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周菁宓幾乎沒有抬眼，只覺到男人那雙長在床榻邊來回走。

接著開門、關門的聲音響起。

長長呼出一口氣，一想到自己剛才不小心到了哪個位置，又裹著錦被倒在床上。

紅了臉被被窩里藏。

然而沒過多久，就被悶得掀被。

倒了水急急喝了好幾口，這才緩緩舒了一口氣。

床榻邊的紗帳已經被挽起，屋十分安靜，只有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過分喧囂。

周菁宓以為自己會睡不著的，然而極度的害與心跳過度后，伴隨而來的便是鋪天蓋地而來的倦意。

月上中天時分，錦被之中再度傳來清淺的呼吸聲。

然而這一覺，睡得極不安穩。

夢里他扣著吻下來時，便直接將被褥之中。

舌叩開的齒關，長驅直，吮得舌尖微麻。

紗帳挽起，燭火明亮。

男人健壯的軀里蘊含著難以承的力量，滿室的燭火與人的曖昧氣息融。

被他困在懷中，薄汗覆，失神時，只能攬住他。

——

春漸歇，天大亮。

周菁宓再度輕著從夢中醒來。

嗚...

是不是最近與他同榻睡眠太好，竟忘了若是不同床便會做夢的怪病。

周菁宓耳子的紅難以消散，紅抿著。

怎麼辦？

又要將他哄回來。

這個難題困擾了一個晨間，就連早膳都只是囫圇用了幾筷便停了箸。

直至回瞧見書桌上擺放著的文房四寶時，才想起，自己之前曾答應給他畫畫，但一直未有付諸行。

晌午過后，周菁宓已經站在書桌前。

午后的秋風和幾分，單手執筆，安靜地閉上眼。

其實沒怎麼見過裴牧，但卻見過裴牧在擂臺上教訓韓騏時的影。

此刻一閉眼，全都是男人矯健磊落的姿。

勁袂翻飛，僅是空手出招也能讓人到那冽洌掌風。

周菁宓心中已有了想法，再睜眼時，利落下筆。

畫畫時凝神專注，芍藥和薔薇已經習慣，二人在一旁小心伺候著。

這一畫，便是到了傍晚時分。

一淺，執筆的手出一截瑩白素潤的皓腕，垂眸看著桌上已經初形態的畫像，滿意地角微勾。

落日橙紅，余暉鋪灑在庭院之中。

直至察覺似有道視線隨著自己，猛一抬眸，才瞧見立在廊道之下的男人。

裴牧一褐勁，就站在夕的亮之中。

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定在上。

周菁宓心頭一跳，昨夜的吻與睡夢中那些迷離在腦海中紛沓織而來，臉頰快速發燙。

可微一垂眸，目落在桌上的畫像上，又想起自己希他回主屋就寢的事。

于是只能抿了抿，放下手中的筆。

剛繞過書桌，就看到他踏上廊道，大步而來。

步伐邁得又大又穩，走間袂輕翻。

周菁宓還未回過神來，他已經來到面前。

還順帶把門關了。

悉的氣息撲面而來，頓住腳步，眼皮微斂，不敢看他。

他亦沒有開口。

滿室的安靜有些折磨的心跳，默了默，沒話找話，“朱邪慕林給韓騏當了侍衛，這事...你知道嗎？”

“知道。”

他低聲應著。

“那你...”

話還沒說完，骨節分明的長指住的下，他低頭，在上輕啄了下。

周菁宓：......

想說什麼來著。

忘了。

本能地抬眸，目剛一及他的，瓣便又被親了一口。

男人糲指腹在下輕輕挲，湊近低聲道，“害？”

他靠得太近，周菁宓耳子紅得徹底，眸底漉漉的，澄澈又怯。

卻在他的追問下，緩緩點了點頭。

哪知剛有作，上便又被親了下。

“多親親，習慣了，便好了。”

“你...”

還想再說什麼，裴牧已經再度扣的下抬起，俯吻了下來。

熱，氣息熱燙，幾乎要將融化一般。

周菁宓下意識抬手握住他掐住下的手。

男人的腕骨凌厲堅，堅韌的之下是結實的理。

甚至能到他筋脈的跳。

強健而有力。

一下又一下，逐漸與的心跳同頻。

的手纖細，白皙的指節搭在他的掌。

極致的差。

裴牧微微垂眸一瞥，眼底的風暴便似有醞釀之意。

他長臂摟住的細腰，將人實扣進懷里，直待將親得快要不上氣，才依依不舍地將人放開。

“宓兒有進步。”

昨夜甚至連換氣都不敢，屏住呼吸漲得臉通紅。

而現下，已經嘗試著小口小口地呼吸。

周菁宓心跳急速，腦袋埋在他膛，不敢開口應他。

兩人就這麼安靜地抱了會兒。

須臾，聽到他開口，“給我畫的？”

周菁宓這才回神，“嗯，不過還沒畫好。”

裴牧攬著人來到書桌前，靠近了才看清，畫的是那日在擂臺上的他。

男人目落在畫作上，右手掌心，那里有一柄剛勾勒出大概廓的青墨劍。

他低聲笑開，“自己想象的？”

周菁宓被他笑得不好意思，點頭小聲應道，“是。”

“要不要給你增加點實際畫面？”

“什麼？”

抬眸他，話剛一說出口便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

澄澈的杏眸倏然明亮起來，“可以嗎？”

“當然。”

話落，他便牽著的手朝外走去。

屋里燭火明亮，襯得門外芍藥和薔薇的影格外明顯。

周菁宓紅著臉想要掙開他的手，卻被他微微使力，握住。

“說好了，要磨合的。”

門打開。

芍藥和薔薇回，兩人眼眸低垂，目不經意間掃向二位主子握著的手時，面上均是一熱，又努力下邊翹起的弧度，恭恭敬敬行禮。

廊道下的燭火葳蕤，裴牧走在外側，為擋去拂來的夜風。

待至書房門前，他喚來劉管家上茶，這才進去取青墨劍。

那夜周菁宓看到青墨劍時，它劍還藏在劍鞘之中。

此時再見，暖黃的燭亦掩不住它冽冽寒。

劍鋒凌厲，與它主人冷峻的五倒是十分相搭。

周菁宓在石桌邊坐下，眼看著男人大步來到院中。

長立，與劍相配。

袂翩躚，劍矢聲響起。

男人腕間輕抖，劍便猶如霹靂一般劃開夜風。

足不沾塵，矯健瀟灑。

月的映襯下，清凌凌的目跟隨著男人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