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月如霧般過白窗簾照進屋,四周萬籟俱寂。
眼睛明明已經困的睜不開 ,可岑瑤卻又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一側躺累了就翻個換到另外一側。
沙發上的男人呼吸均勻,雙臂枕在腦后,上只蓋了一層很薄的毯子。
盡管已經立春,可空氣中依舊彌漫著冷的寒氣。
看了片刻,躡手躡腳的下床,想要將床頭柜上的呢子大替邵熙宸蓋在上。
隨之,沙發上男人充滿磁的嗓音突然響起,緩慢中著一慵懶,“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岑瑤慌忙將手收回,“你沒睡著?”
邵熙宸緩慢睜開眼,了眉心。
“本來睡著了,這不是被你給吵醒了。”
可能是因為從前留下來的習慣,他睡眠很淺,稍微一點靜就會醒。
岑瑤瞥了一眼蓋在他上的呢子大,蓋彌彰的道,“今晚冷的,你要是因為我冒了,我可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黑夜中,邵熙宸笑意明朗。
關心他就直接說關心他好了,找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做什麼。
他長臂一揮,忽然用力將人拉懷里。
病房消毒水的味道,混合著從岑瑤上所散發出的淡淡的檸檬味沁鼻尖,出奇的好聞。
岑瑤臉上表突然凝滯,睫飛快眨了幾下,“你干嘛!這里是醫院。”
明知道已經很晚了,卻還是會擔心有人突然闖進來。
男人灼熱的鼻息撲面而來,沖挑了下眉。
“我當然知道這里是醫院,還是說你想要我做些什麼?”
岑瑤用力推了一下他的肩膀,不過狹窄的空間里卻顯得有些多此一舉。
“你快放開,我要睡覺了。”
邵熙宸點頭,卻沒有將手松開,反而抱的更。
“睡吧。”
岑瑤眼睫輕,鬼使神差的沒有拒絕。
兩人在不算寬敞的沙發上,面對面的側躺著,甚至能清楚的聽到彼此的心跳。
依偎在邵熙宸的懷里,岑瑤有種莫名的踏實,多日的失眠也終于得到了解救。
這是從過完年之后,睡過的最踏實的一覺。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八點多的時候,昨天幫岑瑤換藥的小護士推門進來查房。
撞見了兩人在沙發里的一幕。
聽到推門聲,邵熙宸很快就醒了過來,接著,岑瑤也睜開了眼。
雙眼惺忪,半夢半醒。
小護士捂住自己的眼睛。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們……”
聽到陌生的嗓音,岑瑤反彈似的將邵熙宸推開,從沙發上坐起。
撥了撥一頭凌的發,用力捋順。
邵熙宸卻神慵懶,作不不慢的。
只見小護士一臉曖昧的笑著,還不忘代要事。
“岑小姐,你已經沒大礙了,等下就可以去辦理出院手續了,只是回去以后千萬要注意多休息。”
岑瑤尷尬一笑,緩緩點了點頭。
“知道了,謝謝。”
等小護士推門離開,邵熙宸才從沙發上起。
看著岑瑤把早餐吃完,又去辦理了出院手續。
......
回去的路上,邵熙宸開始計劃起兩人的午飯。
“等下去超市買些東西,回家給你做吃的。”
他這麼久不在,想來岑瑤也不可能一個人在家做飯,食材什麼的也肯定不會有。
岑瑤了下,聽到他說說“回家”兩個字的時候,只覺得心跳了一拍。
張了張,還沒來得及開口,邵熙宸的手機就突然響了起來。
“我先接個電話。”
他昨天一天都在醫院陪著岑瑤,沒顧得上看手機。
殊不知,沈靜知正在滿世界找他,都快要被氣瘋了。
邵家今天家族部聚餐,說是聚餐,實則也是為了替邵熙宸合適的對象。
為此沈靜知特意通知了各家的太太,讓們把自己的兒,侄都帶著。
可因為邵熙宸一聲不響的回了南城,就變了沈靜知平白無故放了人家鴿子,自覺面上掛不住。
足足在電話那頭說教了邵熙宸半個小時才稍微消氣。
岑瑤不知道電話那端說了什麼,只見邵熙宸一張臉明顯沉了幾分,就極其不悅的掛斷了電話。
良久,他緩緩開口,“我等下要去理點事,午飯可能要你一個人吃了。”
“你去忙就可以了,不用管我。”
“你一個人可以嗎?”
“嗯。”
又不是三歲小孩,邵熙宸不在的這段時間不也活的好好的。
雖然腦海里是這麼想的,但心里卻閃過一抹連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失落。
將岑瑤送回家,邵熙宸匆忙趕去理其他事。
快到中午,正當岑瑤在為午飯發愁的時候,程雪打電話約出去吃飯。
吃飯是次要,最主要的還是因為放心不下岑瑤在機場時的狀態,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不過見了面,卻沒有直截了當的問,只是有意無意的打聽著。
岑瑤似是看出了的心思,主解釋。
“昨天我看見岑致遠了。”
這話猶如給了程雪當頭一棒,瞬間覺得皮疙瘩起了一。
這下總算是可以理解了,難怪岑瑤昨天會如此反常。
“你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岑瑤點頭,十分確定自己不可能看錯。
那張臉,這輩子都不會忘。
當年岑致遠生意失敗,帶著養在外面的小三還有私生逃走,只留下一大筆的債務給們母三人。
后來,當一大幫債主上門討債的時候才得知,早在公司破產之前,岑致遠就已經轉移了一大筆財產到那對母的名下。
這筆錢,足夠他們食無憂的過后半輩子的生活。
他早已經為自己留好了退路,卻沒有替他們母三人考慮半分,一點活路都沒想要留給們。
“他這個時候突然回來做什麼?”程雪憤憤不平,卻又總覺得事有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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