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麼?”
注意到孟逐溪直勾勾的目, 周淮琛問。
孟逐溪做賊心虛地眨了下眼睛, 腦子轉得倒是一如既往的快:“你能幫我拍張照嗎?”
“拍什麼照?”周淮琛雖然在拒絕姑娘上總是屢出奇招,但本質上還是個大直男。
孟逐溪小幅度地了托著藍羽喜鵲的左手:“拍我喂鳥的樣子。”
喂個鳥, 還要拍照?
周淮琛不理解, 但認命地從兜里掏出手機,鏡頭對準孟逐溪。
孟逐溪立刻用空閑的那只手捋了捋頭發, 一頭烏發蓬松, 從的指尖散開,順著的臉頰垂至腰際。
手上托著藍羽喜鵲, 稍稍側頭,眼睛看著周淮琛的方向。
周淮琛低眸盯著手機屏幕。
小姑娘皮白皙, 一張臉小小的,臉部線條卻圓潤和, 尤其是那一雙漂亮的大桃花眼,但凡換個人長,都會顯得有攻擊。但孟逐溪是錦繡榮華里心呵護出來的一朵花,眼睛沒有一點鋒利,更像是盛了一汪干凈澄澈的泉水。
“拍好了嗎?”孟逐溪等了幾秒,出聲問。
周淮琛不聲了下手機鏡頭,敷衍地將那只正在低頭啄食的藍鳥放進屏幕,摁下快門。
“好了。”
周淮琛上前一步,把手機遞給。
孟逐溪單手接過,放大了來來回回地看。
周淮琛一手在兜里,人閑散地靠在臺護欄上,角噙著笑:“行了,夠了。”
“不是,我總覺得有點兒問題。”孟逐溪把照片回原來的尺寸再看。
周淮琛在一旁用眼神點了點:“線暗了。”
“不是線。”
今夜是滿月,遠起伏的山影之上,皎月當空。鏡頭里的姑娘站在月灑下的地方,長發烏黑,淺淺一笑,皮白凈,比天邊的月還亮。
“啊,我知道了!”孟逐溪恍然大悟,“畫面太空了。”
說話的同時,抬眸看向周淮琛,一雙眼睛盈盈訴。
周淮琛:?
他心里忽然有不好的預,下一秒,孟逐溪沖他咧一笑,將手機遞回給他,說:“你看,你方便跟我合個影嗎?我需要你來幫我填充一下畫面。”
周淮琛:“……”
就說年紀不大,心眼兒多吧。
周淮琛劈手拿回自己的手機,剛開口讓“自己p”,也不知道是不是大老爺們作太大,驚了孟逐溪手上的鳥,那藍鳥撲棱了一下翅膀,飛走了。
“哦豁。”孟逐溪惋惜地著空空的手。
周淮琛莫名理虧地了下鼻子。
手心里還剩了點兒堅果,周淮琛進去幫了一張紙,出去遞給。
“謝謝。”孟逐溪接過,干凈手。
空氣短暫地沉寂了片刻,周淮琛看了眼門的方向:“行,你休息吧,我走了。”
孟逐溪:“等會兒,加個微信先。”
周淮琛看的眼神頓時變得空白。
孟逐溪指了指他兜,看見他熄了屏幕,把手機塞兜里了。
孟逐溪給出無懈可擊的理由:“你剛拍我了,照片發我。”
周淮琛要被逗樂了。
原來是在這兒等他呢?
小丫頭心眼兒多是真多,就是顆顆都是空心的。
“行啊。”周淮琛拖著嗓音,同時將手機從兜里掏出來,一臉配合,當場解鎖點開微信,還戲地問,“你掃我還是我掃你?”
“我掃你吧。”孟逐溪想也沒想,就往兜里手機。
直到兩邊都了個空,才猛地反應過來,懊惱地拍了下自己腦袋。
孟逐溪你個棒槌!你手機早被收走了啊!
男人角噙著壞笑,白日里看起來凜冽正氣的一雙眼睛此時滿是促狹,直直盯著,像是生怕錯過了看笑話一樣。
見了個空,甚至吊兒郎當指了下房間,說:“手機沒在上啊?要不進去找找?”
孟逐溪:“……”
忽然想起上次孟言溪一臉戲朝扔手機,結果扔了個空氣過來。周淮琛此刻臉上那討打的神就跟孟言溪當時一模一樣。
真不愧是孟言溪的朋友!
“狐朋狗友”這四個字在此刻象化了。
*
周淮琛離開的時候心好,走在走廊里,手指漫不經心轉著手機。
陳卓剛從訓練靶場回宿舍,路上遇見周淮琛,“喲”了一聲,調侃:“大晚上的,周隊什麼事兒這麼開心?”
陳卓就是今天跟著周淮琛一塊兒去捉“間諜”的分隊長,突擊分隊的隊長。
他和周淮琛家世背景相當,又是同一所軍校出來,比周淮琛還高兩屆,更比周淮琛早兩年進獵豹突擊隊,但對周淮琛卻是打小就服氣。他們這種鐵骨錚錚的漢子,從來只以真本事論高低,不分年齡和資歷。
周淮琛是一等功破格提拔上去的,剛提隊長那年,底下有老隊員不服氣,食堂吃飯的時候,私底下了一句,說周淮琛也就是個繡花枕頭,要是沒有他爺爺,他屁都不是。幾個老隊員起哄說要去向周淮琛宣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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