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芷青：“……忘了代服務員不要加蔥跟香菜。”

腳尖被踢了一下，沈謐抬起頭，見張芷青拼命沖眼睛，沈謐會意，輕輕地踢回去表示知道了。

謝容琢側頭看了一眼。

沈謐低頭，繼續挑另一盤菜里的蔥頭。等了好一會兒，沒聽見張芷青開口，踢了踢的腳，提醒可以說了。

現在這個位置，正好可以幫攔住謝容琢。

見張芷青沒反應，沈謐用力踢了一下。

張芷青跟沒事人一樣埋頭吃東西，沈謐疑地小幅度往后靠了靠，垂眼往下看。

謝容琢：“你踢的是我的腳。”

沈謐：“…………”

張芷青反應慢半拍的抬起頭：“啊？”

謝容琢瞥一眼：“有你什麼事？”

“哦。”張芷青委屈地低下頭，又抬起：“啊？謐謐你踢我了嗎？”

“……”

沈謐干脆直接替說了：“老板，青青想繼續讀書。”

“可以，留在國考研。”

那還是繼續上班吧。

張芷青放棄掙扎，生地轉移話題：“對了謐謐，你還玩游戲嗎？”

沈謐秒懂的意思：“偶爾玩，你呢？”

“我沒怎麼玩了，你還在原來的服務嗎。”張芷青有一搭沒一搭的找話題給自己挽尊。

沈謐也很配合：“對的。”

“你師父還在玩嗎？”

“在的。”

提起“多神”，張芷青突然來勁了：“我一直好奇，你師父到底是男是，你知道了不？”

“知道，男的。”

“你們見過面了？！”

“還沒。”

沈謐瞄了眼旁邊的謝容琢，用眼神示意張芷青邊上還有尊大佛！

張芷青想到大學時期躺贏的輝煌戰績，一時間忘乎所有：“居然是個小哥哥，我還以為是高冷姐姐呢！他真的好厲害啊！”

謝容琢的聲音冷不丁響起：“一個整天沉迷游戲的男人，有什麼好？”

張芷青立刻收聲。

安靜兩秒，沈謐小聲說：“也不是特別沉迷。”

“他平時忙的。”

謝容琢：“隔著網絡，你能分辨真假？”

沈謐：“他很真實。”

謝容琢：“就這麼信任沒見過面的網友。”

也不知道哪神經搭錯了，沈謐突然很較真：“不需要見面，我相信他。”

謝容琢慢騰騰起眼皮：“那你信我麼？”

沈謐：“您跟他不一樣。”

謝容琢鏡片后那雙眼睛冷下去：“怎麼不一樣？”

“您是您，他是他。”像是要證明什麼，沈謐毫不掩飾對師父的維護。

“那如果一定要你二選一，你選擇信誰？”

謝容琢語氣平淡，問題卻咄咄人。

“對不起老板，我賣給您的是時間和勞力，并不包括思想和三觀。”沈謐給出了答案。

謝容琢沒再說話。

張芷青看了看謝容琢，又看了看沈謐，到一劍拔弩張氣勢。小叔對沈謐的師父好像意見很大。

覺再聊下去，小叔就要生氣了。

“謐謐，突然想起，我還有點事，我們順路我送你回家。”張芷青拉著沈謐，急吼吼要走。

“好。”沈謐起：“老板，您慢用。”

算是不歡而散。

走出餐廳，張芷青一個勁道歉：“對不起啊謐謐，我不該把你過來。我小叔那麼說應該是怕你被騙，你別生氣。”

這是沈謐第一次反駁謝容琢。他本不清楚和師父一起經歷過什麼，沒資格斷定他的人品，所以語氣有點沖。

但就算再給一次機會，也一樣會選擇維護師父。

而且現在是下班時間，的屬于自己，沒有義務去照顧老板的心。

理是這麼個理，但沈謐想到這段時間跟謝容琢相的種種，以及他對的照顧，對工作上的指導，還有那頓雪中送炭的年夜飯……

分不清是愧疚還是其他，心里突然空落落的。

開始后悔剛才的態度。

“青青，我剛才，態度是不是特別差？”

張芷青睜著一雙驚嚇的大眼睛，點頭：“從來沒見你那麼冷淡，就好像把我小叔當了敵人。”

“不至于吧？”

“真的。雖然你們沒說什麼，但我覺你下一秒就會為了你師父把我小叔給殺了。”

“……”

沈謐完全沒意識到。

完，明天肯定沒好日子過。

*

第二天早上，老周準時等在樓下。

“早。”沈謐上車后，聞到一淡淡的花香，轉頭看見旁邊座位放著一束玫瑰。

被嚇了一跳，立刻讓老周靠邊停車。

謝容琢對鮮花過敏，應該是眾所周知的事。

沈謐把鮮花扔進后備箱。

老周：“沈書——”

“走吧。”沈謐點點頭，表示會守口如瓶。

老周：“好、好嘞。”

老周人不錯，過了一會兒，沈謐忍不住提醒他：“老周，下次別這麼明顯。”

老周一頭霧水：“啥？”

沈謐：“你這樣挪用老板的車，很容易被發現。”謝容琢鼻子靈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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