廢紙，可卻能讓陌笙簫今后的生活陷困境，不是很神氣嗎？

倒要看看，陌笙簫連彈鋼琴的手都失去了，還能怎麼得意，“哥，你找的人能靠得住嗎？”

“那當然，都是我平時玩得好的哥們。”其實，就是賭桌上認識的三兩個混混。

“都照我吩咐做了嗎？”

“哎，小伊，你做什麼要廢的手？”

“哥，有些事你別問。”莫伊將手到莫健眼前。

“什麼意思？”莫健裝傻充愣。

“什麼什麼意思，人魚眼淚呢？”

“我不知道。”

莫伊眉頭皺起，“怎麼可能你不知道，出門的時候我明明看見戴在脖子里的，難道你就沒有找到嗎？”

“沒有啊，除了一個行李箱和支票以外，沒有看到你說的項鏈。”莫健背過，拿起煙點上，視線也盡量躲開莫伊。

“不可能的……”莫伊坐在床沿，菁菁和無意間說起過人魚眼淚，說那條項鏈是在拍賣會上被不知什麼人給買走的，在電腦上查過資料，所以陌笙簫離開皇裔印象時，一眼就認出來，笙簫戴在里面的項鏈正是人魚眼淚。

“喂，小伊，那項鏈是不是很值錢啊？”

“廢話，都能夠買幾套房子了。”莫伊氣鼓鼓地瞪他一眼。

“說不定……說不定你自己看錯了。”莫健心里一陣竊喜，沒想到那條項鏈那麼值錢，當初在陌笙簫上除了那張巨額支票，并未發現有多現金，幸虧有條項鏈，也不知道賣了，究竟能換多錢？

“我還沒到老眼昏花的年紀！”

“好了好了，”莫健走過去拍著妹妹的肩膀，“你現在跟著有錢人，還能差一條項鏈嗎？我和你說件正經事，上次我找朋友做事，這好費可還欠著呢。”

莫伊白了個眼，起要走出臥室。“他們下手知道輕重嗎？”

“哎呀你放心吧，那手肯定保不住。”

莫伊打開房門，“等下我把錢給你。”

“好嘞！”莫健躺回床上，這下，他又能找朋友去賭上幾把，說不定能把上次的本翻回來。

笙簫從長途車上下來，有點暈車，休息了會這才坐公車回到家。

陌笙簫剛走到樓道前，就看見陶宸穿著件寶藍羽絨服站在門口。

“笙簫，你去哪了？”

陌笙簫微垂下臉，“我出去辦些事。”

“我可還等著你給我做飯呢。”

笙簫幾乎就忘記這件事，只當陶宸是在開玩笑，“你不會嗎？”

“簡單的蛋湯炒青菜還將就，可大魚大的滋味我多久沒嘗了。”陌笙簫知道他說得夸張，不由輕揚角，“那我和你去買菜。”

“不用，都買好了。”陶宸自然地拉住笙簫的手腕向前走，陌笙簫驚蟄般頓住，忙回手。

陶宸怔了下，“我是不是弄到你的傷口了？笙簫，對不起。”

“沒。”陌笙簫只是不習慣和人如此近地接，跟在陶宸后面，他的家原來就和隔過幾幢，走著去也不過七八分鐘，笙簫進屋，房子是90平米的戶型，兩室兩廳，里面應該是重新裝修過，湖綠的壁紙令人心大好。

陶宸知道在笙簫的上定然發生過什麼，不然陌笙簫不可能會逃到臨水鎮來，可他至今沒問，笙簫放下包，“廚房在哪？”

“現在還早，不急。”陶宸給笙簫泡杯熱茶，兩人坐著聊會天，大致就說說各自的近況，時鐘過四點，這才開始準備晚飯。

廚房的洗手臺放著很多生菜，魚果蔬盡有，陌笙簫向站在邊的陶宸，“今天是什麼日子？”

“是你給我當免費勞力的第一天，我得試試你的手藝。”陶宸在邊上打下手，笙簫廚藝稔，在皇裔印象時跟著何姨學到不菜式。

不出一小時，餐桌上便擺著幾道家常菜。

糖醋小排、辣子丁、麻婆豆腐、番茄炒蛋、鯽魚山藥湯，還有個新奧爾良烤翅，直接在微波爐加熱就行。

“大功告。”陌笙簫摘掉圍兜，陶宸將盛好的飯放在面前。

“我就不吃了，回去還有事。”笙簫婉拒。

“這麼晚還能有何事？我這個東家給小保姆管飯。”他按住笙簫的肩膀，讓落座。陌笙簫向陶宸，“陶老師，你還能開玩笑。”

話語剛落，就見男人面似是僵了下，陌笙簫趕忙噤聲，每次遇見都直呼他名字，就是不想陶宸陷那段在華爾度過的記憶，“對不起。”

“你這樣稱呼也對，我現在還是老師，只不過，是教兒園的，”陶宸將排骨夾到笙簫碗，口氣中出有的失落，他見陌笙簫神跟著黯淡，忙揚起笑意，“不過，以后你還是喊我名字吧，我覺得自己這名字好聽的。”

“嗯。”笙簫重重點下頭。

陌笙簫差點都快忘記有多久沒好好吃頓晚飯。

自從湘思出事后，寢食難安，離開白沙市到臨水鎮，每晚都是靠一包泡面度日，難得的食大好，吃下整整一碗米飯。

晚飯后，將廚房收拾干凈，沒吃完的飯菜用臺罩罩起來，陶宸讓笙簫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笙簫，你過年會回白沙市嗎？”

陌笙簫搖頭，“不會。”

“那正好，等你放假我們去買年貨怎樣？我爸媽也會過來，要不你就在這過吧，大家玩玩熱鬧熱鬧。”

笙簫想也不想拒絕，“不了。”

“為什麼？既然你不回白沙市，大過年的一個人多冷清。”

“我……”陌笙簫并不想麻煩陶宸，再說，現在還是不能適應太熱鬧的環境，隨口編個謊，“我姐姐會過來，我們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