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笙簫接過手，指尖過那張照片，“還留著做什麼？改天換一張上去。”

說這話時，心里忍不住還是一酸，懷孕的時候，不讓他，甚至不讓他一肚子里的寶寶，用最殘忍的方式去傷害他。

陌笙簫那時沒想過會后悔，聿尊視線隨之也盯著那張照片，“放著吧，我覺得好的。”

吃過晚飯，聿尊抱著奔奔坐到鋼琴前，笙簫和他彈了首曲子。

奔奔要玩，兩只小手不住敲打琴鍵，陌笙簫和聿尊并肩坐在鋼琴前，他們什麼都不做，看著奔奔在玩。

聿老爺子此時正在沙發上看電視，何姨和王姨都忙完了手里的活，這會也跟著老爺子看新聞，陌笙簫輕哼歌，不經意抬頭，斜上方和的燈包裹住安詳恬靜的臉。

瞅著這一幕，也許，最令人稱羨的幸福莫過于此了。挽起瓣，目又落到聿尊懷里的奔奔上，倘若……

倘若，奔奔能像正常的孩子那樣的話，那此生再無憾。

聿尊滿面認真地教奔奔彈琴，盡管孩子不懂，也不會，但他每個作都不含糊，聿尊給奔奔的，不比笙簫給他的。

奔奔每次彈琴都會表現出特別的興，他們也發現了這點，只要是利于奔奔病的，他們都會去嘗試。

孩子瞎彈了會，聿尊抱起他要起，奔奔收回手，轉過臉，突然在男人那張刀削般的側臉上吻了下。

孩子的很，吧唧一口，還帶著口水。

陌笙簫看到聿尊的神明顯是怔住了，他難以置信地扭過頭去，奔奔玩著自個的手指頭，小微嘟起。

聿尊向笙簫，陌笙簫也掩不住吃驚，“奔奔親了你一口？”

聿尊這才反應，他不是錯覺。他激地抱起孩子，“奔奔，來，再親爹的一下？”

奔奔玩得起勁，聿尊握住他的兩手，“奔奔，親一下。”

奔奔不得不抬頭，大人們真煩，好吧，賞你一口，吧唧。

“來，親媽媽個。”

奔奔又被抱到笙簫跟前，他嘟起，依樣畫葫蘆再親了個。

因為奔奔的這個舉，陌笙簫和聿尊幾乎激了整個晚上，一般的孩子做出這些舉的時候，作為爸爸媽媽的尚且覺得欣，更別說是奔奔了，他們比尋常的父母更能珍惜奔奔的每個第一次。

陌笙簫直到被聿尊放按浴缸，還是兀自沉浸在那份喜悅中，“尊，你說奔奔是不是馬上也會跟正常的小孩一樣？他的進步，真讓我驚喜。”

聿尊隨之坐浴缸，由于兩個人的重力，大半的溫水混合著泡沫流淌出去，泄在了的地磚上。

“奔奔會和其他孩子一樣的。”

聿尊在后開口，但嗓音有些沙啞。

陌笙簫兩手扶住旁邊的把手，覺到男人的大掌在背部輕，笙簫頭發挽起，出整片潔的頸子，空出一手上小腹，“我能覺寶寶在。”

“是嗎？我。”聿尊的手隨之探過去。

“四個月的胎不明顯，別人是不到的。”

“我還偏就不信。”聿尊撥開的手，掌心在的小腹來回挲。

“沒有吧？”

“踢了我一腳。”

陌笙簫含笑，“你來。”

“真的。”聿尊下擱在笙簫頸間，他兩手握住的腰，“胖出來了。”

笙簫想要拉掉他的手，他順勢圈住陌笙簫前，聿尊讓換了個姿勢，正面坐到他上。

他執起笙簫的一條手臂，幫像模像樣地開始洗澡，涌的水流漾過彼此親昵相的，陌笙簫覺到水溫似乎正在逐漸升高，燙得全發。

聿尊在鎖骨的地方親吻，他左手拖住的腦袋，陌笙簫不得不低頭，配合他熾烈沉溺的吻。

直到他要有進一步作時，笙簫忙推拒著他的膛，“不行，我子不便。”

