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不是不能堅持,只是不想堅持啊,更想帶著他走出困境。可是沒有人告訴,應該朝哪個方向走。
孟逐溪陪在邊。
陳母上前拍拍孟逐溪:“好孩子,你們先回去吧,這里有我,沒事的。”
喬綿綿沒,對孟逐溪道:“你回去吧,我請幾天假。”
陳母忙說:“不用綿綿……”
“媽。”喬綿綿打斷了。
陳母便不再說什麼。
喬綿綿仰頭看向孟逐溪:“劉院長的畫和禮品,就只能你自己送過去了。”
孟逐溪點頭:“好。”
出門的時候,喬綿綿忽然喊住:“對了,他們今天開那研討會,你幫我去聽兩耳朵,看看有沒有這方面的專家。聽不懂也沒關系,就隨便看看。”
孟逐溪轉頭看著,喬綿綿坐在那里,背著窗外的,蒼白的一張臉沒在晦暗的影里。
知道,自從陳卓生病以后,從小最怕學習的喬綿綿就迷上了去聽各種醫學研討會和論壇。只要歲宜有大型的學論壇,都會過去看看,其實也聽不懂,大多就是順道過去坐坐。
大約人不知道往哪里走的時候,就會想要找個地方坐坐。
孟逐溪:“好。”
跟喬綿綿說的不一樣,路上的車不多,大概是因為去晚了,已經錯過了早高峰。倒是到地方的時候,停車場已經停滿了車,一排排的,都沒位置了,最后還是保安指揮著給停到路邊。
給劉輝發消息說到了,劉輝沒回,應該是正在忙。想到人家在開會,便沒把畫拿出來,自己下了車。
保安認得,殷勤地替刷了大樓門:“研討會在七樓,劉院長辦公室在九樓,這個點兒他不一定在會議廳,您要不先去院長辦公室看看。”
孟逐溪道了謝,坐電梯上九樓。
劉輝辦公室門鎖著,沒在辦公室,孟逐溪便打算去七樓,剛好去看看研討會什麼況。
這些大樓修得彎彎繞繞的,孟逐溪繞了一圈兒沒找到上來那部電梯,另一部電梯只停靠雙樓層,懶得找了,想著就兩層樓,索推開安全通道的門,走樓梯下去。
還沒走到八樓,就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
英語,外國人,口音很重。
孟逐溪一下子停住腳步。
中國人學習英語太多年了,這麼多年形的條件反,一聽見英語就豎起耳朵,生怕接下來的ABCD不知道選哪個選項。尤其還是這麼嘰里呱啦又快口音又重的英語,就會讓人條件反生出一種張和迫。
等那條件反過去,孟逐溪想笑。
這是干嘛?人家打電話呢,在趁機練聽力嗎?聽不道德,孟逐溪正想走回去,卻忽然在一堆嘰里呱啦里聽見了一個悉的名字——Chen Zhuo。
老外的漢語沒有聲調,孟逐溪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接著又聽見了另一個名字——Qiao Mianmian。
沒錯,這個人就是在說陳卓和喬綿綿。
孟逐溪安靜地豎起耳朵。
的英語整不行,聽力和口語卻還馬馬虎虎,雖然對方說得很快,不能跟上每一個單詞,有幾個詞卻是聽懂了的。
hospital(醫院),remain unconscious(昏迷不醒), Qiao Mianmian has believed me, but……(喬綿綿相信我,但……),he refused (他拒絕)。
喬綿綿跟他認識?他又拒絕了什麼?“他”是誰?
孟逐溪聽得一頭霧水。
陳卓那樣的份,怎麼會跟外國人有關系?
孟逐溪直覺不太對,小心翼翼將頭探出樓梯欄桿,往下看去。
7樓消防門后果然是一個型高大的外國男人,他正在打電話,是典型的西方人立深邃的五,臉型有點長,下上掛著絡腮胡子。他顯然正憋著氣,在那方寸之地煩躁地踱來踱去。
他的緒越來越激,忽然咬著字,格外緩慢地說了一句,這句孟逐溪完全聽懂了——
“He has betrayed us!”(他背叛了我們!)
誰背叛了?他們又是誰?
孟逐溪背脊莫名生出寒意,從小就惜命,遇見打架都從不圍觀的,到這里便不敢再聽下去,連忙轉躡手躡腳地往回走。沒想對方卻格外敏銳,剛走回九樓,就聽見背后打電話的男人忽然厲喝一聲——
“who's there!”(誰在那兒!)
接著,腳步聲便追了上來。
孟逐溪頭皮一麻,連忙拉開安全通道的門,拔就跑出去。
可惜平時不鍛煉,關鍵時候跑不快,對方很快就追了上來。
孟逐溪腦子里正一團,這個時候,忽然聽見劉輝的聲音:“孟老師?”
這當下,孟逐溪真是如聞天籟,轉頭一看,劉輝一正裝,正從電梯里出來。
與此同時,那個外國男人也追過來了。
劉輝大步走到孟逐溪邊,面對著男人,微笑著打招呼:“Harper, 你怎麼在這里?”
那個Harper的外國男人沒有說話,瞇眸直直盯著孟逐溪。
那個眼神說不出的暗兇狠,讓孟逐溪一瞬間聯想到了禿鷲。輕輕了下,下意識往劉輝后站了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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