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哭麼？”謝容琢點點肩膀：“借你靠。”

沈謐臉頰微熱：“不了，下次。”

“行。”謝容琢盯著看了兩秒，突然抬手了下的臉，鏡片后那雙黑眸帶著笑：“真丑。回去洗洗，花臉貓。”

沈謐：“……”

今天就不該用睫膏！

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的臉現在有多夸張，沈謐迅速轉過去，一把蓋住臉：“我、我回去了。”

謝容琢發出一聲微促的氣息：“嗯。”

沈謐聽出那是他在笑，耳尖發燙，騰出一只手指指他后的壁畫：“那燈，會熄嗎？”

謝容琢說：“天黑就會亮著。”

沈謐：“電費……”

謝容琢：“我出。”

“謝謝。”沈謐從指中看他一眼，快步跑走。

走進電梯才陡然想起，謝容琢怎麼會知道跟人起了沖突？

*

謝容琢站在路邊，直到15樓臺有人影晃才轉離開。

一個小時前，保安看到樓道監控里一名中年婦跟沈謐起了沖突，小區業沒人不認識謝先生邊的沈小姐，立刻上報領導，告知了謝容琢。

謝容琢知道沈謐心一定很差，于是提前了一天，把生日禮送給。

*

第二天下班，張芷青拉著沈謐去吃飯，說要為慶生，沈謐笑道：“不用，我不過生日的。”

沈謐說不過生日，是因為從小到大沒人陪過，慢慢地自己都相信沒這習慣了。

“你必須得過！”張芷青都計劃好了：“你過生日，我小叔肯定不好意思不來。”

沈謐搖了：“確定嗎？”

“確定！”張芷青拍脯打包票道：“我已經給我小叔打過電話，告訴他地址了。他沒說不來，那就是會來。”

沈謐了解謝容琢，他這人喜歡說反話。他說不，就是要的意思。

沒說不來，那確實是會來的意思。

沈謐想到昨晚在他懷里哭的場景。

謝容琢多多對也有點意思。

他一定也喜歡！

“他是晚上來？”沈謐轉頭問張芷青，“你看看我的臉，是不是太素了。”說完又低頭檢查服：“這套會不會太職業冷淡，不夠溫婉？”

張芷青從上到下仔細打量一番，“不會啊，你這套是，腰是腰，還翹，就很好看。”

“我覺得，”沈謐突然對自己要求變得很高：“發型是不是不太行？時間還早，要不，我們去做個頭發？”

張芷青點頭：“對對對，你整天扎馬尾，應該換個發型，在我小叔面前增加點新鮮。”

沈謐：“那你覺得我弄個什麼發型好？”

張芷青想了想：“整個渣大波浪？”

沈謐：“你小叔會不會不喜歡？”

張芷青也不清楚謝容琢的喜好，靜默幾秒，掏出手機：“我幫你問問。”

沈謐沒有阻攔：“別說是我問的。”

“放心吧。”

電話接通，張芷青按了免提，沈謐豎起耳朵。

張芷青：“小叔，你喜不喜歡渣大波浪？”

“不喜歡。”

謝容琢可能是沒聽懂。

張芷青：“不是，我是想問你，喜不喜歡大波——”

謝容琢：“不喜歡。”

張芷青：“還有一個……浪。”

“你很閑？”謝容琢的語氣預示著他耐心告罄。

“也，不是特別閑。”

張芷青不敢再問，很慫地掛斷了電話，轉頭看向沈謐，尬笑一聲：“你別被嚇到了，我小叔其實好的，平時沒給我零花錢，就是說話冷淡了點兒，他對誰都這樣的。”

沈謐想起昨晚那個在耳邊低哄的男人。

對誰都冷淡，對卻那麼特別。

謝容琢肯定是喜歡！

*

沈謐最后選了張芷青幫忙挑的發型跟發，不會太夸張，上班也適合。

做好以后，很認真地對著鏡子觀察左右兩邊彎曲的弧度是否對稱，連劉海那一小撮都不放過。

“你太適合卷發了謐謐！”

沈謐皮很白，臉蛋得像蒙了層霧氣的仙，明艷但很有，配上一頭弧線流暢的大卷發，又增添了神范。

理發店的男男全部被吸引了目，張芷青見狀炫耀道：“我小嬸嬸，這我小嬸嬸。”

“你小嬸嬸這麼年輕？你叔艷福不淺吶。”

張芷青不樂意了：“我小叔很年輕的好吧。”付了錢，拉起沈謐就走，生怕被別的男人眼睛占了便宜。

*

張芷青在KTV定了包間，怕謝容琢不來，特意帶了一群朋友過來暖場子。

一行人嘰嘰喳喳走進KTV，才發現謝容琢已經來了，他居然是第一個到。

包間里靜悄悄，屏幕暫停在點歌頁面，桌上擺著漂亮的果盤和酒飲，繽紛的甜點飲品冒出治愈的澤，讓人很有食。

“哇！這麼多好吃的。”張芷青沒想到謝容琢會這麼給面子，領著一群小姐妹進去，“小叔，你來多久啦？”

生們熱地打招呼：“謝小叔好。”

謝容琢側過頭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沈謐，像是沒聽見們的聲音。

知道謝容琢在看，但包間燈太暗，沈謐沒看清他臉上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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