“醫生都說沒事的。”他已經煎熬4個月了。

說完，他又要去吻。

笙簫到他手部作的急切，這是他們自己的家，要想在這個時候喊停，除非是聿尊愿意。

的燥熱使得聿尊越加挨不住，陌笙簫垂眸，男人小麥的膛上泛出的不知是汗，還是水漬，他長臂鎖住笙簫的腰，把的子整個拎起些。

陌笙簫閉起眼，男人埋在頸間的薄逸出聲滿足的長嘆，笙簫握起拳頭在他肩部輕捶，“也不怕踢你！”

話才口而出，臉部一陣.紅，想要收回已來不及。

耳邊果然傳來聿尊不懷好意的笑，他嗓音略顯沙啞，偏偏著種致命的，“踢我哪啊？”

陌笙簫自己都想發笑，但還是不放心，“你當心。”

“我會很輕的。”

人極易容易敏，特別是懷孕的時候。陌笙簫咬著男人的肩膀，一不趴在那，聿尊覺到肩膀驟痛，他心里也明白過來，礙著笙簫肚子里的寶寶，又不能有大的作，浴缸的水大部分都灑了出去。

陌笙簫雙手抱著他背部，指尖難耐地劃過。

全一松，便不想。

聿尊用手扳過陌笙簫的小臉，面容酡紅，眼迷離，這會正慵懶地向他，聿尊淺笑，“舒服了？”

懶洋洋地趴到他肩上，兩手圈住聿尊的脖頸。

他還在繼續。

陌笙簫沒多久便恢復過來神，閑悶，于是拉著聿尊講話，“尊，你說我們生個男孩還是孩？”

“隨便。”男人心不在焉，專注的事并不是同一件。

“那，我也都喜歡，等滿月酒的時候要不別去酒店辦吧？”

“嗯……隨便。”

陌笙簫捧住男人那張俊臉，“不許說隨便，你敷衍我呢？”

陌笙簫只聽得巨大的水聲襲來，是沒覺了，“要不在家辦吧？”

“陌笙簫！”男人的話里聽得出切齒之味，“你倒是爽了，把閉起來，別分我的神。”

“哎，你輕點，得我疼！”

“乖，別說話。”

“尊，要不我給你唱個歌吧？”

“……”

“要不你幾聲來聽聽？”聿尊睜開眸子，對著說道。

“不出來，還是唱歌吧。”

“那你還是閉吧。”

陌笙簫向來都覺得，的歌聲還是屬于人的那一類，這會，自尊心嚴重到打擊。

懷孕八個月時，笙簫了景園的重點保護對象。

是個寶寶，B超做出來時，陌笙簫甭提多高興，倒希孩子能皮一點，最好像那樣，到時候正好能跟奔奔湊一起玩。

腫得厲害，而且肚子很大，走路十分不方便。

陌笙簫坐在沙發上，想站起來，但由于坐得久了，一時半會起不來，手掌撐住腰后，另一手撐著沙發椅背。

“唉——”不小心又栽回去，所幸沙發很。

“媽——媽——ma——”旁邊的奔奔走到旁，小手牽住陌笙簫的手，怔在原地，“奔奔，你喊我什麼？”

“媽——ma——”類似于媽媽的口音很像，奔奔歪著小腦袋，似在同講話。

聿尊幾步來到沙發前，他抱起奔奔，讓他坐自己上，“奔奔，再喊一遍。”

“你也聽到了？”笙簫視線陡然泛出朦朧，淚水忍不住已淌出眼眶。

聿尊說話的聲音也有些抖，“奔奔，喊爸爸。”

奔奔閉起，不肯再開口。倘若不是聿尊也聽到的話，陌笙簫真會以為是幻覺，忙抬起手掉眼淚，“奔奔，你會喊媽媽了？”

奔奔睜著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瞅著，他抿起，玩起手里的玩。

哪怕只是一聲，陌笙簫也心滿意足了。

就像學走路一樣，奔奔肯出第一步，那今后勢必會走得很好。

聿尊也為孩子的這一聲而高興，他攬過陌笙簫，讓靠著自己的肩膀。

最的人都在這，這輩子都不想放開。

老爺子在臺上打太極，奔奔抬起頭，著前額相抵的一對人，陌笙簫眼簾輕闔，滿臉愜意，等到肚里的孩子出生后，可以帶著奔奔和兒到容恩家串門，過不了多久，姐姐也會出獄，一切的一切，真好。

奔奔對著小手指，張了張。

“媽媽——媽媽——”

“媽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